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間北郡直接戒嚴(yán),甚至連宵禁都搬了出來,這讓北郡百姓議論紛紛。尤其是見過城外南宮宿被刺殺的百姓,更是商討著恐怕這個替百姓說話的大臣要折在北郡了。
屋頂,南宮星正觀察著星象,南宮宿也在一旁看著,他也會這一家傳,只不過天賦比不過妹妹,只能看出一些端倪。
“哥,那個娘娘腔說得對,刺殺還沒結(jié)束。”南宮星看到他的星辰依舊閃爍著紅光,顯然這一次的刺殺只是前奏。
“娘娘腔?”南宮宿被她的稱呼怔了一秒,而后想到淮云淺羞答答的笑,不由得大笑道:“這諢名起的好,確實(shí)有點(diǎn)像。”
南宮星撇了撇嘴,她對淮云淺的印象糟糕透了,先不提欺負(fù)了十七,單單是把自己丟在馬背上一路狂奔到城外,就夠讓她徹底反感了。
想到自己被受驚的馬兒帶的四處亂跑,南宮星的小臉帶著些許憤憤,她發(fā)誓回頭一定要給那個娘娘腔好好算上這一賬。
翌日,因?yàn)樽蛱炷蠈m宿被刺殺的事情,所以一早北郡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探望世子,只不過都被十六拒之門外。
南宮宿百無聊賴的把玩著玉石,躺在太師椅上看著南宮宿在那練習(xí)著書法,這樣的日子真是無聊透頂,她還不如出去玩呢!
“別想了,今天是不可能放你出門的,還有坐沒個坐像,椅子是讓你坐著用的,不是讓你躺著玩的!”南宮宿頭都不抬的教訓(xùn)著南宮星。
南宮星這才把手中的玉石放在桌子上,趴在書案前撐著頭:“哥,你放我出去嘛,我在這里真的好無聊呀!”
“你別以為燕諍會被我的一句話就不管你的事了,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怎么辦?”南宮宿白了她一眼。
南宮星看到?jīng)]戲了,只好又一次頹廢的躺在椅子上數(shù)著這幾天賺來的錢。咦,竟然有一千多兩了,回京城又有錢花了!
南宮宿看到妹妹偷偷摸摸的數(shù)著錢,淡淡說道:“硯臺下是五千兩銀票,只要這幾天你不出去亂跑,這些錢就給你?!?p> “真的?”南宮星眼前一亮,這生意好像也不虧,自己辛辛苦苦十多天才賺了這么多銀子,收斂幾天就能賺五千兩好像還挺劃算的。
看到妹妹終于安生下來,南宮宿剛想讓她去看書,就聽到十六在門外恭聲說道:“世子,葉參將府上送來請?zhí) ?p> 南宮宿皺著眉頭,南宮星眨了眨眼睛:“哥,這個葉參將好像不是父親當(dāng)初的學(xué)生吧?”
“他是晉王的親衛(wèi),后來北方安定后就一直住在北郡。”南宮宿看著放在桌上的請?zhí)?p> 朝野都知道神隱公和晉王不對付,再加上北郡本來就是晉王的地盤,前不久被自己查辦的那些貪官里就有不少是從晉王府中走出來的。
“世子,這場晚宴還是不要去為妙?!钡谑谝慌哉f道。
南宮宿沒有說話,南宮星看了看請?zhí)S后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拒絕,他用的名義是撮合兩家恩怨,于情于理哥哥都沒有理由拒絕。”
第十沉默了下來,世子畢竟是神隱公府以后的主人,能和晉王府修好也是好事,他們確實(shí)不好拒絕。
“晚上我跟哥哥一起去!”南宮星看到他們兩個苦思的樣子,突然開口說道。
南宮宿剛要拒絕,可是南宮星給了他最重要的理由:“無論是不是鴻門宴,我都比哥哥察覺的更早些,我跟著去是最好的選擇。”
……
最后南宮宿答應(yīng)了南宮星的請求,只不過南宮星要換上她最討厭穿的女裝,這讓她撅著嘴很不高興。
第十一直坐在馬車?yán)餂]有說話,南宮星看車?yán)餁夥漳敲唇┯?,說道:“小十,你別總是繃著個臉,我不覺得他們敢直接動手?!?p> “萬一呢?”第十沒有她這么樂觀,他知道世子這一次來北郡可是把地方上大大小小的官員得罪個精光,狗急跳墻的事情對方也不是不敢做。
南宮宿沒有開口,馬車到了地方以后,三人站在門口看到渾身甲胄的兵士,就連一向喜歡打趣的南宮星也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好大的架子!”南宮宿輕哼道,一個五品參將,竟然敢用兵士守府,看來北郡的事情遠(yuǎn)比自己看到的還要黑暗。
“世子,府中事忙,在下有失遠(yuǎn)迎,還望世子爺還有郡主不要怪罪!”腦滿腸肥的葉參將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
看到他這般滑稽樣,南宮星很想笑,只不過被南宮宿暗暗瞪了一眼,這才很艱難的收斂了起來。
“葉將軍,今日晚宴賓客還有何人?”南宮宿看到葉參將站在門口恭敬等待著,顯然不是在等待著他們。
“世子爺當(dāng)然是最尊貴的客人,不過王爺聽說我要宴請殿下,特意讓小王爺前來作陪?!比~參將一笑把眼睛都遮了起來。
