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重甲的任千里已經(jīng)在臺上站定。烏金色的盔甲閃爍著黑曜石一般星星點點的光,連周圍的空氣也好像被渲染上了一層黑色的光暈。
盔甲周圍的空氣也像被燒灼一般,發(fā)生了絲絲縷縷的黑色扭曲。在光暈的正中心,任千里健碩的戰(zhàn)士體型與盔甲完美貼合渾然一體。
兩個虎頭造型肩甲讓整體看上去更加雄偉,胸甲上兩條相互糾纏的惡龍,以及鑲嵌在龍眼上的四粒血紅色寶石;栩栩如生的注視著前方。關(guān)節(jié)部位的巧妙設計讓佩戴者在戰(zhàn)斗中毫無阻礙,靈活輕便。
一頂包裹嚴密的頭盔上鑄著一條昂首挺立的神龍,龍嘴里含著一顆碩大的紅色寶石,寶石反射的光攝人心魄。
威武不凡的盔甲為任千里營造了同樣威武不凡的氣勢。
即使在場的眾人見多識廣也不由的感嘆這盔甲品相出眾。
看到這盔甲的澤拉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羅賓森這老小子真舍得給,血紅烏金甲都給這小子了?!彼谝慌孕÷暤哪钸吨?p> 如果說任千里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的話,那么勞倫斯就收割了眾人的歡呼。
一襲白衣超凡脫俗且騷包的勞倫斯,剛出場就引發(fā)了一陣海嘯般的歡呼。
這歡呼讓吳青云兩兄弟暫時性耳聾了五分鐘。
勞倫斯就那么隨意的站在了距離任千里十五步遠的對面。
他掛著不明含義的微笑,看著臺下歡呼的眾人,理所應當?shù)南硎苤鴺s耀與贊譽,這山呼海嘯的聲音對他而言并不刺耳。
實力和聲譽讓他不需要一件奪目的盔甲,或者其他的飾品來贏得觀眾的贊譽和目光,他的出場自帶光芒。
就好像喬峰出場總是自帶音響一樣。
長久以來的引人注目讓他在面對歡呼時波瀾不驚。
他的表情輕快的好像不是參加比賽而是來做教學指導一樣,勝利也如囊中探物,甕中捉鱉一般。
眾人的歡呼在一分鐘后退潮。勞倫斯像往常一樣享受完他的盛典,才將目光飄向?qū)γ娴娜吻Ю?,任千里只是用古井無波的表情接受了這姍姍來遲的挑釁。
烏光閃閃的盔甲反彈了勞倫斯的目光,讓他有些許驚訝。
天縱之才的勞倫斯也看出了這盔甲的不凡之處。
珍稀物品總是讓凡人眼紅,但卻只會讓見過大場面的人微微驚訝。
勞倫斯眼中的驚訝如火花一般一閃而過,隨后一把白玉一般的長劍便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寬約三寸,長約五尺的劍身如同勞倫斯的體型一般纖細、修長。
長劍白玉般的光芒讓人無法看清本體,好像裁下一截月光錘煉鍛造而成的月光被握在勞倫斯的手中一般,清冷皎潔的光芒映照著勞倫斯的白衣。
面對黑得耀眼的任千里,勞倫斯手中的劍好像一抹夜空中的明月,只需窄窄的一小段,便能破開這無邊無際的黑夜。
任千里的大劍和寧羽的武器如親兄弟一般,也是一柄半扇門板大小的巨劍。這大劍也完全依靠力量取勝。
如果說勞倫斯的長劍能破開黑夜的話,那么任千里的大劍能破開勞倫斯。
這寬闊的劍身和沉重的劍體,讓人懷疑能把巨龍的皮給生剝下來。
任千里的大劍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在劍身根部。
兩個卡槽牢牢地卡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盒子正中間一塊紫色的寶石懸浮著,寶石旁豎立著兩個黃色的短棒,短棒不停的釋放著黃色的電流,刺激著紫色寶石。每一次電流的刺激都會讓紫寶石發(fā)生旋轉(zhuǎn)并且震顫。
而盒子的邊沿上圍繞著一圈導管,一些紫色的液體不停的沿著導管循環(huán)流轉(zhuǎn),每一次流經(jīng)紫色寶石附近,液體就會忽然明亮然后歸于暗沉并且繼續(xù)流轉(zhuǎn),周而復始。
這怪模怪樣的玩意兒引來了臺下的一陣議論,這新穎的玩意兒引得眾人嘖嘖稱奇。
連勞倫斯都不由得打量著這個紫光大盛的盒子,搞不清對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但疑惑歸疑惑,對自身實力抱有信心的勞倫斯選擇了用純粹實力來擊潰這些實力之外的東西。
當很多年后勞倫斯扛著一把同樣搭載魔法增幅器的大劍干翻一眾對手的時候,一邊回想當年愚蠢的自己,一邊感慨:科學,真他娘的好用!
