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收容會的新手段?”
萬笙潔詢問秦仁杰,但秦仁杰也是搖了搖頭,不解的看著手術(shù)臺上的雄酒。
“你是誰?”
雄酒強撐著身體,小心的用手術(shù)刀對準二人,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醒過來,自己在大腦被拿走的情況下醒來?
算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想就能想明白的,秦仁杰與萬笙潔的話他之前都聽到了,疑惑和不解越來越多,在秦仁杰想要把大腦放過去的那一刻,他徹底忍耐不住的攻擊了他。
“真是沒有想到啊,你居然能醒過來”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秦仁杰激動的問雄酒,但雄酒只是比了個中指,邊回答他的問題邊從手術(shù)臺上移動下來。
“神經(jīng)病,我干嘛要告訴你,你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嗎?”
但萬笙潔卻按制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黑色長發(fā)瞬間禁錮住雄酒,將其抓到自己面前,抱住他的臉頰,質(zhì)問著他。
“雄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萬圣節(jié)??!”
“萬圣節(jié)?”雄酒重復(fù)一遍,一些模糊的記憶莫名在空空蕩蕩的頭顱中出現(xiàn)。
他回想起自己在下著大雨的夜晚,和一位名為萬圣節(jié)的女人一起窩在沙發(fā)里,聽著悠揚的女聲慢歌。
和女人一起沖著路邊的男人微笑,然后在陰暗的巷子里騙錢,二人一起穿著黑色雨衣漫步在雨夜,提著變異的怪魚討論著晚上怎么吃。
被女人抱著的感覺,和她一起討論診所的病人那個最奇怪,考慮著女人的婚禮上自己和情人節(jié)應(yīng)該穿什么衣服,用什么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色魔女成了別人的老婆,最后她要是當媽了,要不要去幫忙帶孩子……
明明只是遙遠的記憶,但不知為什么,雄酒莫名流下眼淚,他一哭,萬笙潔也跟著哭了起來。
“你想起我了?快點回答是,我好想你”
她淚眼朦朧的抱住雄酒,生怕雄酒下一刻就會消失,秦仁杰沉默不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到底是誰?臭婆娘,為什么那種感覺我會這么懷念啊,收容會的新手段嗎?”
“是我啊,是我,萬圣節(jié),你最喜歡的色魔女,臭婆娘,亂室佳人,紅顏禍水”萬笙潔指著自己的臉,企圖讓雄酒想起自己。
“我是你的家人,我喜歡尸體,喜歡和你一起,邊解刨尸體邊吃早餐,大早上將尸體丟進海里,我和情人節(jié)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是你帶我們回家的啊”
萬笙潔說著將秦仁杰拉過來,指著他的臉,無比激動的告訴雄酒。
“他是情人節(jié),雖然之前一直都帶著面罩,但他男人領(lǐng)域的醫(yī)生,我們的老板,沒有血脈關(guān)系的老爹,他動不動對男人下手,我們負責為民除害對他下手,你忘了嗎?”
雄酒望著秦仁杰的臉,萬笙潔的話讓他回想起一個穿著臟兮兮的白大褂,全身都是黑色仿生體的高大男人,面罩上粉色的中位數(shù)平分了他的內(nèi)心,讓他的理智在顫抖。
氣味,模樣,萬笙潔的聲音都如同毒藥在麻痹他的大腦,將其之前對自己父母的回憶一點點撕破。
萬笙潔抓著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將他抱在懷里,又期待著雄酒可以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如同她一樣激動的樣子,大喊著“我想起來了”。
但雄酒只是茫然的流著眼淚,和個木偶般任由萬笙潔抱著。
“你怎么可以忘記啊!你怎么可以就這么忘記我和情人節(jié),我是你的家人,我們是你的家人,在這個世界的家人啊!”
雄酒徹底愣住了,萬笙潔所說的話是那么的遙遠,但他的確感覺到了令他懷念的溫暖。
雄酒崩潰了,他一把推開了萬笙潔,手上的手術(shù)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我,我……我記不起來啊,我完全想不起來,我他媽的完全想不起?。∧銈?yōu)槭裁纯偸沁@樣??!”
“收容會也是,你們也是,誰他媽在意過我怎么樣??!我的記憶,我這個人,什么是真的?你們難道就不是收容會的新手段嗎?”
“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們!你們都是假的,葛晟金也是,你們也是,老子誰他媽都不信!”
“都給老子去死!”
他憤怒的咆哮著,秦仁杰手中的大腦開始出現(xiàn)無數(shù)復(fù)雜玄奧的咒文,仿佛有生命的在呼吸一般,同時大腦粉色的表面上,開始出現(xiàn)大量的眼睛。
金色如燈的眼眸,灰白如燭光的眼眸,翡翠如葉的眼眸,黑色腐敗如夜的眼眸開始瘋狂眨動,某種混沌而瘋狂的氣息順應(yīng)了雄酒的愿望,企圖降臨在雄酒身上。
“雄酒你冷靜一點!別讓收容會察覺到!丫頭!”
秦仁杰急忙讓萬笙潔用力量穩(wěn)定住雄酒的精神,流著淚的萬笙潔反應(yīng)過來,黑色長發(fā)瞬間包裹住雄酒,血色的文字一閃而過,雄酒緩緩陷入夢中。
大腦上的眼眸也紛紛閉上,手術(shù)室安靜下來,那股恐怖的氣息緩緩散去,秦仁杰還不放心,再讓萬笙潔清理了一遍。
秦仁杰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雄酒這是突破封印了嗎?他怎么會想不起來,他怎么可以忘記我們!”
秦仁杰急忙抱住同樣崩潰的萬笙潔,任由著她在懷里大哭,
“我也不明白,丫頭,按理說這具身體只是收容會為其準備的酒瓶,之前你都沒有喚醒大腦,為什么酒瓶能自己醒過來?”
秦仁杰用下巴撫摸著萬笙潔的頭發(fā),思索著現(xiàn)在的情況。
“這似乎也不是突破封印,雄酒的一部分力量透過封印和詛咒干涉了酒瓶?不對,收容會不可能感覺不到”
萬笙潔看著陷入沉思的秦仁杰,又看了看被自己黑發(fā)包裹住的雄酒,心跳如雷,雄酒這種情況出乎他們意料,但又令他驚喜萬分。
這似乎是讓雄酒從中醒來的機會之一。
“別太興奮了丫頭,雄酒這個狀態(tài)恐怕不是好事”
萬笙潔臉上的喜悅之情一掃而空,“怎么回事?”
“這說明收容會的力量開始控制不住雄酒,說不定會使用其他手段”
“他們敢殺掉雄酒?要知道這個世界都是依靠……”
秦仁杰打斷了萬笙潔接下來要說的話,讓她安靜。
“冷靜,我說過了,我們能透過邊界進來已經(jīng)是極限了,如果被收容會發(fā)覺了,那么計劃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