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名階下囚一個個就像是斗敗的公雞,垂著一張臉,眼中也是一片灰蒙,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領(lǐng)頭的車騎將軍吳用抬頭望著上坐的蕭紅塵,就好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發(fā)出一絲亮光。
連忙跪在那磕頭,可身上的枷鎖束縛著,并沒辦法完成這個動作,那樣子但有些不倫不類。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得救救我們呀!”
“那實在是西唐,他們陰險狡詐,設(shè)下奸計奪了我們兩座城池。”
“我和另外兩位將軍也是拼死抵抗,卻仍然無濟于事,還只能先行撤退,打算從長計議?!?p> 那一出真是聲淚俱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受了多大的冤枉。
但在場的諸位大臣們皆是心里如明鏡一般,自然都知道他們?nèi)说淖餇睢?p> 可到底是自己陣營的兄弟,沒想到竟是在今日被押解入京,但今日蕭文相卻又告了朝。
蕭家這邊的黨羽皆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可卻半點辦法也沒有,另一邊右相等人,也是不依不饒。
底下的幾位耿直的忠臣,更是對著底下的跪著的三人,一直語言輸出。
“爾等縮頭烏龜,居然還敢在這朝堂之上夸夸其談?當(dāng)真以為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無人知曉不成?”
“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樁樁件件皆是辱沒了你們的門楣,祖上的老人若是知道你們這些兒孫,居然如此貪生怕死,茍延殘喘?!?p> “怕是要氣死過來!”
誰也不曾想到平日里飽讀詩書的幾位文臣,罵起人來,也是如此的兇殘。
底下的三人,憋紅了臉卻是一言不發(fā)。
上頭一直聽著他們爭吵不休的,蕭紅塵也是一陣頭疼,再說這事其實多少同她也是有些關(guān)系,畢竟用人不賢,也是大罪。
索性也不敢多說什么,只丟下一句。
“本宮乏了,既然皇上已退位讓賢,接下來的事就由南唐王處理吧!”
說完,便帶著皇位上,一臉純真的楚凱離開了。
留下了面面相覷的一眾文武大臣,蕭家的那些黨羽,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自家這派怕是已然不景氣了。
一個個心思也活絡(luò)了起來,都想著要另尋出路,更無人感顧及底下跪著的三人。
楚乘龍更不是會由著他們吵吵的性子,當(dāng)即便站了出來。
“好了!都安靜些,吵吵的本王頭疼,即是辦事不力,本來也不留無用之人,砍了便是了?!?p> 除了昨日幾位到王府中,開過小會的老臣,其余眾人皆是滿臉驚愕。
這南唐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宛如一座泰山,壓的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
這朝堂怕是要變天了,蕭家黨羽更是面面相覷,一個個皆是面色慘白,抿著嘴角不敢多說一句。
底下的那三人,聽聞砍頭的消息,早已嚇得面色發(fā)白,渾身顫栗,哭爹喊娘的模樣。
也顧不得身上枷鎖的束縛,拼命的磕著頭,脖頸之上被勒出一道道紅痕,還滲著血絲。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王爺,下官實在罪不至死,還望王爺開恩,日后下官這條賤命,定當(dāng)牛做馬以報王爺之恩。”
哭的聲淚俱下,說的是情真意切,但到了楚乘龍的耳邊,覺得是一陣公鴨撕叫,煩人的很。
朝廷重臣,無能便是罪過。
他越發(fā)的不耐煩,干脆朝著一旁的護衛(wèi)吩咐道:
“來人將他們?nèi)说淖旖o我堵上拖下去,再吵吵本王就拔了你們的舌頭?!?p> 楚乘龍面無表情,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話,卻嚇得底下三人差點尿了褲子。
趕忙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言,被幾個護衛(wèi)就這樣直愣愣地拖了下去。
明明什么都沒做,甚至都還沒有大聲呵斥,不過是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在場的文武百官們皆心中一震。
這位即將登基的皇上,恐怕并不是他們可以制衡的。
處理了呱噪的三人,楚乘龍趁熱打鐵立即朝著刑部吩咐道:
“刑部尚書,立即帶著人去將采買的兩位管事,劉河、劉海兩兄弟拿下,好好清算清算他們的家底,再來同本王匯報?!?p> “將副將聽令,刑部尚書未回來之前,誰若是離開大殿一步?皆以同犯論處?!?p> 前頭楚乘龍殺伐果斷的模樣,已經(jīng)威嚇住了朝中大半大臣。
時刻瞧他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自然也也沒人敢以身試法。
一個個都龜縮著,大氣都不敢喘。
旁邊的公公到也識趣,早早的就命人搬來了太師椅和一個小小的茶幾,伺候著楚乘龍坐著等。
這些人可是人精,這位可是未來的天子,是希望提前在他面前賣個好。
另一邊得了令的刑部尚書,也不敢多加耽擱,立即帶著一位刑部侍郎以及皇宮中的禁軍出宮,直直朝著江府而去。
這江府離得較遠,特地建在了靠近西郊的位置,雖然說比不得京道上繁榮,勝在地廣人稀背后還靠著一座山。
雖然府門看著不大,但裝修的也極其講究,平日里未曾注意的門口石獅,如今仔細(xì)看來,竟是天山漢白玉。
石獅雖然不大,可如此完整的一對漢白玉,怕是也花費了不少功夫。
沒想到這還沒進門,已經(jīng)有了發(fā)現(xiàn),刑部尚書的心里不由得更為重視。
想來這南唐王應(yīng)當(dāng)是蓄謀已久了。
當(dāng)即吩咐禁軍將這江府團團圍住。
“聽著!就是一只蒼蠅,也別給本官放出去?!?p> 說罷,帶著刑部侍郎和一對禁軍直接破門而入。
看門的家丁瞧著這陣仗,也是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打顫。
“你,你們是誰?怎么能擅闖私人府邸?”
領(lǐng)頭的禁軍行長,將手中的刀劍橫于胸前,對著門口的一種家丁說道:
“我們奉南唐王之命前來搜查,你識相些便自己站到一旁去,否則就別怪這刀劍不長眼了。”
聞言,那些家丁皆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自覺的站成一堆,哪里還敢多事。
卻不想在遠處的一的暗墻拐角處,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模樣的人,瞧著這邊的動靜,悄咪咪的朝著里院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