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都是騙子
連續(xù)幾天,賈細針的睡眠質(zhì)量都不是很好。
畢竟在睡著的時候還要防備著屋內(nèi)的另外一人,有所顧忌,自然無法安眠。
好在,賈細針的身體素質(zhì)還算不錯。
即使休息的不好,精力也很充沛,并不影響日?;顒?。
十一月三十日,夜晚。
“砰~砰~砰~”
熟悉的敲門聲中,房間內(nèi)的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我走了?!?p> 無聲的開口,賈細針對著大當(dāng)家比對著口型。
大當(dāng)家點了點頭,抬手拉繩,放下了床簾。
也是這時,賈細針才站了起來。
背上縫尸箱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踏步向外走去。
“吱呀~”
賈細針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徐慶。
然而,今日的徐慶表情卻有些怪異。
他的目光越過賈細針向房內(nèi)看去,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
注意到徐慶的反應(yīng),賈細針心中咯噔一下。
對于床上藏著的那位,他可不想被外人知道。
“徐大哥,我們走吧。”賈細針笑著說道,他似乎在用這種辦法轉(zhuǎn)移話題。
他的話自然也引起了徐慶的注意。
收回目光,徐慶看向賈細針,就這么注視了半響,他才點了點頭。
也是這時,賈細針才拿出蒙眼的黑布。
將自己的眼睛蒙上,在徐慶的帶領(lǐng)下,兩人一前一后向鎮(zhèn)獄走去。
......
縫尸洞,某個房間門口。
“到了?!毙鞈c說道。
兩人站定下來。
也是這時,賈細針解開了蒙眼的黑布。
一旁的徐慶拉動開關(guān),打開了房門。
“進去吧。”徐慶再次說道。
賈細針點頭,拿著縫尸箱走進門去。
這一次賈細針需要縫合的尸體看起來格外凄慘,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動刑后的痕跡,致命傷來自于脖頸,卻是被一刀割喉。
檢查了一番,賈細針就開始準(zhǔn)備縫合。
鈍器砸傷不用管,他只需要縫合那些開裂的傷口就行。
半響,縫合完畢。
頓悟開始。
......
我叫劉玉,孤兒一個。
六歲時,我被人帶走,在一個封閉的地方,和其他孩子一起生活,同時被人教導(dǎo),修煉傀儡術(shù)。
十七歲,我修煉有成。
通過選拔,我得到了認可,習(xí)得傀儡術(shù)的進階術(shù)法——天工術(shù)。
就在我二十四歲的時候,天工術(shù)熟練,我離開了那個封閉的地方。
我被任職,加入了天工院。
二十九歲,我成為了大工,在這期間,我得到了許多天工造物的配方,加上自己的研究,我在天工院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三十二歲,或許是性格使然,我得罪了上司,對方使了手段,將我革職趕出天工院。
本以為從此開始我就自由了。
有著天工術(shù)和各種天工造物的配方,不管到什么地方我都會活的很好。
然而,上司似乎并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此后的一段時間,我被人追殺,有一次好懸送命,幸得貴人救助,這才逃過一劫。
三十四歲,噩耗傳來,貴人死了。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以貴人的實力來說,他不應(yīng)該那么容易死才對。
然而,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
雖然貴人曾救過我,但我也不會為了他的死去報仇。
我沉寂下來,依然過著富家翁的生活。
三十五歲,貴人的后代還活著。
她聯(lián)系了我,從我這里拿走了污結(jié)梭。
三十七歲,小姑娘再次找到了我,從我這里,她得到了十個刺殺蟲。
不久之后,我被抓了。
有人拷打我,想從我這里得到小姑娘的下落。
可我就是個造物天工,哪里知道她去哪兒了。
一天后,詢問無果,一刀封喉。
我死了。
......
頓悟完成,賈細針也獲得了一種新的術(shù)法。
六品天工術(shù)。
“原來如此?!?p> 睜開眼睛,賈細針心中暗道。
此時,一些之前不清楚事已經(jīng)變得清楚了。
劉玉記憶中的小姑娘正是大當(dāng)家。
此時賈細針才知道大當(dāng)家的名字,她叫周小蝶。
除此之外,之前壓在賈細針心底的挖心事件也得到了解釋。
周小蝶殺人挖心,不是為了自己享用,而是為了激活天工造物——刺殺蟲。
刺殺蟲這種天工造物想要驅(qū)動,所需就是新鮮的心臟。
心臟從采摘下來到使用,期間不能超過七天,時間過了,心臟也就失去了作用。
除此之外.......
站在尸體前,賈細針摸了摸自己脖頸上的圓環(huán)。
“被她騙了啊。”賈細針暗嘆。
這圓環(huán)并非是周小蝶所言的索頭環(huán),雖然它同樣是一種天工造物,但名字卻叫機巧鎖。
機巧鎖此物并沒有別的功能,就是可以變形組合,形成或大或小的圓形鎖扣。
這本是劉玉初見周小蝶時送她的禮物,沒別的意思,當(dāng)個玩具罷了。
擁有劉玉的記憶,機巧鎖在賈細針眼中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
此時的賈細針如果想,他可以隨時將它解下來。
然而。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賈細針就放下了手。
他沒有去解脖子上的機巧鎖。
“先帶著吧。”
這般想著,賈細針踏步向外走去。
劉玉沒有尸變的征兆,賈細針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
自家臥室門前,賈細針輕輕推開房門。
徐慶已經(jīng)離開了,回來的只有賈細針一個。
聽到聲音,床上的周小蝶睜開眼睛。
輕輕掀動床簾,只開一個縫隙。
通過縫隙,周小蝶看到了進門的賈細針。
“回來了?!敝苄〉f道。
此時她才將床簾完全打開,用床頭繩束縛綁好。
已經(jīng)進門的賈細針才關(guān)上門就聽到了周小蝶的話。
轉(zhuǎn)過頭來的他輕輕點頭,手中這才燃起火球。
火光照明下,屋內(nèi)變得清楚起來。
“早點兒休息?!敝苄〉俅握f道。
說完這話她就閉上了眼睛,調(diào)息中似在抓緊時間吸收血脈。
看著閉眼的周小蝶,賈細針站在原地半響,這才收回目光。
打地鋪,躺好。
熄滅火球后,賈細針就閉上了眼睛。
“先這樣吧?!?p> 事實上,賈細針還沒有做好和周小蝶攤牌的打算。
另外一邊。
就在賈細針閉上眼睛之后,周小蝶卻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閉眼的賈細針,目光略顯凝重。
“他竟然不怕我了,為什么呢?”周小蝶暗自思考。
天生敏感的周小蝶,對于自己的感官很自信。
在她眼中,自從被自己抓住之后,雖然賈細針表現(xiàn)的還算得體,但他卻一直都在害怕自己,這種感覺在幾日前變得更加強烈了,怎么此時就出去了一趟,回來后的他就變了呢?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不論周小蝶怎么想,她也不可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