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楚乘龍沉聲道:
“不錯,這皇宮禁軍中恐怕是藏著不少變節(jié)之人,孤今夜也特意罰了他們,這些人要是不快些找到,只怕孤的龍床睡不安穩(wěn)啊?!?p> “朝中形勢嚴峻,這宮中也是危機四伏,以后還是讓屬下跟在您的身邊?!背域T恭聲道。
“大可不必,以孤目前的實力,放眼天下恐怕也沒幾個人能殺得了孤?!?p> “如今形勢危急,我們的人手實在不足,抓緊培養(yǎng)得力的人手才是要事?!?p> 楚乘龍說話間從案臺之上抽出一封書信,轉手就交給了站在一旁的楚佑騎,封面上的落款正是驃騎將軍衛(wèi)南瑞。
“衛(wèi)將軍已經將那遼海城的四萬多俘虜,秘密送回京都,此刻就在京都西郊外的山頭里?!?p> “這些人孤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將他們培養(yǎng)成驍勇善戰(zhàn)的好兒郎?!?p> 送走了楚佑騎,左右無事,楚乘龍索性準備夜探閨閣。
趁著夜色的掩護,瞬息之間楚乘龍已經避開外面的守衛(wèi),來到關押觀瀾的宮殿。
瞧著殿中漆黑一片的模樣,楚乘龍干脆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撬開了門栓,貼著門悄悄的走了進去,借著微弱的月光朝著床榻靠近。
當手撩開床簾,卻不想那床上的被子疊的工工整整,很明顯是不曾被動過,楚乘龍大吃一驚。
沒道理啊,這人都被自己封了經脈,怎么還能逃出皇宮去,難道真的是內奸接應?
本以為今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楚乘龍?zhí)_正準備離開,卻突然之間聽到咯噔的一聲,好像是磕木板的聲響。
輕輕的一聲,若不是四下寂靜,楚乘龍都要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聞聲而去。
確實一個雕花的衣柜,這宮殿原本是先帝的貴妃所住,所以,擺設自然是沒得挑,更何況女子,就愛擺弄一些衣裳脂粉的。
所以這衣柜做的也比,平日里常見的要大得多,楚乘龍確定那聲響就是從這里頭傳來的。
這大晚上的宮殿的衣柜中,突然傳來詭異的聲響,多少有些鬧鬼的嫌疑?
對于從小就愛看話本的楚乘龍,心里也不知是害怕多一點還是激動多一些。
索性拿著那匕首輕輕挑開了衣柜門。
順著這一絲縫隙望去,空蕩蕩的衣柜里正蜷縮著一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今晚的刺客觀瀾。
這女人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床不睡,居然蜷縮在這衣柜中,倒是睡得香甜,他這一番動靜,可那女人卻還是無動于衷。
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起,瞧那一臉的擰巴,估計也是做什么噩夢了。
楚乘龍,望著衣柜里環(huán)抱著自己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唏噓,瞧這姑娘年歲也不大,如今看來也是個可憐人。
輕輕地合上衣柜的門,楚乘龍刻意打掃了一下痕跡,假裝從未來過一般,閃身離開了。
雖然夜探閨房未能得逞,可到底是忙活到了后半夜,一大早楚乘龍的,起床困難癥又犯了。
眼見得上朝的時辰就要到了,楚乘龍卻還躺在被窩里,懶散的模樣,連眼皮都不想睜開。
其他人自然是沒這個膽子來喚這位爺,還是得靠著春綠,故意裝作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樣,說話間都帶著一絲我見猶憐的哭腔。
“爺也快些起來吧!都這個時辰了,擅長怕是又要晚了,這才剛登基如此朝中大臣定然會在暗地里說閑話的?!?p> “若是壞了爺?shù)拿暎桥井斦媸且运乐x罪了。”
“……”
“……”
絮絮叨叨個沒完,可楚乘龍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仰天長嘆一聲,快速掀開身上蓋著的錦被,坐起身來。
氣憤的在春綠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春綠雖然是個丫頭,可誰不知道這大家的丫頭,養(yǎng)的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都好。
春綠五官本來長的就好,皮膚白白嫩嫩,楚乘龍覺得自己也沒多使勁,這丫頭的腦門上就已經紅了一小塊印子。
雖然心疼的忍不住觀望,卻好像打定主意,要給這個大膽的丫頭一點教訓,硬是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
自家爺偶爾的小脾氣,春綠自然是了然于心,也不戳穿,就站在原地一邊吩咐著的底下著宮女,快些收拾著。
一邊對上楚乘龍的眼神時又故意帶著幾分委屈。
總算是將人哄去上朝了,看著楚乘龍遠去的儀仗,春綠忍不住笑出聲來。
府里就跟著她的丫頭,自然是看出來她此刻心情不錯,也敢小心著在一旁跟她打趣。
“還是春兒姐姐有辦法?皇上還是最疼春兒姐姐的?!?p> 一旁年齡更小一些的丫頭,繼續(xù)接過話說道。
“姐姐,可不知王爺剛才黑著臉,可嚇著人了。”
這丫頭生的可愛,平日里也是乖巧的很,讓起活來也很利索,春綠還是挺喜歡的,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寬慰道:
“爺是個心善的,只要你們做好自己本分的事,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瞧著時候也不早了,春綠趕緊打發(fā)了這些人干活,自己著一副好心情的模樣,拿著一個水瓢小心的伺候著院外的花草。
另一邊的楚乘龍卻沒有這么好的心情了。
南邊雖然剛開始丟了兩座城,但換了得力的將軍,還是扳回了不少局面,畢竟他楚巒,和一個已經剛剛復國的大玄,家底也是有限的,無論是從人手錢銀還是糧草上,肯定是比不上南唐的底蘊深厚。
至于北境,這一年多來就沒有消停過,也已經習以為常,有楊將軍坐鎮(zhèn),倒也不必擔憂。
本想著一切欣欣向榮,正好給南唐一絲喘息的機會,楚乘龍也在著手訓練人才,卻不想到底還是天有不測風云。
朝會進行到一半,外頭就有天府傳來的八百里加急上書。
傳信的使者一身素縞,一路手持靈帆,策馬而來,這一身稀奇的打扮,一進朝堂,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報!啟稟皇上,八百里加急文書!天府大旱!”
瞧著他這副衣著打扮,楚乘龍的心中瞬間就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