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麻麻
“他會給你時間。”
凌亦川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有時間一起喝酒,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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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痛苦的看著病怏怏的妻子,他們經(jīng)歷無數(shù)磨難,走至今日,一起相約白頭偕老,卻不想,人至終年,妻子卻病痛加身。
王太太虛弱的笑了笑,如同開在暴風(fēng)雨中的一朵殘花,不抵命運的磨難,終于要離去了,“能相守到如今,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你,不必傷心?!?p> 說著,又狼狽的咳嗽了幾聲。
王總拿著手絹替她順氣,門推開,王總大喜,“是二小姐來了,她能治好你?!?p> 王太太依言望過去,只見門邊站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美艷,清冷,眉眼淡淡。
悶咳幾聲,有氣無力的,“只不過是風(fēng)中殘燭罷了,你就莫要欠人情了。”
王總緊緊抓住她的手。
和那日包廂中,同眾人一樣看到年輕的少女,性感的身材眼中有光的人不同,此刻的他,只是一個關(guān)心妻子的中年男人而已。
前后割裂的太厲害,以至于顧西有點看不明白了。
王總見顧西遲遲不開口。
“二小姐……”
顧西走至兩人對面坐下。
“二小姐,那合同上我已經(jīng)簽了字,你看一下,要是沒什么問題,你簽了就行,這是我夫人,還請二小姐再施以援手?!?p> 顧西緩緩開口,“令夫人面有郁色,郁結(jié)于心,想必是心中有結(jié),有言道小鬼尋母,含怨歸來,王總,這就是我之前與你提過的陰魂之物。”
然,王總呆滯,如遭雷擊。
王太太捂臉轉(zhuǎn)向別處,恍惚中那個被流掉的孩子朝她走來。
王太太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這位被病痛折磨了幾年的婦人,誰又可曾知道她心底藏著什么樣的悲痛,她差一點就可以為人母。
悲痛絞著心,寸寸折磨。
王總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顧西沒動,坐在原處,聽了一個男人費盡心思娶到一個女人,卻又在女人懷孕之際出軌的故事,他們依舊相愛,只是即便破鏡重圓,那道裂痕將永遠(yuǎn)無法消弭。
屋里人在互訴悔恨,顧西拿著合同到外面,一樓依然人爆滿,唱歌跳舞,紙醉金迷。
凌亦川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算了,擇日不如撞日吧,顧二,要不要來一杯。”
清亮的液體在酒杯里凹下去一個漂亮的弧度,顧西仰起脖頸,一口喝掉了,凌亦川咋舌,“一口干?我可沒有想灌醉你的意思???”
他作勢要打電話給傅夜沉。
“老林在外面等我?!鳖櫸鬟€沒有想好該如何和傅夜沉好好相處,“先不要打給他,謝謝你的酒。”
“要是真的想謝,就幫我一個忙吧。”
顧西略頷首。
即便有酒精發(fā)酵的作用,昏昏欲睡上頭,顧西卻仍是沒有要入睡的意思,她披衣來到書房,打開了百科全書,就著微弱的燈光,津津有味的看著看到了一半的故事。
龍鳳兩族天生敵對,為爭地盤,食物,打了幾千年,而這種局勢,在鳳凰明王降生之后,發(fā)生了變化。
鳳族開始尋找他們的主,龍族因為忌憚也開始有所收斂,而無盡海邊,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淡淡看著在他掌心里孵化的小鳳凰。
鳳羽族對自己睜開眼看到的這世間第一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依賴和親昵,因此小鳳凰啾啾叫了兩聲,張開翅膀歡呼著投向少年的懷抱,企圖得到愛的撫摸。
然而少年冷冷輕嗤,一揮袖,小鳳凰連翻幾個跟頭,爬起來時,委屈的揉了揉腦袋,不忿的看向少年,這一看,就呆住了。
少年一系黑色錦袍,雍華俊朗,該是驚為天人的模樣,然而他眼眸冰冷死寂,一記眼神過來,嚇得小鳳凰趕緊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尾巴里,過了一會,再偷偷露出眼睛出來。
人呢?
“啾啾!”麻麻不要它了。
于是小鳳凰翻山越嶺,上天入地的找它麻麻,終于在龍鳳戰(zhàn)場找到了,還不會飛的小鳳凰三步一跳躍,以充滿愛的姿勢撲向少年胸膛。
龍族震驚,鳳族竟然敢襲擊他們主上,鳳族惶恐,小明王怎可與敵族狼狽為伍。
被少年接住的小鳳凰氣憤的掐著腰,眸子噴火,一直在啾啾啾,似乎在聲討少年對它的不聞不問,害它吃遍苦頭,鳳族欣慰了,原來小殿下是在和龍族對峙,龍族不高興了,主上為何在有利戰(zhàn)場上退兵。
這不科學(xué)。
夜深了,就算再不想睡,顧西眼皮子卻是撐不住了,酸澀的厲害,酒精上頭,干脆合上了書,起身時,踉蹌了一下,男人的氣息瞬間席卷全身,鎖著她,纏著她。
傅夜沉幽深的視線落在她紅艷的唇瓣上,指腹輕輕擦過,“你今晚沒有聽話,是不是要罰?”
“罰吧?!鳖櫸餍÷暤溃奥槁??!?p> 傅夜沉無動于衷,只是壓在女孩唇瓣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一些,“勇于認(rèn)錯,看來當(dāng)初教你的那些還沒有忘記?!?p> 顧西抓住他的手,“你收了我的禮,答應(yīng)要教我商場之道的,你答應(yīng)卻沒有做到,是不是也錯了?”
傅夜沉笑開,“討價還價?”
少女眼眶微紅,頭發(fā)披在肩膀和手臂上,有些凌亂,依賴的蹭了蹭傅夜沉的脖頸,傅夜沉抬高下頜,任由女孩的親昵,手落在她的肩骨。
“西西,不罰了,你來找我,我就教你,如何?”
顧西嗯了一聲,嬌聲的問,“你今天來干什么?”
男人目光繾綣,“你還沒有喝藥。”
“……”小鳳凰一下子推開他,跑進臥室里,鉆進被褥之下,傅夜沉在床邊坐下,始終溫柔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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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皺著眉打量著這棟房子的布局,面色凝重,王總站在一邊,不敢打擾,領(lǐng)著顧西把各個角落看了一遍。
“你請人來設(shè)計過房子的擺設(shè)?”
“沒有?!毕乱庾R答。
顧西:“你再仔細(xì)想。”
王總突然說,“這房子最初是作為婚房,是我母親請人設(shè)計的,她有幾次特別叮囑我不要亂動房子里面的東西,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