“這次事件事發(fā)突然,收容會根本來不及察覺,是我們的失職,但我們還是希望你們保密”
“我們明白”
韓天放點了點頭,此時雄酒也緩緩清醒過來,搖晃著昏厥卻完好的腦袋,他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的韓天放。
年齡似乎只有40歲左右,但頭發(fā)和胡子甚至眉毛都有種渲染上金色的純白,他的臉雖平凡卻有種讓人感到溫暖和敬畏。
那雙仿佛永遠(yuǎn)都在燃燒的眼眸和雄酒對視上的瞬間,雄酒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這是生物本能的恐懼帶來的反應(yīng)。
韓天放注意到了雄酒的反應(yīng),眼瞳中的火焰熄滅了幾分。
“看林人,你做得很好”
“您是?”雄酒不自覺的帶上敬稱,同時輕輕低下頭以示對其的服從。
“韓天放,一個老頭子罷了,還好我來得及時,這件事情我們會后續(xù)調(diào)查,你們先回三號城市治療”韓天放輕笑著讓開道路,同時卻目光深沉的掃視著雄酒。
【古老之物】是追尋著他而來,為什么?而且這次出現(xiàn)的速度如此之快,不,也許并不是追尋著這兩位超凡者。
他的目光緩緩?fù)断蛉柍鞘?,那座在林中鶴立雞群的灰色高塔,三號城市就在下面。
他皺了眉,身體化為光芒往古老之物的方向跟了過去。
葛晟金和雄酒感到身后的偉岸氣息消失后才敢回頭,這就是高序列的強(qiáng)者?只是對視都令雄酒膽寒。
“雄酒?”
“嗯?”
雄酒聞聲望去,發(fā)現(xiàn)葛晟金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由遠(yuǎn)及近,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將其打倒在地上。
雄酒感覺自己的鼻梁好像斷了,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從他的鼻子里流出。
“你不應(yīng)該放棄”葛晟金負(fù)手而立,雄酒勉強(qiáng)的抬起頭,看向葛晟金,他依舊平靜的抿著薄薄的嘴唇,深陷的眼窩里有怒火在燒。
雄酒四肢發(fā)軟的躺在地上,轉(zhuǎn)過頭望向三號城市的方向。
“難不成還要你陪我一起死?你不想完好無損的回去陪你姑姑,陪你的表妹?”
“我不會丟下戰(zhàn)友”葛晟金走近,伸出手。
“我不想失去朋友”雄酒支撐起身體,抓住葛晟金遞給他的手,被他緩緩的拉起來。
“這就是你愿意支援何慶的原因?你是不是一開始猜到古老之物會追逐你?”
“你想聽實話嗎?”雄酒因為太矮沒辦法挽住葛晟金的肩膀,只能被葛晟金抗在肩膀上。
“說”
“因為你,我不希望你就這么沒意義的死了”
葛晟金的身體一頓,不理解的看向雄酒。
“我們的友誼似乎只有不到三天,為什么?”
“我知道”,雄酒苦笑的點了點頭,“可人總是腦子有病,你還記得你說我比我自己想的英雄嗎?我天真的信了”他好笑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居然會因為你的一句話以身犯險,這不符合我的理念啊”
雄酒沉默下來,扛著雄酒二人緩慢的行走在林地間,因為韓天放和古老之物的氣息,反而沒有超凡生物敢出現(xiàn)。
“呵”葛晟金笑了起來,他聽到收容會的裝甲車朝他們駛來的聲音,守衛(wèi)們終于過來了。
“葛晟金,免費(fèi)告訴你一個秘密,怎么樣?”
“這似乎是我以后,能從你這里占到便宜的少數(shù)情況”葛晟金將雄酒放到地上,自己也蹲坐在地上。
“我其實一直在心里幻想能被別人接回家,那怕得出生入死,我都想再見到他們”
“被你的家人和朋友接回你那個世界嗎?”
“呵,我還真是長不大的小屁孩,一心還想媽媽抱”雄酒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刺耳的裝甲車一路撞斷樹木活生生的開出一條路來到他們面前。
他朝著葛晟金勾了勾手指頭。
“葛晟金?”
“嗯?”
隨后雄酒的拳頭也打在葛晟金的下巴上,但力氣很小,只是讓對方后退了一步。
“雖然沒有打到,我,嗯?我特么快閃開!”雄酒的話還沒說完,好像腦中有人停醒了他一般,一把將葛晟金撲倒在另一邊。
葛晟金被雄酒的怪叫嚇了一跳,但擔(dān)心雄酒的身體狀況,任由他撲倒,在倒下的剎那,裝甲車呼嘯擦著二人鞋底駛過,最后在撞到一顆樹后才停了下來。
葛晟金和懷里的雄酒無言注視著冒著煙的裝甲車,異口同聲字正腔圓的說出一句優(yōu)美的中土話。
“操!”
……
裝甲車上,先前的司機(jī)守衛(wèi)尷尬的摸著頭,劫后余生的二人的殺人目光讓他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你居然沒有駕照就敢開裝甲車,差點死在自家人手上!你聽聽看著合理嗎?”
葛晟金瞄了一眼,憤怒成功讓雄酒又有了力量,生龍活虎的質(zhì)問著對方。
主要是嫌雄酒太吵,他開口勸誡“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但你現(xiàn)在更需要休息”
“差點安息了好不好!”
雖然心中還是不爽,但雄酒還是乖乖的閉嘴了,用眼神盯著眼前的準(zhǔn)安北,這位淮夢佳的二哥。
有時候命運(yùn)真是神奇,準(zhǔn)安北第一次參加任務(wù)平安的回到三號城市,隨后聽到了收容會的通知,聽到是雄酒出事,腦子一熱的無證駕駛沖了過來。
“我只是不想夢佳傷心罷了”
一邊的小隊長羅彬給了他頭一巴掌,“死鴨子嘴硬,你一聽是預(yù)警柯基跑得命都不要,你要是出事,你爹不得把我皮扒了”
準(zhǔn)安北雖然不是很服氣,但還是低下了頭,在心里承認(rèn)了自己的莽撞。
“對不起”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好這次韓老在三號城市,不然我們不一定能攔住古老之物”羅彬有些后怕的摸著準(zhǔn)安北被打疼的腦袋。
“二位,這次的事情請務(wù)必保密,三號城市要是有人流傳,必然會引起恐慌”
“知道,我們也是運(yùn)氣眷顧”葛晟金替雄酒回答道,隨后發(fā)現(xiàn)雄酒已經(jīng)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
葛晟金看著雄酒懷里抱著的槍,想了想,輕手輕腳的想將其抽出,準(zhǔn)安北這時主動過來幫忙。
遞過沖鋒槍,葛晟金看著眼前的青年,他此時目光復(fù)雜的盯著睡過去的雄酒。
“他……你們都是經(jīng)常這樣嗎?總是這樣與危險相伴?”
葛晟金沉默了片刻,點下頭代替回答,準(zhǔn)安北的眼神似乎動搖了,他點了點頭,沉默的坐到他身邊。
“我有個問題,可以問問你嗎?”
葛晟金疑慮的看了眼準(zhǔn)安北,又求證般看向羅彬,羅彬無奈的點點頭。
“你說吧,我不一定能回答”
準(zhǔn)安北遲疑的看了眼睡得均勻的雄酒,迷茫問道。
“如果雄酒將你哥哥和母親推進(jìn)怪物堆里送死,卻救了你的其他家人包括你自己,你會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