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王大人,不知王大人此行有何貴干?”
韓瑞擺手制止了手下動作,不客氣地質問道。
祁漢冷眼旁觀,沒有說話的意思,王文掃了一眼眾多兵丁,冷聲道:“我奉靖玄司之命,來此提審一位犯人配合調查,韓大人可是要攔我?”
“不敢,只是不知大人可有諭令?”
說這話的時候,韓瑞并未看向王文,而是看向祁漢。
后者并未讓他“失望”,傲然斥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問靖玄司要諭令?限你一息之內帶人退下,否則后果自負!”
韓瑞臉色難看:“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靖玄司乙字三隊,祁漢?!?p> 伴隨著祁漢的話音,一股肅殺之意彌漫開來。
韓瑞沒聽過祁漢的名頭,但是他能猜出來,王文此次有恃無恐恐怕就是仰仗的此人。
王文只是個新人,他可以口頭拿捏一下??烧降囊易株牫蓡T,都是修行有成的高人,就憑這百來個官兵,韓瑞就算想攔也沒那個能力。
更何況,一旦真的動手,無論結果如何,事后自己恐怕都難逃處置。
想到這里,韓瑞縱然不甘卻也只能讓開身形。
他一動,身后那些官兵也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任憑王文二人策馬而過。
來到大牢門口,看守的人已經換了。兩隊手持兵刃的精壯官兵守在兩側,將不大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閃開!”
祁漢二話不說,揮手間一股澎湃靈能化作狂風席卷開來,兩隊官兵毫無反抗之力被掀翻出去。
王文第一次見到祁漢如此霸道的一面,和平日那個笑呵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讓他更清楚認識到了乙字隊的地位。
朝祁漢點點頭,王文沒有廢話,穿過通道直奔牢房。
還是那間牢房,不過人數卻增加了不少。足足八個人,六個生面孔,最初那三個犯人不見了。
見到王文到來,牢房里傳來絮絮叨叨的聲音。
“呵呵,又有人來送死了?!?p> “來得好啊,下去的時候多點人作伴不寂寞。”
“都閉嘴!”
高士誠大喝一聲,許是見識過高士誠的手段,那六個新犯人不甘的閉上了嘴。
沒有在意牢房中的一幕,王文看向角落里的老人:“陸先生,我是王文?!?p> “王文?真的是你!”
“是我,前幾日聽聞先生的事覺得蹊蹺,便在暗中追查?,F(xiàn)在總算有了一些眉目,特來救先生出去。”
數日來火經過精丸滋補,陸先生不僅氣色變好了,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單薄。
聞言陸先生卻嘆了口氣:“算了吧,那些人勢力太大,你斗不過他們的。我已老朽,這些年也活夠了,死了也無所謂??赡氵€年輕……”
說著也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神有些悲哀。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吧。”
祁漢打斷二人的話,劍指劃過,手腕粗細的鐵鏈應聲斷裂。
“真的要走?”
“當然要走,此事已經不單單是栽贓陷害這么簡單了。等出去后,我在與陸先生細說。”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陸先生也看出來王文態(tài)度堅決,“也罷,走就走吧?!?p> 扶著陸先生出了牢房,王文轉頭看向高士誠,“你是什么原因進來的?”
高士誠苦笑道:“也是為了陸先生之事?!?p> 高士誠是金虹賭坊大當家的親信。對于二當家之死,大當家同樣覺得有蹊蹺。
于是在陸先生入獄途中,派他和一眾兄弟劫下陸先生想要查明真相。卻沒想官兵早有埋伏,一眾兄弟死傷殆盡,高士誠也被抓了起來。
不止是他,這六個新犯同樣是大當家的人。前天通過線索找上了陸志遠,想要追查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卻被暗中布置好的官兵,以暗通賊寇圖謀不軌的名頭給帶了進來。
聽完事情經過,王文恍然大悟。難怪對方一直留著陸先生父子二人,原來是為了釣魚。
想到這里,王文問道:“你們在賭坊做什么的?”
高士誠如實相告:“他們幾個是賭坊的打手,我是因為受大當家恩惠,做了他的貼身護衛(wèi)。”
王文點點頭,“你和我們走,配合調查?!?p> 至于其他人,在賭場做打手,哪一個手上都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死不足惜。
正眼巴巴的六人聽到這里頓時哀求起來,可王文卻充耳不聞,帶著陸先生和高士誠徑直離開。
牢房里,一個眼神狠厲的漢子驟然低喝:“兄弟們,牢門已經開了,你們是要在這里等死,還是想和我一起拼一把?”
本以心生絕望的五人,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是啊,既然牢門已經開了,又何必求別人?
“三哥,拼了?!?p> “我聽三哥的?!?p> 眾人紛紛應和,被叫做三哥的男子大手一揮:“好,今日咱們兄弟就聯(lián)手會會這獄臺司?!?p> ……
快要走到通道門口的祁漢,耳朵微微一動,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卻沒有多做什么。
時隔多日,重新沐浴在陽光下,陸先生有些恍惚。相比之下,高士誠好多了,習武多年的他心智遠比常人堅韌。
一出來就四處打量,“大人,看那邊?!?p> 順著視線看去,上百官兵簇擁著一行人匆匆而來。
為首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面頰微黑的男子,一身赤色官服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嚴,只是臉上那抹諂笑看起來有些滑稽。
“下官獄臺正司洛啟良,見過兩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祁漢毫不客氣打斷道:“洛啟良,你這臺司是怎么當的?偌大獄臺司竟讓一個巡檢司的人在此發(fā)號施令,是誰給他的權利?”
洛啟良慌忙道:“大人冤枉,前幾日巡檢司的白幅檢司說接到消息,最近有賊寇意圖劫獄,未免發(fā)生意外,便派了緝盜隊隊正韓瑞前來配合抓捕賊寇。
下官也是剛剛知道白幅檢司,不,白仲和賊寇勾結……”
“等等!”
王文突然道:“你說那位白幅檢司和賊寇勾結,這是怎么回事?”
“啊,大人不是為了此事來的嗎?”
洛啟良表情驚詫道:“今天中午金紅賭坊發(fā)生了內訌,大當家和其手下全部被殺。在大當家的書房里,查到了其與白仲勾結的信件,如今金虹賭坊余孽和白仲都已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