勞倫斯的進攻來得迅猛而且犀利,只見他前沖一步隨后高高躍起,這一躍便越過了兩人之間數(shù)十步的距離。長劍直指任千里的面門而來,劍身清冽的光芒攜帶著刺破空氣的尖嘯和波動。
劍未至而攻勢先到,劍身清冽的光芒已先行觸摸到任千里的盔甲。
在勞倫斯的攻勢撲面而來時,任千里選擇迎難而上。揮動大劍拔地而起,以向上彈射的姿勢迎上了勞倫斯。
攜帶著二人攻勢的武器在空中猛然相遇,濺起一陣刺眼的火花和摩擦聲后迅速彈開。
武器碰撞反彈到身體上的余力點燃和放大了兩人的斗志,于是雙方幾乎同時選擇了放棄技巧而改變?yōu)榧兇馄瓷眢w的打法。
這是戰(zhàn)士之間的戰(zhàn)斗,也是戰(zhàn)士的方式,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自信。
隨著兩人不斷躍起在空中抗擊然后彈開,戰(zhàn)士的血性也被點燃!
只見兩人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在空中的兩人只剩殘影和空氣中武器摩擦出的耀眼的火星。
這種比拼對選手本身是一場極為艱巨的考驗,完全靠蠻力來擊潰對方。
同是戰(zhàn)士的兩人又都體力過人,勞倫斯纖細的身體面對健碩的任千里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一開場就水火不容的局勢讓臺下觀眾極為興奮,隨著兩人的碰撞臺下的歡呼也如同潮水一般起伏,一浪一浪襲來。
兩個選手都想證明自己不凡,每一次出手都不遺余力,但側(cè)重于技巧的勞倫斯終究耐力不如重于力量的任千里。
又一次的兩人高高躍起,只是這一次眾人預想中的火花四濺和金屬轟鳴并沒有出現(xiàn),在空中的勞倫斯一個靈巧的側(cè)身,如一頁被風吹起的白紙。
任千里的大劍鼓蕩著空氣將這張白紙吹落一旁,大劍和輕飄飄的勞倫斯擦身而過。
勞倫斯輕盈的落地轉(zhuǎn)身,而任千里則沒法收回攻勢。大劍直沖地面而去,最終將魔法加持的堅硬地面砍出一個小隕石坑來。
“夠了,停止這毫無意義的比拼吧。我是來比賽的,不是來和你拼蠻力的?!眲趥愃箍粗吻Ю锢淅淝迩宓恼f道。
“我們干凈利落的結(jié)束這一切吧,這個臺上只需要站著一個人!”
勞倫斯的冰冷的語氣中充滿著絕對的自信。
“好,那就讓我們分個高低吧。”任千里的語氣中也帶著微微的興奮。
下定決心盡快解決戰(zhàn)斗的勞倫斯已經(jīng)懶得再去纏斗了,既然要展現(xiàn),那就用最強大的招數(shù)來擊敗對方。
力求一擊必中將對手完全擊敗!
