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糕點揣在口袋里小跑回家的少年,與坐在門口抽煙的外公打了個招呼,走進屋子可當劉君臨踏入家門的那一刻。
難以置信的畫面發(fā)生了,周遭如泡沫散開,當白光一晃,剎時山河逆轉(zhuǎn),山岳臨空,河流上流!
而少年竟憑空站于水面,劉君臨低頭一看,這水下并未將自己倒影出來,映入眼簾竟?jié)M是枯骨。
劉君臨驚恐的向后倒退兩步,狂風呼嘯吹的少年站不住腳就要跌倒,有一黑點由遠及近迅速飛來,連忙抬頭竟是一座空中巨物正極速向劉君臨撞來。
劉君臨心中一顫,連忙后退。
當這巨物離劉君臨兩丈遠時停了下來,背后又生起另一股狂風抵住了劉君臨不停后退的腳步。
劉君臨不禁一震,這竟是一座懸空而立的龐偉山岳,山中一座金碧輝煌的空中殿宇極為扎眼。
因為修行的原因,劉君臨眼神也是極好,便向殿宇大門看去,大門緩緩打開金光刺出漫天霞光,令劉君臨眼睛生疼睜不開,劉君臨努力的適應(yīng)瞇起眼精向那門內(nèi)看去,殿宇的中心有兩座交椅,坐著兩個人,因為強光并未看清面貌,只能隱約看出一人身材魁梧如同將軍,一人身材嬌小并不高,估摸著也就會自己一般高矮,兩人擺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不等劉君臨詢問,其中一人率先開口說到:“進來吧,小子?!蹦峭赖穆曇艋厥幵谏皆乐g。
劉君臨看著山腰上的大殿與自己的距離,雖說自己是修行了這些距離不算什么,但是自己也不會飛不是,那懸空山岳與自己還擱這一望無際的天澗。
正當劉君臨思考該如何過去時,頓時間有無數(shù)的石塊從水中與深淵中升起,在空中浮起搭起了一座橋梁,直達殿宇大門。
劉君臨試探性的伸出一只腳踩上去,發(fā)現(xiàn)那石塊并未落下,便大膽的爬上石橋登高。
劉君臨越跑越快可石橋卻越來越長,與山岳之間距離如方才一般絲毫未動,少年怎樣都無法靠近。
那大殿又傳出肅穆的聲音道:“你怎么還不過來,要我們等許久?”
劉君臨站在原地發(fā)問:“不是我不想過去,分明是你在戲耍我,不管我在這石橋上多賣力跑,就是怎么都接近不了?就跟我在追你們也在跑一樣!”
“孩子,有時候路不能光靠眼睛試試去用心,用心去看路?!闭f完此話大殿,不過劉君臨在問什么問題殿內(nèi)都不再回答。
劉君臨一頭霧水,要用心去看?用心怎么看,難不成閉著眼睛走?拓跋尚,拓跋尚,劉君臨在心中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呼喚了幾下拓跋尚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應(yīng),就在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劉君臨腦中響起:“干什么,干什么,人家在睡覺呢?!?p> 少年一陣歡喜,真的有用向拓跋尚問道:“我遇到了點麻煩,一條路不管怎么走自己都會如原地踏步一樣,什么不要用眼去看要用心是什么情況啊,拓跋尚?!?p> 拓跋尚唏噓的笑道:“怎么遇到麻煩就想到我了,叫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怎么辦?!?p> 劉君臨無語道不做回應(yīng),便再次往前沖去,不管如何跑,跑的少年幾乎力竭就是無法靠近分毫。
就在此時那拓跋尚賤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怎么樣,叫我聲好聽的我就告訴你怎么做?!?p> 劉君臨沒有理會耳邊吹風,坐下休息片刻,便站起繼續(xù)向前奔跑。
見劉君臨這個倔脾氣怎么就不服軟,拓跋尚也無能解答:“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這石橋吧,先停下來待會有你累的?!?p> 劉君臨聽言停下腳步說道:“那你說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還有我為什么會跑到這個地方?!?p> 拓跋尚在少年腦海中笑道:“那我就和你好好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方才說你不管怎么跑,都在原地未進寸步?又說那大殿中人提醒你要又心去看?”
劉君臨連忙點頭:“對啊,就是叫我又心去看?!?p> 拓跋尚笑道:“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估摸是一座機關(guān)石橋,要按照規(guī)律去走動才能前進,并且設(shè)計極為精密,斷絕胡亂瞎跑湊運氣的可能性,你可知何為心眼?”
