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過身,平躺在我的腿上,靜靜的看著我,眼淚沒有干涸,眼神如同灼灼的太陽。
“有個問題,我不問掌燈人,我也不問作家,我只問溫酒,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如果回答,你只能以溫酒的身份回答!”
“嗯!”
其實(shí)我知道蘇瑤想問什么,說實(shí)話,我不想回答,但見到她的淚痕和眼神,我鬼使神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溫酒,嫌棄蘇瑤嗎?”
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嫌棄!”
“那你為什么......不碰我???難道......”蘇瑤有些委屈,有些嗔怒。
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蘇瑤的嘴唇上,制止了她繼續(xù)問下去。
“瑤瑤,這與你無關(guān),這是我的原因!”
蘇瑤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伸手擦去蘇瑤眼角的淚水。
“瑤瑤,你知道我的情況,醫(yī)生說我還有十年,實(shí)際可能更短......你愿意陪我瘋一場,這已經(jīng)上天是莫大的恩賜”
“就是十年,最少是十年!”蘇瑤眼神倔強(qiáng)的看著我,堅(jiān)定的說道。
“好,就算十年!”我看著蘇瑤的眼睛,說道:“用十年換你的一生,我不敢......”
蘇瑤重重?fù)u了搖頭:“我不要聽這個,我問你是不是嫌、我、臟???”最后這三個字,蘇瑤咬的特別重。
我托起蘇瑤的臉頰:“沒有,從兩年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那就是因?yàn)樗?,對嗎?你不要再說不敢用十年換我的一生,你我都知道這是假話!”
聽到“她”這個字,我眼神一頓,想要解釋什么:“瑤瑤......”
“你別解釋了!”蘇瑤突然打斷了我:“我看到了你眼神中的停頓?!?p> 我沉默下來不再解釋,但是我也不敢再看蘇瑤的眼睛,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道:“瑤瑤,去把頭發(fā)吹干吧,小心感冒!”
蘇瑤沒有任何要從我懷里起來的意思,反而動作更大,兩條白皙的手臂如同章魚的觸手,緊緊的抱著我:“不,我不去,我不繼續(xù)為難你,但是你就這樣抱著我睡覺可以嗎?”
我輕輕點(diǎn)頭,用浴巾蓋住蘇瑤的身體,然后抓起我自己浴袍的一角,輕輕擦拭著蘇瑤濕漉漉的頭發(fā)。
......
......
“我愿用我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yǎng)......”
溫馨總是短暫的,蘇瑤的呼吸剛剛有些均勻,她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瑤瑤,你該換個手機(jī)鈴聲了,這個太土了!”
蘇瑤聽到鈴聲后,先是有些不耐煩,然后睡眼惺忪的說道:“我不,我就喜歡這個!”
我捏了捏蘇瑤的小鼻子,笑道:“好,快去接電話吧!”
“我不!”蘇瑤再次要搖了搖頭。
我假裝怒道:“能給你打電話的只有他們幾個,別耽誤‘生意’啦!”
“煩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蘇瑤嘟囔了一句,然后沖我狡黠的笑道:“你給我講了笑話,我就去!”
“我哪會講笑話......”
“我不管,你不講我就不去!”蘇瑤像是個小女孩一般撒嬌。
“我想想啊......”
這件事屬實(shí)有點(diǎn)難為我了,從兩年前到現(xiàn)在,笑話這兩個字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我在腦海中盡力搜索著笑話,直到電話鈴聲停了下來,我才檢索到。
“這個笑話有點(diǎn)冷哦,瑤瑤!”
“沒事,快點(diǎn)講吧!”
“從前有個50歲的胖阿姨,建了一個微-信群,拉了很多親朋好友進(jìn)群,然后這個阿姨想著: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群里的朋友一些祝福呀,然后這個阿姨就去求佛。
阿姨說:佛,你能不能保佑我的群友健康快樂?
佛說:可以,但是只能保佑四天!
阿姨說:那就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
佛說:不行,只能三天。
阿姨說:那就昨天、今天和明天。
佛說:不行,只能兩天。
阿姨說:那就黑天和白天。
佛搖了搖頭,說:不行,只能一天!
阿姨說想了想,說:那就每一天!
佛說:我CNM的,滾!”
這個笑話講完,我自己都覺得尷尬到腳趾扣地,沒想到蘇瑤卻是笑得不行。
“哈哈哈,這個笑話好好笑!”
我拍了拍蘇瑤的肩膀:“快去打回去吧!”
“那你親我一下......”
“不行!”我直接了當(dāng)?shù)木芙^,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
蘇瑤突然起身,輕輕在我臉上點(diǎn)了一下,然后一路小跑著去取手機(jī),甚至連......浴巾都沒裹上。
......
......
片刻后,掛斷電話的聲音從蘇瑤的房間內(nèi)傳了出來,我并沒有坐在沙發(fā)上,而是拿著浴巾站在她的門口,想著等她出來的第一瞬間就幫她裹上。
要不然我實(shí)在是難以確定——我能不能壓抑住內(nèi)心的躁動。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蘇瑤出來時,已經(jīng)穿上了睡衣。
“你在偷聽我打電話,還是在偷看我換衣服?”蘇瑤滿眼笑意的望著我,問道。
“我給你送浴巾!”我一把把浴巾塞到蘇瑤的手里,然后趕緊回沙發(fā)上坐下。
“誰找你?。俊弊缴嘲l(fā)上以后,我點(diǎn)燃了一根煙,問道。
“聚寶盆的電話。”
我有些驚訝,說道:“李教授這么快就把錢打過去了?”
“嗯!”蘇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打了30萬,聚寶盆又轉(zhuǎn)回去3萬。”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李教授真是有趣,這么快就把錢打了過去,不過我估計(jì)他見到聚寶盆又轉(zhuǎn)了三萬回去,得嚇一大跳。”
蘇瑤不屑的撇了撇嘴。
“瑤瑤,你對李教授意見咋這么大,人家畢竟是甲方爸爸!”
“呸吧,誰叫好人能去那種地方?!”蘇瑤再次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好啦!”我站起身,從茶幾下拿出一沓資料,說道:“去把李教授的檔案封檔吧。”
蘇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資料向陽臺走去。
不一會兒,輕微的紙張焚燒味道就傳了出來。
所謂“封檔”,其實(shí)就是把每次“生意”對應(yīng)的資料焚毀,以免這些資料流出去造成不好的后果,比如成為證據(jù),比如又其他人撿到這個資料,再和李教授“談生意”。
但這里的銷毀,其實(shí)只是銷毀一些紙質(zhì)的文檔,電子版的備份都在U盤里,由蘇瑤保存。之所以留下,并不是想著反復(fù)和“李教授”做生意,而是因?yàn)檫@些檔案中記錄了完整的“生意”流程,以后遇到類似的“客戶”,方便有個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