只見勞倫斯前跨一步,但詭異的是他踏出的前腳并沒有接觸到地面,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踩在了虛空上。一步一步,勞倫斯踩著虛空中的階梯走向空中。
終于他停住了腳步,沒有任何依托的勞倫斯就這樣停滯在了半空。
臺下的觀眾被這一手絕活驚得目瞪口呆。
高坐于貴賓席的光明帝國的一眾導師,則對勞倫斯的這一手絕活十分滿意。
他們喜滋滋的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到底是光明學院著重培養(yǎng)的選手,實力方面還是毋庸置疑的。
高懸于半空的勞倫斯平攤雙手。他的兵器,那把清冷似月光的寶劍,開始在他的雙手之間凌空漂浮并且緩慢旋轉(zhuǎn)起來。
隨著寶劍的旋轉(zhuǎn),劍身的光芒仿佛實質(zhì)化的綢緞一般,圍繞勞倫斯流轉(zhuǎn)輪回。
凌駕于半空的勞倫斯逐漸被光芒所覆蓋、吞沒。
仿佛是和這清冷的光芒融為一體。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技藝吸引的時候,進攻開始了。
猛然間!
流轉(zhuǎn)的光芒好像得到統(tǒng)一的命令一般,脫離了勞倫斯的周圍,整齊得朝任千里的方向劈砍而來!
幽冷的光芒不再象征著柔情似水的月光,雖然這光芒絲毫沒有變化,但象征已然不同!
這清冷的光芒帶著死亡的征兆!
帶著裁決的審判!
帶著毀滅的氣息!
眨眼間!
這光芒就跨越了空間的阻隔來到了任千里的面前。
帶著月的清冷和寒意,帶著死亡的冰涼和凋零,來到任千里的面前。
人們總是驚嘆于美麗的事物,卻往往忽略美麗之下所掩蓋的殺機!
這美麗迷惑了眾人,卻沒有迷惑任千里。
從戰(zhàn)斗開始就全神貫注的任千里此刻,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這波攻勢。
他早就知道勞倫斯這一手絕活的底細。
勞倫斯成名已久的絕技——月輝斬!
看來勞倫斯的目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用自己最強的招式直接結(jié)束這一場戰(zhàn)斗。
他很明確的知道任千里和自己的差距,即使任千里硬接下自己這一記月輝斬,也勢必耗盡全力。
到那個時候,有一個他早就盤算好的絕妙主意。
自己只需要上前輕輕的一腳,就能完美重現(xiàn)前幾日寧羽對小白臉那同樣的喜劇效果。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贏!并且要絕對碾壓的贏!
將對手從身體到心理上完全擊潰!
這就是他的目的!
正如勞倫斯所預料的一般,身處被動的任千里雙手持劍立于胸前,在他的身體四周迅速的涌現(xiàn)出銀白色的光芒。
光芒幾次閃爍,逐漸實質(zhì)化成為一面巨大的光幕。光幕之上一些復雜的金色紋路開始流轉(zhuǎn)。
流轉(zhuǎn)過后,
一面稍小一些由光芒所凝結(jié)的純金色盾牌,出現(xiàn)在光幕之后。
這已經(jīng)是任千里所能施展的最強防御狀態(tài)了。
也是他的壓箱底絕招,混合了斗氣和光氣的防御技能——光戰(zhàn)士之盾。
一攻一守,兩人的方式有了鮮明的對比。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勞倫斯絢爛的月輝斬,終于狠狠的劈在了任千里的光戰(zhàn)士之盾上。
霎時間臺上光芒四射,兩股強大的力量不斷相互對抗和消融,四散的光芒伴隨著巨大的轟鳴籠罩了整個賽場。
塵埃落定。
當一切光芒消散之后,眾人才看清了賽場上的情形。
在星星點點來不及逃逸的光點之中,雙手持劍的任千里單膝跪地。
手中的巨劍已經(jīng)深深的插入地面,而地面上多出來一條約莫半米長的深溝。