南宮星微微瞇著眼睛,她能感覺到這里的兵甲之氣異常的重,而且還隱隱帶著一絲血紅色的光芒。
“哥,小心點(diǎn),里面應(yīng)該有埋伏?!蹦蠈m星小聲說道,南宮宿不著痕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參將眼見小王爺一時半會兒沒有來的跡象,只好讓夫人在門口等待著,自己則是為南宮宿帶路。
“世子殿下,京師一別,世子殿下別來無恙?。 北笨らL史常懷德看到南宮宿前來,安穩(wěn)坐在椅子上說道。
南宮宿倒也不生氣,他知道常懷德是晉王府出來的人,他的侄子前不久被他明正典刑,這般陰陽怪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南宮星則是一直打量著這里的裝飾,論起眼力來,就連她父親也不如她。她一眼就看出正堂里擺放的物件少說也有萬兩之巨,葉參將不過是五品地方官,一年俸祿不過三百兩,他哪來的這么多錢。
“哥,看來我們這一次來對了!”南宮星有些興奮,他們這次來北郡的目的之一就是查貪腐案,現(xiàn)在這些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她怎么不興奮。
“來對了,也來錯了!”南宮宿回應(yīng)道,南宮星怔了一秒,隨后看到那些看上去滿臉笑容的官員,此時仿佛如同一個個面目可憎的惡魔一樣盯著他們。
清遠(yuǎn)巷外,淮云淺坐在一間茶樓的雅間看著不遠(yuǎn)處的葉府,常逸快步前來:“主上,世子和郡主已經(jīng)在正堂了,他們身邊有第十守護(hù)?!?p> “縱馬踏平葉府需要多久?”淮云淺沒有興趣聽這些不重要的話。
常逸聞言一怔,而后帶著一絲興奮的語氣說道:“那需要看主上給我多少人了,五百人的話一刻鐘足以!”
“那就給你五百人!”淮云淺把手中的魚餌撒到池塘,常逸閃爍其詞說道:“主上,只是在小王爺面前,我們似乎……”
“淮青州是皇家血脈,當(dāng)然不能輕動?!被丛茰\看著那輛奢華的馬車,常逸剛要離去,結(jié)果卻聽到了一句讓他血脈噴張的話語。
“可是如果他縱容人魚肉百姓,就算是皇家血脈也要接受懲罰,如果他要反抗,就把他捆過來見我!”
……
“哈哈哈,表兄許久不見,姑姑可好?”南宮宿正準(zhǔn)備尿遁探聽虛實(shí)時,這是晉王府小王爺淮青州來到這里。
只見淮青州身著黑色燙金蟒府大步走了進(jìn)來,可是一進(jìn)來看到正端坐在一旁的南宮星時一怔,趕忙整理著自己的袍服,柔聲說道:“星兒也在?什么時候來北郡的?怎么也不跟表兄說一聲?”
南宮星二人的母親是先帝認(rèn)養(yǎng)的女兒,有著宗室身份,再加上先帝對她有所愧疚,封她為長公主。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確實(shí)有著親屬關(guān)系,所以這些年即便神隱公和晉王不對付,二人見面時也會寒暄幾句。
“星兒是跟從兄長來見識北郡風(fēng)光的,自然不敢驚擾表兄?!蹦蠈m星心里翻著白眼,但是表面上的禮儀還是要做,微微欠身回復(fù)著淮青州。
“星兒這就見外了,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北郡這個地方,我說話最頂用!”淮青州爽朗的笑著,只是這話在二人耳中卻品出了另外一個味道。
淮青州徑直坐在主座上,隨后把靴子隨意一丟,行動不便的葉參將見狀討好似的拿著靴子跪在他面前,恭敬說道:“殿下,小的聞殿下的腳上的味道習(xí)慣了,要不小的繼續(xù)回晉王府做事,繼續(xù)陪殿下玩!”
“什么話,你現(xiàn)在可是五品大將,怎么能再回晉王府?表兄,你說呢?”淮青州皮笑肉不笑的回問著南宮宿。
看到這諂媚到不要臉的一幕,南宮星不由得一陣惡寒,打了個哆嗦看向門外。南宮宿則是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說道:“這是你的家事,不是國事,我可以發(fā)表意見,自然也可以不說?!?p> 淮青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一腳踹在葉參將身上,罵罵咧咧的說道:“該死的東西,背著我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真當(dāng)我是個瞎子不成?”
在場的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愣住了,緊接著他們就體會到了淮青州的深意,只聽他說道:“還不快跟表兄道歉,然后把你這些東西退了,看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