劉君臨一臉懵嘴抽了抽:“我連雙眼都沒搞明白,什么事心眼我怎么知道。”
拓跋尚說道:“所謂心眼便是將體能分散開來的炁集中于心中不以雙眼視物,以心觀感,獲得看破迷障,知曉真相的能力,你現(xiàn)在閉上眼睛去感受分散的炁,試著將四肢百骸分散的炁集中于胸口處?!?p> 劉君臨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拓跋尚口中那虛無縹緲的炁,頓時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四肢流動,少年試著將其向胸口牽引,那所謂炁竟真由少年牽引如溪水匯江,四條小溪夾帶經(jīng)過各處溪水一同匯入胸口這股大江之中那,那閉上眼漆黑的四周在他們相聚的瞬間明亮開來,那石橋消失了,轉(zhuǎn)變而來得是一根飄帶,少年抓住那飄帶末端,飄帶自行飄舞起來,在空中肆意飛舞,直至頭尾相連,飄帶在劉君臨手中散開。
劉君臨睜眼首先聽到的是拓跋尚的贊美聲:“好啊,好啊做的漂亮君臨?!彪S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大殿門口,而身后的石橋真在結(jié)節(jié)崩斷掉入天澗。
當劉君臨聽見那無比熟悉的聲音,那拓跋尚笑聲贊美聲已經(jīng)不在心中出現(xiàn),而是在殿內(nèi)發(fā)出時瞬間變臉,當勉強適應(yīng)這刺眼光芒,往殿中細看,那另一把交椅上坐的矮小身影赫然就是那拓跋尚!
劉君臨走入大殿,殿內(nèi)無比華麗雕龍畫虎,中間擺著一幅麒麟圖,以及桌上擺著一把極為樸素甚至有些破舊的長劍顯得與整個華麗的殿宇格格不入。
劉君臨冷哼道:“難怪是你個矮冬瓜,說的也是除了你還有誰會這樣作弄我?”
拓跋尚依舊是笑臉相迎:“你小子一點禮貌都不懂,剛剛不是我?guī)湍?,你進的來嗎君臨”
劉君臨隨后質(zhì)問道:“你這么說,不是你我會跑到這個鬼地方,快說為何我剛剛走進家門就突然來到了這,是不是又是你個老匹夫搞的鬼?!?p> 哎,拓跋尚嘆氣道,一臉無辜的表情,看了看怒不可遏的劉君臨,又看了看身旁的魁梧大漢說道:“君臨啊這可就是你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沒干?。 ?p> 拓跋尚眼神瞟了瞟旁邊的身形大漢,劉君臨看拓跋尚眼神便知此事定于此人有關(guān)。
隨后大漢不由拓跋尚介紹便冷冷的說道:“劉君臨”
劉君臨頓時將目光轉(zhuǎn)向他,這聲音很熟悉但又陌生。
不等劉君臨回憶,黑袍男子便迅速問道:“劉君臨現(xiàn)在練的是何功法?!?p> 劉君臨一愣,他只是跟隨那段記憶里的身影和身體本能的去練,哪知道是什么功法,黑袍男子見劉君臨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便一個縱身來到劉君臨跟前,伸出左手食指,點在劉君臨的腦門上,劉君臨頓時腦部一片空白,瞳孔逐漸發(fā)白。
不過一息那黑袍男子便再一指點出。
劉君臨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然回到了家中,手中好似有重物壓手,低頭一望手中還抱著正是那把正殿居中的樸素長劍,渾身一抖好似又少了些什么,劉君臨搜索這全身上下唯一不對的便是那禿頭老人給予的糕點全都沒了。
該死一群混蛋,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吃的都不放過,劉君臨心中暴怒。
而劉君臨的腦海中又響起了拓跋尚的聲音:“誒,那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次我給你整更好的?!?p> 劉君臨心中怒罵:“拓跋尚!又是你!你是打算住在我腦子里是不是?!那我在干什么你不都可以看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劉君臨對這再次偷偷潛入腦海中的拓跋尚暴怒像個生悶氣的小熊。
拓跋尚語氣略帶玩味的說道:“誰天天沒事呆你腦子里啊,還有你剛剛我?guī)湍憧啥紱]跟你要報酬呢?現(xiàn)在又要我走,要不我走?”
劉君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罵道:“你大爺?shù)?,老東西你玩我是不是?還有這劍是什么鬼怎么會到我手上?”
拓跋尚聲音由陰轉(zhuǎn)陽鄭重其事“君子豈可無三尺傍身”
劉君臨實在摸不著頭腦捉摸不透,此劍實在樸素未有任何吊飾劍身也是銹跡斑斑,與那古文中的寶劍實在是出入太大,那些文中描述寶劍形態(tài)可乃是龍鳳浮刻于身,寒光剎目,有些劍更是嚇人,柄似玉,身如薄翼。
而此劍?莫說華麗就連劍最基本該有的劍形都沒有,銹跡斑斑,上面刻著寫古文,身為九年義務(wù)教育杰出代表,居然一個都不認識,還有這劍鋒,砍豆腐都費勁!給自己有毛用啊?