縱然是拼盡全力來進行防御,但是依然被打得單膝跪地倒退了半米遠。杵著大劍的任千里看上去狼狽不堪,而他的對手依舊云淡風輕。
不出勞倫斯所意料,接下自己這一擊的任千里已然難以為繼了。
現(xiàn)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輕描淡寫的結(jié)束這一場戰(zhàn)斗。
心情愉悅的勞倫斯漫著輕快的腳步,走向依舊狼狽的任千里,對于這場比賽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他沒有看到是,低垂著頭的任千里此刻嘴角露出的一絲狡猾的笑容。
腳步翩翩的勞倫斯信步走到任千里的面前。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被自己一腳踢飛的任千里在空中自由飛翔的身影。
一系列的浮想聯(lián)翩讓勞倫斯的嘴角揚起了輕快的笑容。
正待勞倫斯抬起自己的腳時,前一刻還在氣喘吁吁的任千里卻猛然間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一直隱藏的力量爆發(fā)了。
只是這力量不來自于他,而是來自于那件品相脫俗的盔甲——血紅烏金甲。
只見盔甲上的五顆寶石猛然間漫出五道耀眼的紅光。這紅光如同五道血色巨蛇一般相互絞纏撕扯,最終匯聚成一股紅流涌入了任千里的身體。
一時間,沖天而起的紅光直接將勞倫斯掀翻了出去。飄落遠處的勞倫斯在空中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才堪堪的穩(wěn)住身形,有些狼狽的落到地上。
“血紅烏金甲被附著的秘技——紅色祝福??梢运查g恢復部分佩戴者的能力消耗。”澤拉姆這老東西看來是知道這件寶物的底細,只聽見他在一旁自顧自地解釋著剛才的狀況。
“我就知道沒這么簡單,不過沒所謂,我一樣可以擊敗你。”看清眼前狀況的勞倫斯冷冷的說道。
“即使你恢復全力也不是我的對手,何況現(xiàn)在?”
話音剛落,勞倫斯翻轉(zhuǎn)手腕,那把仿佛凝結(jié)月輝的寶劍直指前方,朝著任千里的方向直刺而來。
最簡單的招式卻是最有效。
看著急速攻來的勞倫斯,任千里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明顯。
笑容?勞倫斯有些疑惑,一絲不安的感覺在心里蔓延。這笑容讓勞倫斯心頭一緊,但卻沒有讓他停止攻勢。
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實力。
“來的好!”
任千里一聲喝彩,這喝彩讓臺下的眾人都心頭一驚。
眾人紛紛猜測搞出這大陣仗的任千里,難道還有什么壓箱底絕技?
但是很快眾人的猜測和期待就落空了,所有的幻想都被任千里軟綿綿的一劍擊碎了,沒有預想中的石破天驚,沒有期待中的驚世駭俗。
只是軟綿綿的一劍,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是的,就是這一劍,任千里把所有的寶都壓在這一劍上。
一出手就耗盡全力,以及隨后施展的血紅烏金甲秘技,都是為了迷惑對手、制造假象。一切都是為這一劍做鋪墊,這一劍才是致勝的關(guān)鍵。
看著任千里軟胳膊軟腳的一劍,勞倫斯認為勝券已然在握。這軟綿綿的一劍能有個屁用?對結(jié)局能有多少改變?徒勞無功,垂死掙扎而已。
然后,事情就迷離了起來......
勞倫斯迅猛的攻勢撞上任千里有氣無力的防御,所有人都認為任千里已是強弩之末,全憑下意識的反應才擋出這一劍,但戰(zhàn)局于他而言卻是必輸無疑了。
可當兩把兵器相遇的時候,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產(chǎn)生了。
一條妖嬈的紫色閃電!
這閃電突然從任千里的巨劍底部竄了出來!
