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年我若為青帝
三年后。
蘇家老宅。
蘇宸一邊端坐著,一邊思索著未來。他前世職業(yè)有些復(fù)雜,學(xué)化學(xué),生物學(xué)是為了制造毒藥,病毒什么的好殺人,制鹽制油還行,但并不懂什么造酒造肥皂之類的,理工這條道路,是有點走不通的,他就是連個椅子都造不出來的人。地理?天知道這個時代,1000年后的地理還管不管用?歷史學(xué)單純就是為了考古方使,至于文抄公,名言名句,經(jīng)典詩詞或許能說上幾個,倒是要倒背如流,完整的默寫出來,蘇宸也就綽綽有余了。
最管用的反而是醫(yī)學(xué)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臉還是前世的臉,但身體素質(zhì)、智商、反應(yīng)、耐力都通通被削了。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死過的原因,他又有了新的外掛。
“宸弟,你又在這兒坐著了!嬸母現(xiàn)在才五個月的身孕,玄叔都不急,你急什么?阿翁正派人到處找你呢!”蘇瑜從遠(yuǎn)處小跑過來,對蘇宸說道。
蘇瑜看著眼前的孩童,雖然不到四歲,但是整個臉龐卻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面容堅毅,待到成年以后定是一位俊朗帥氣的美男子!五官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立體,盡管還有些稚氣未退。
聽見蘇瑜叫自己宸弟,蘇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畢竟在心理年齡上是他比蘇瑜大。
“走吧,回去!”蘇宸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對蘇瑜說道。
他的名字還是和前世一樣,據(jù)說是因為他爹看到他出生時的異象,為他取名“宸”。說是代表他的希望。
“呵”,蘇宸在心中想著要不是我知道宸字代表著權(quán)力和財富,我就信了。
在他人看來,蘇宸自幼聰慧,不到周歲就可以開口說話,這讓所有人都非常的驚訝,到了一兩歲,他甚至可以讀書識字了,家主蘇瑰自然是大喜過望,急忙著重培養(yǎng)這位聰慧的孫子。
是故這三年來,蘇宸素有天才之稱!
年齡雖小,卻從不做孩童該做之事!而且學(xué)習(xí)極其認(rèn)真!
當(dāng)然,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蘇宸在有人時和無人時是完全不同的性情。當(dāng)著人時能說會道,恭敬有禮,甚至性格有些跳脫。而內(nèi)心毫無波瀾,冷言寡語的。
誰說殺手就見不了光,誰說殺手就一直在殺人。殺手一般培養(yǎng)好后,都會隱于市間。一個只會殺人卻不懂生活的人,只是儈子手罷了。殺手只有在殺人,你才看的出來,他其余生活也和正常人差不多。而且看起來特別單純,毫無城府,因為這樣才好取得信任,讓人放松警惕,好給予別人致命一擊。
蘇宸心里也是憋屈,他要是早知道是這個下場,就應(yīng)該裝傻,不應(yīng)該那么早將自己表現(xiàn)出來,這下可好了,裝過頭了,想到那些大家們念經(jīng)一般的聲音,他的腦瓜子就嗡嗡作響。
他覺得這學(xué)經(jīng)典絕對稱得上是一種酷刑,一句話翻來覆去的研究,一個字有幾十種解釋,每種解釋都不相同,有些時候大家們教著教著自己就打起來了。
世家大族孩童的啟蒙教材是《倉頡篇》,作者李斯。
作為啟蒙教材,《倉頡篇》的確是難了一些。
可能李斯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高估了未來的老師和學(xué)生們的水平,又或許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才學(xué)。
反正,作為啟蒙教材的《倉頡篇》,在各朝引發(fā)了無數(shù)的混亂,主要的混亂就是講解問題,不同的老師來講解《倉頡篇》,每個人都能得到不同的回答,那些能力不足的老師,就容易胡說八道,誤人子弟。
李斯并沒有按著寫啟蒙教材的辦法來寫《倉頡篇》,他在《倉頡篇》里大量的運用了自己的思想精華,這簡直就是啟蒙孩童的終身心理陰影,本來因為可以認(rèn)字而開開心心的孩子們,第一次讀書,就接觸到了李斯這個級別的人物寫出來的思想大作。
這該有多崩潰???
所以,《倉頡篇》在朱溫滅唐后就失傳了...…畢竟學(xué)《倉頡篇》的都是世家子弟,而世家沒了。
這也是讓蘇宸感到痛苦的一件事了,識文斷字,這沒有問題,可是講解李斯的法家精神,這就有點太硬核了,我國古代的文人們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歡將簡單的東西復(fù)雜化。
一本簡簡單單的春秋,后世都能弄成無數(shù)個版本,無數(shù)個含義,加上無數(shù)個注釋,變得越來越厚,越來越深奧,越來越聽不懂,到最后,同派家族居然看不懂彼此的家傳春秋,打的你死我活...
蘇宸在前世,就非常的痛恨閱讀理解,何況現(xiàn)在學(xué)的還是地獄難度的閱讀理解。
至于為什么要學(xué)?
作為一個殺手,你不學(xué)會那么多東西,怎么去接近各行各業(yè),身份各異的目標(biāo)人物,這都做不到,還好意思當(dāng)殺手嗎?
至于為什么學(xué)會了那么多,還當(dāng)殺手?來錢快呀!
………………
晃晃腦袋,將這些雜念拋出腦后。
蘇宸跟著蘇瑜見到了,京兆蘇氏如今的家主蘇瑰,蘇老爺子。
蘇瑰已是不惑之年,看起來就很不好惹,方形臉配上那雜亂的胡須,眉頭緊皺,看起來就是無比的嚴(yán)肅,令人望而生畏,蘇瑜早已是不敢抬頭了,低著頭,行禮拜見。
蘇宸也像蘇瑜一樣行禮,口中喚道:“阿翁?!?p> “咳咳,宸兒,你自幼早慧,又有名師教導(dǎo)。阿翁今日便考你一考?!?p> 蘇瑰說著便起身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桃樹,“不如就以這桃花為題炸詩一首可好?”
“是,阿翁!”蘇瑰都開口了,蘇宸定然不可能再拒絕。
“好,來人上紙筆墨!”蘇瑰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下人端著上好的紙和筆墨走了過來。
紙筆墨一來,蘇宸大腦飛速地運轉(zhuǎn),瘋狂的查詢著自己的記憶。
蘇宸思索著,名言名句,經(jīng)典詩詞他或許能說上幾個,倒是要倒背如流,完整的默寫出來,蘇宸也就綽綽有余了。
抬頭看時,桃花樹上正有幾只蝴蝶飛舞。
有了!
蘇瑰和蘇瑜僅僅只是看到蘇宸發(fā)呆了一兩分鐘就有了動作。
“阿翁,孫兒已經(jīng)想好了,不過孫兒才疏學(xué)淺還請阿翁勿怪!”蘇宸說道。
“無妨,老夫倒是想要看看,你這首如何?!?p> “謝,阿翁!”蘇宸起身拿起紙筆墨。賦詩一首:詠桃花
颯颯西風(fēng)滿院栽,
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為青帝
報與桃花一處開。
聽到那句“他年我若為青帝”時蘇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但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