拓跋尚不耐煩的說道:“哎你拿著就是,這可是“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劉君臨一驚,說的也是此劍還真和電視中的那些剛剛出土的寶劍有些許神似!
頓時劉君臨的心態(tài)帶來了360°的變化,表情瞬間變化,從剛開始的不屑變?yōu)橄矏偂?p> 發(fā)了發(fā)了!劉君臨抱著懷中寶劍奪門而出,往新房跑去,打算將劍藏起來。
可就當劉君臨踏入新房門中的一刻,不知為何,少年忽一個不穩(wěn)向前傾倒,劍尖竟向前刺出,劍身古文周遭金光乍現(xiàn),縷縷白光從那身刻古文如絲綢般飄出包裹住劉君臨,在即將完全包裹住劉君臨的同時,劉君臨順勢抓住劍柄。
在光流的包裹下,那個光中映照這各個不同的情景,有年暮老者身披重鎧率領(lǐng)數(shù)萬雄兵抗擊敵軍,亦有魁梧儒士在曠野中講學,枯瘦老僧端坐于尸骸遍野的戰(zhàn)場為戰(zhàn)死的亡靈超度來生,更有衣著闌珊,頭頂發(fā)冠手持拂塵的老道在與各位官爺爭辯只為受災(zāi)的百姓乞得一碗薄粥,許多不同的場景相互交織,各種聲音在劉君臨腦中響起,劉君臨的大腦就好似一個無邊天幕,不斷接納這眼前所見所聞。
在劉君臨無所去從之時,手中之劍嗡嗡作響,將劉君臨向前一帶,劍尖刺開光幕,身旁光流如霧般散去。
劉君臨身體一軟癱坐在原地。
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早已不在家中!
劉君臨捂著腦子,又是哪場景這次到哪了,少年迅速站起,望著一望無際的樹林,劉君臨心中一沉,這是又穿越了?劉君臨在腦中不斷呼喚這拓跋尚,那本該百試百靈的呼喚卻皆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回應(yīng),少年心中一片死寂,多么希望那賤兮兮的聲音再次響起,可事實是無人回應(yīng),如果不是手中那柄劍,那一切就如同夢一樣,兩人也真是給劍也不給個劍匣裝劍,劉君臨只能脫下外套將劍裹起來背在背后。
目前的緊要關(guān)頭應(yīng)該是先找到出林子的路才是,在劉君臨尋找出林子的路時,立馬抽出背后長劍死死握在手中,只應(yīng)他面前出現(xiàn)之人實在是嚇人!
其身材魁梧,身著甲胄,而頭帶的破爛頭盔,被鈍錘壓的變形,背后更是插著密密麻麻的武器令人窒息!
不知劉君臨發(fā)現(xiàn)男子,此時男子也發(fā)現(xiàn)劉君臨,向劉君臨走來正欲將手伸向少年,劉君臨大驚雙手用力猛得一劍刺出,不了卻被此男子兩指捻住。
劉君臨正想拔出,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那本可開石劈樹之力,在此男子面前是如此無力。
隨后那魁梧男子便就用那被變形的臉部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從那發(fā)白的嘴唇微動擠出一兩個字出來:“劍.....危險...小孩.....不能玩......我有饅頭.......好吃!”
那魁梧男子伸向劉君臨的大手打開,里面顯露出的是一塊潔白無暇的饅頭。
那渾身的血污掏出那潔白的饅頭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魁梧男子也許是覺得自己太大站著嚇到了少年,便蹲下顯得小些,可當他蹲下時映入眼簾的是背后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切入血肉那血淋淋的場景更是瘆人!
劉君臨松開握劍的雙手連忙后退,那魁梧大漢見少年退后,不解的向前的挪了幾步。
劉君臨此時把漫天神佛都默念了一遍,心想:“太上老君,釋迦牟尼,耶穌,我滴娘喲,自己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啊,今天看來是哉了!”
拓跋尚這個臭丘八現(xiàn)在正要他時,最需要他的時候玩失蹤!
不知不覺劉君臨已退至一棵樹前,已退無可退,而那魁梧男子不斷逼近,手中還捂著那把劍。
劉君臨已抱死志閉上雙眼。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個年邁的聲音制止了那魁梧大漢!
“阿壯,那孩子不吃就別為難他了,看把孩子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