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楚其瓊安排完這兩件事情,朝會便很快結(jié)束,單獨把開國王留下。
離開皇宮大殿之后,楚乘龍重新回到天圣壇的行宮中,一個鯉魚打滾蒙頭睡下,昏昏沉沉睡到正午,他才悠然醒來。
又找了一身干凈的白袍,穿上便溜出天圣壇,到了昨晚的那條巷子里。
果不其然,昨晚挨揍的那兩個公子哥已經(jīng)在那里恭敬的等候著。
遠遠的看到楚乘龍走了出來,他們兩人便迎了上去。
兩人向著楚乘龍齊刷刷抱拳行禮說道:“侯爺。您有什么吩咐?”
楚乘龍擺出那副在北疆才會常有的,紈绔王爺模樣,耀武揚威的走在路上,點點頭問道:“怎么樣,拿了多少銀子?”
不料公子哥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道:“我倆加起來只有四百兩。”
楚乘龍沉思片刻點點頭,說到:“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夠的,走吧,帶本侯轉(zhuǎn)轉(zhuǎn),好好看看這京都風(fēng)月!”
這兩位公子哥絲毫不敢怠慢,立馬當前開路,一路領(lǐng)著楚乘龍向著城中心那家最大的酒樓走去。
話說昨晚他們回去的半路上,捉摸著楚乘龍是不是從哪兒找了那么一幫人演戲給他倆看,困惑至今。
直到方才他們安插的眼線,可是親眼看到楚乘龍從天圣壇重重包圍的大軍直接走了出來,才不敢再多想。
兩人即便再傻也能推斷出來,楚乘龍自然是皇族的人。
而當今皇族,除了皇上以外也就只有開國公一家了,而開國王只有一個獨子,這白袍少年竟然是北疆小王爺!
想出這么個來龍去脈,這兩人頓時欣喜異常,他們當下覺得自己是抱上大腿了,那幾巴掌,挨得值!
京都官員不少,各路紈绔少爺分門別類,彼此之間都各有爭執(zhí),但很難爭個高低上下。
可這北疆小王爺如今進了京都,那這京都未來第一紈绔,當然非他莫屬。
再加上小王爺可是實打?qū)嵉挠兄w绔侯的封號,雖然聽著滑稽,但卻是朝廷官方認證的。
當下,工部尚書張懷獨子張一衫,和城南商賈巨擘柳寶旺獨子柳壯,兩個小紈绔給世子這個大紈绔帶著路,如同供著一尊佛一般尊敬。
他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小王爺哪怕光拿出那個紈绔侯的身份,也比自家老爹要高級不少。
領(lǐng)著這位紈绔侯走過幾條街,三人這才到了一處高大的建筑前,上面赫然寫著“春香樓”三個大字。
這棟酒樓在京城里也是赫赫有名,最低消費都是十兩起步。
剛走到酒樓門口,就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盲眼老頭,被兩個店小二架著扔了出來。
那老頭哎呦一聲摔個七葷八素,手里的二胡也狠狠砸在路面上。
楚奇龍頓時微微皺起眉頭,張一衫和柳壯倒像是沒看到這一幕,只是諂媚的擁著楚乘龍,一個勁往酒樓里去。
不過,走近那盲眼老頭身邊的時候,楚乘龍卻忽然停下腳步,彎腰攙扶起了他。
“怎么樣?您老沒摔著吧?”
張、柳二人愣住了,眼見這位紈绔小王爺這么關(guān)心老者,兩人也連忙過來將老者齊齊攙扶住。
老頭正是有些誠惶誠恐,他活這么大年紀,還從沒被人這么禮遇過。
他雙眼失明,不過老二立即聽得出來,攙扶著他的,應(yīng)該是三個年輕人。
盲眼老者說道:“沒事兒,身子骨還硬朗著呢,這不算什么。”
說完他苦笑兩下,便掙扎著推開楚乘龍幾人的手,想要獨自摸索離開。
但楚乘龍卻牢牢抓著他,周圍也有一些人好奇的圍觀上來,只見他說道:“你還沒吃飯吧?跟我進去吃飯吧?!?p> 說完他便眼神示意張一衫和柳壯帶著這老者進酒樓里。
這兩位紈绔少爺頓時有些難為情,能進入酒樓消費的都非富即貴,以他倆的身份領(lǐng)著盲老頭進去,若到時遇到什么熟人,只怕會被嘲笑一番。
但相比起來,他們更害怕得罪小王爺,所以也只好暫時顧不得什么體面,纏住那盲老頭的兩臂便強行往酒樓里闖去。
不過剛跨進酒樓門檻就被幾個店小二并排攔住,為首那名店員沖著老頭開口問道:“這是春香樓,最低消費十兩,你出得起嗎?還來!”
這話聽得柳壯就不舒服,他立馬從腰間拿出沉甸甸的一包銀子,直接扔在地上。
一包銀子瞬間散落一地,幾個店小二,看的眼睛都花了,這些銀子至少有一百多兩,他們干幾十年都攢不到。
雖然這春香樓進來的都非富即貴,但他們這些身份低微的店小二,無非就是看門狗罷了,一年也分不到幾兩銀子。
雖然這銀子是掏出來了,但這幾個店小二還是想把盲眼老頭給攔下。
他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這老頭兒衣服太邋遢了,我們店里不允許他進來?!?p> 還在店外的楚乘龍聽到這話,立馬兩步走進來,接連四巴掌在每個店小二臉上打了下去。
身為堂堂從一品紈绔侯,怎么敢有人不順他的心意,那不是找打嗎?
幾個店小二頓時嗷嗷直叫,目露苦楚,他們確實有些難辦。
剛才掌柜都吩咐了,不讓這盲老頭進來,眼下這三個少爺又財大氣粗,一時之間四人站在原地捂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在,上樓梯口傳來一聲嫵媚的聲音,伴隨著的是一道凹凸有致,妖嬈到了骨子里的倩影。
“幾位小爺,什么事兒發(fā)這么大脾氣,犯得著動手嗎?”
這女人打扮性感,穿著雖是長裙,蓮步移動之間卻露出一段如霜雪般白嫩的小腿,看氣質(zhì)像是個管事的,美艷至極,張一衫和柳壯看在眼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楚乘龍也瞇起眼打量著這女人,簡單的看了一番,便在心里給了個評分,七分吧……
在楚乘龍看來,這女人比起北疆最出名的藝妓花如海,也只差那么絲毫。
盲老頭聽著局勢有些緊張,也表現(xiàn)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不想找到這些人,本來只是想進這酒樓問點事情,現(xiàn)在看來是脫不得身了。
生平無依無靠,只有拉二胡討飯為生,盲眼老頭推開幾個人的攙扶,摸著門的方向便要踉蹌走出。
楚乘龍看著這盲人老頭的樣子,頓時惻隱之心大動,一把扶住老人,同時看向那走下來的女人,嘴里冷聲說道:
“你是管事的對吧?怎么著啊,我?guī)н@位大爺進你們酒樓吃頓飯,很難嗎?”
“信不信,小爺發(fā)起火來,叫人拆了你這破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