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林業(yè),立在堂前,手里拿著這幾日的盤查結(jié)果,向皇上稟報著。
“各世家家產(chǎn)已盤查結(jié)束,新的稅收法也已經(jīng)頒布,即刻實(shí)行,家稅款將會在十日內(nèi)上繳國庫。”
“只是臣還有一事容稟?!?p> “經(jīng)戶部密查,刑部侍郎莊河山,貪污受賄查繳臟銀,八百萬兩,古玩玉器十箱,宅子兩座?!?p> “主要還是在辦案過程中被被人收買,刑部上下有參與的,都已經(jīng)記錄在冊,望皇上明察。”
楚其瓊翻動著手中的折子,約三百萬兩、二百五十萬兩……
重重的將手中的折子拍在案上。
“豈有此理,這些貪官就是我們王朝的吸血蟲附在我們的骨肉,不將骨髓吸干是不罷休。”
“這些既然是楚小侯爺牽扯出來的,那就傳朕口喻,成立監(jiān)察院,任楚乘龍為監(jiān)察院院長,監(jiān)督百官,皇權(quán)特許?!?p> “林業(yè)這次功不可沒,封戶部尚書。”
“各司部,積極配合,勢要將這些吸血蟲一網(wǎng)打進(jìn)?!?p> 本以為事情解決多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的楚小侯爺,此刻正在湖心亭里溜鳥。
這湖心亭立于王府花園的活水上,八角小庭在陽光的照耀下,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輝。
八面垂著月光紗,再大的太陽照進(jìn)來,也如同月光一般柔和,一尺千金難求。
初夏,湖中大片大片的荷葉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冒出幾朵花尖,含羞帶笑的躲在荷葉身后,仿佛剛及笄的姑娘。
湖中坐著的真是楚小侯爺和他的小弟梅長天。
只聽“阿秋”一聲,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楚乘龍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心里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大哥,你都看黑爵這么久了,你看出什么來人嗎?”
梅長天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黑爵看的楚乘龍好奇的詢問。
楚乘龍苦哈哈的搖了搖頭,他的黑爵還是一如既往病怏怏的樣子,可愁壞他了。
“大哥,沒事,改日我給你找?guī)讉€專門看鳥的來,定能將黑爵治好?!?p> 兩人正商量著,柳壯跟在春綠的身后,穿過蜿蜒的長廊,朝著、二人走來。
激動不已的說著他這一路過來街上的所見所聞。
“大哥!你是不知道,那洗家米鋪天天被搬空,皇上的明文規(guī)定擺在哪,洗家真是有苦說不出了,該誰讓他跟咱們打價格戰(zhàn)?!?p> “聽說洗家的倉庫里幾年的囤糧,馬上是要被搬空了,也不知道誰這么大手筆?”
楚乘龍漫不經(jīng)心的將黑爵放回精致的小屋里,讓他休養(yǎng)生息。
“我啊,還能有誰,我拿他的稅收低價買他的米,米賣出去了他又要給我繳稅。”
“無限循環(huán),大哥!高明呀!”
喋喋不休的柳壯給自己連倒了好幾杯茶,繼續(xù)說道。
“哎對了,大哥,現(xiàn)在街上可熱鬧了,我剛過來時還看到一堆人在抄家,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銀子,嘖嘖嘖,這當(dāng)官也太好了吧!”
這邊話剛落,春綠邁著輕盈的小步伐,來稟報宮里來人了,請小侯爺接旨。
楚乘龍聞聲望去,皇上身邊的劉公公正立在湖心亭的對面。
“讓他過來吧,小爺釣魚走不開?!?p> 不過片刻,劉公公行至湖心亭。
“問小侯爺安,皇上口諭,封小侯爺為監(jiān)察院院長,監(jiān)察百官,待天巡狩?!?p> “什么?還讓不讓人消停了?再說了,我們哪來的監(jiān)察院……這是什么個鬼!”
對于楚小侯爺?shù)谋г沟膭⒐仓荒苎b聾作啞,撿著能回答的回答。
“回小侯爺,監(jiān)察院,是皇上剛立下的,您是第一任院長?!?p> 眼見這楚小侯爺不耐煩的面色,劉在石急忙接道:“皇上,皇上說,聽聞,百草生近來在南稷出現(xiàn),皇上已經(jīng)讓人留意一著了。”
聽到這話楚乘龍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了脾氣,伸手拿過劉在石手中的圣旨。
“我真是少爺?shù)纳碜樱瑒诼档拿?。?p> 對面的劉公公看著燙手山芋終于是交出去了,恨不得歡天喜地的吼上兩聲。
急急忙忙就告退了,生怕小侯爺反悔,自己沒辦法交代。
看著劉在石走了,柳壯也就活躍了起來。
“大哥!你這是升官了,院長!監(jiān)察百官!那以后他們見了你,不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你才貓!”
柳壯沉浸在自家大哥升官的喜悅當(dāng)中,實(shí)在是無法理解他的郁悶從何而來,繼續(xù)興高采烈的說道:“對對對!哥哪能是一般的家貓,那不得是西域那邊的藍(lán)眼睛貓?!?p> 楚乘龍深吸一口氣,哀嘆,這也是個人才聽不出好賴話。
隨即將剛上鉤的魚甩在了柳壯面前,負(fù)氣離開。
“賞你的,晚上你就吃魚?!?p> 柳壯在王府蹭過飯,那手藝,沒得說!要知道,他柳壯縱使不是吃遍大江南北,也算是個有見識的??蛇@王府的廚子手藝還真的是日日垂涎欲滴,今天可算是逮著機(jī)會,興高采烈的將魚交代給了春綠。
“春綠大妹子,吩咐廚房要好好做呀!”
“……”
“……”
楚乘龍?jiān)诩依镉魫灹撕脦兹?,梅長天倒是常來與他解悶。
只是今日梅長天,卻又帶來了一個。
“侯爺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謝文東,這花鳥魚蟲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你將黑爵給他看看,說不定能治?!?p> 楚乘龍打量著眼前的謝文東,白色錦服,看著也是文文弱弱的文人模樣。不過人不可貌相,這點(diǎn)他還是清楚的,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連忙朝著一邊的春綠吩咐,去將黑爵帶出來。
黑爵趴在自己窩中的軟墊上,無精打采的模樣,看到楚乘龍才懶懶的抬了一下頭。
那謝文東繞著黑爵仔仔細(xì)細(xì)觀察了半天,拿著邊上的喂食棒逗弄了好一會,黑爵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這鳥與人不同,并不會開口說話,自己養(yǎng)鳥賣鳥多年,確實(shí)是積攢出一些經(jīng)驗(yàn),這東西又不像人似的還有成套的醫(yī)理。
自己開店多年,一般客戶遇上這種病怏怏的也是買的新的養(yǎng),畢竟玩鳥的誰也不差這點(diǎn)錢,何苦守著個病怏怏的?
這楚小侯爺,倒也有點(diǎn)意思。
“回小王爺,這鳥是夏天暑氣重,鳥兒不適應(yīng),所以看著沒精神些,我為她檢查過了,身上并沒有什么外傷?!?p> “小侯爺也放心,我為他配些藥,過些時日自然就好了”
楚乘龍緩緩抬起頭,語氣冷冽,神情淡漠,一雙黑眸,仿佛能將人看穿。
“哦!你可知欺騙本侯是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