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遲從此長居草木齋,青州城主上官清多次派人上山接他,他只留下兩人做仆役,卻并不下山。父親知他與那位少俠的情誼,也就作罷。
除了懷念故友,上官遲另有隱憂。自沈夏走后,沈秋一連數(shù)天不眠不食。對于沈秋,如沈夏一樣,上官遲早已視其為弟弟。只是如今的事態(tài)遠遠超出情理,他也不知如何安慰沈秋,只是每日派人在他門外放些清茶和飯食。
第五日,上官遲正在看一本沈夏的舊書,耳邊突然響起幽幽聲音:“上官兄,紫薇林游園那日,你與誰在一起?”
上官遲抬頭,看見沈秋清癯的身影,他的眼睛異常明亮,仿佛直抵人心。
“我和秦雪在一起,待了一會,我們就分開了?!鄙瞎龠t不明所以,如實說道。
“上官兄可知秦雪姑娘心情如何,為何你們分開了?上官兄與她不是要好的朋友嗎?”沈秋的話語漸漸現(xiàn)出咄咄逼人的力量。
“她心情不佳,應該是喜歡什么得不到回應吧,然后,好像她還有什么事,就先走了?!鄙瞎龠t慢慢回憶道。
話語一經出口,仿佛具有了獨立生命,又仿佛一下子道破了天機。上官遲回味著自己說的每一個字,恍然大悟。
他有千種悲傷的情緒需要訴說,但那個傾聽他的人已經不在人世,這使他的悲傷又加重了一層。
良久,等他回過神,四下搜尋,沈秋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