閃電猶如紫龍一般纏繞而上,順著任千里的大劍迅速的過渡到勞倫斯的身體上。
紫龍剛接觸到勞倫斯便急速放大,像是吸飽了水而迅速擴大的海綿。
猙獰的紫龍夾雜著四處逃、在空中一閃而過的細小閃電,一起轟擊到勞倫斯的身體上。
一時間紫光四濺,勞倫斯的身體被閃電完全包圍、纏繞、裹挾。
包裹著勞倫斯紫色閃電如巨龍一般在賽場上咆哮、扭動、彎曲。
巨龍周圍或大或小的閃電不停的發(fā)出蛇吐信子的嘶嘶聲,在空氣中快速的消失又出現(xiàn)。
這里現(xiàn)在是紫色閃電的領域了,只有奔騰的紫色洪流占據(jù)著主導。
耀眼的閃光讓所有人都無法睜眼看清臺上的情況。
瞇著眼的眾人只能從縫隙中看見眼前一片電閃雷鳴,耳邊閃電的轟鳴震耳欲聾、撼人心魄。
雖然無法看清被閃電所裹挾的勞倫斯是個什么狀態(tài),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很明顯的和閃電的轟鳴所分離,清晰的落入眾人的耳中。
“嗚嚕嚕嚕嚕嚕~~~~”“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嘶哈嘶哈嘶哈嘶哈~~~~”
各種怪異的叫聲從閃電的正中心傳了出來,讓臺下的人聽得一陣膽寒。
觀眾像是被迫參觀一場酷刑的表演,受刑者的聲音清晰可見。
終于,紫色巨龍的威勢逐漸消散,最終化作細小的電流消弭于空氣中,這持續(xù)了一分多鐘的閃電風暴終于過去。
眾人迫不及待的揉了揉被閃電刺花的眼睛看向臺上。
風度翩翩的勞倫斯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身焦黑,衣服破爛,頭發(fā)一根根沖天而起、直指天穹的人形碳棒。
他用全身僅剩的兩個沒有泛出焦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一下,然后從黑臉上裂出一張嘴來。
“哈~~~~~”
一股黑煙從他裂開的黑嘴里冒出來,然后砰的一身倒在臺上,沒了反應。
“嘶~”
臺下的觀眾響亮而統(tǒng)一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場上,賽場內(nèi)陷入了一片寂靜。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千里爽朗的笑聲打破了寂靜,人群如從夢中驚醒一般回過神來。
“趕緊他娘的救人啊,都還愣著干什么呢!
觀臺上光明帝國學院的一眾導師反應過來,吼叫著給手下的的學生下命令。
眾人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把已經(jīng)邦邦硬的勞倫斯抬起來,一路小跑的往賽場外圍跑去。
“哎呀,一幫蠢驢!生命系導師還在這坐著呢,這幫蠢貨找誰治療去?”說話的導師氣得直跳腳。
“蠢貨!可以進博物館的蠢貨!”
生命系導師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迅速站起來。像一陣風般的掠出去,去追趕那群同樣一陣風般,抬著勞倫斯消失的學生。
也不能怪這群學生亂了陣腳,就連貴賓席上的導師們,也一個個的被驚得張口結(jié)舌。
任千里這招式當真是前所未見吶,那能不驚訝嘛。
你說這是武技吧,這閃電明顯是魔法的杰作。你要說是魔法吧,且不說戰(zhàn)士不能同時修煉魔法,即使能修煉,這種強度的魔法,長時間的引導是必不可免的,斷然不可能這么突然出現(xiàn)。
貴賓席上的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章鐸帝國的眾導師雖然也弄不清任千里這一手的名堂,但臉上的喜色卻是一點也掩蓋不住。
今年的比賽,注定要他們章鐸學院出風頭了。皇帝輪流坐,這么多年,終于也輪到他們風光一回了。
只有澤拉姆這老頭,表現(xiàn)的一臉淡然,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已經(jīng)被驚麻了的吳青云看著得意的二哥,最終擠出一臉的崇拜來。
臺下章鐸帝國的學子們爆發(fā)的歡呼也席卷而來,得勝的任千里被欣喜若狂的眾人高高的拋起又落下。
這一刻任千里曾夢想過許久,從四年前一直夢想到現(xiàn)在。
終于,夢實現(xiàn)了。
一滴不易察覺的淚在他的眼角悄悄劃過,又很快的在拋起下落的過程中消散了。
經(jīng)次一戰(zhàn),吳青云和任千里對二哥的佩服簡直是洪水泛濫,不可阻擋,五體投地,俯首稱臣。
而章鐸學院也因為任千里這驚世駭俗的一手絕活,成為本屆比賽的大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