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分鐘,兩人動都不想動。硬是在李青叔的操作下。
兩人才勉強能夠走走路。
十分鐘后,三人瞬移回了那老大叔的居住地。李青叔什么話也沒說。
劉羅和劉悰只好默默出去,回家重新更衣,趕公交,去學校,上學。
則老大叔,還是把棋桌擺在了大桑樹下。
秋風瑟瑟,三兩片綠葉還倔強掛在枝頭。
李青叔獨坐一人,仿佛世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與他無關(guān)。四寇擒王,才是他的內(nèi)心。
他心里不尤發(fā)問到,黑方真無解么?
風過。一道身影。
李青叔頭也沒抬,雙眼死死盯著棋盤,還在思考著,嘴卻開了:
“呦。稀客呀。鄭明,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來陽城的?什么事呀?”
“哈哈,你看您老,這說的是什么話呀?!?p> 一個中年男士,身著西裝,腳下皮鞋。他似乎是在打趣,卻沒有絲毫笑意。
“李青叔。刺盟大亂。秦政仙逝?!保麡O為恭敬。
“嗯。然后呢?”
“秦怡因為有人肆意亂為,召開議會,在會上發(fā)生爭斗,后面……”,鄭明似乎是在懼怕什么,不敢說話了。
李青叔抬頭直視著面前那個端莊的男士,似乎是要一個結(jié)果:“后面呢?”
“火并。雖然刺盟那幾個老家伙死了好些人。可是……他倆都死了?!?p> “什么?你是說顧念死了!”,李青叔橫眉豎眼,站了起來。棋桌上,那四個逼宮之子化為灰燼。
“是的。您老別生氣。顧哥,不會白死的。我們……”
“別說了?!保钋嗍艴咱勛?,老淚一下若清泉涌流:“我?guī)煾缇陀H自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劉行,一個就是他,顧念?!?p> “可你知道嗎?當初,置身死亡時,頭也不回的英雄,只交待了我一件事情。”
……
滿天夕陽紅,黑隱隱山野。
“世道如此,也不過如此。李青呀。我一生就帶了兩個徒弟,其他徒弟都是辛苦你了。”
當時還是個青年的李青跪在地上,拉著他心中那個英雄,那個獨行者巨子。
“師哥,你別去,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哈哈哈。你還是那樣。還沒長大。我真希望看見你長大的那天。還記得師父說的話嗎?人為義生,為義死?!?p> 那個高大的身影伸出了手,他怒吼了:
“李青,你現(xiàn)在給我起來。從今天以后,你,就是我們獨行者的,
巨子。”
他沒有停下嘴:
“今天,我為國殤,不悔。同樣還能換一條你們的生路。何樂不為?沒有什么遺憾的”
“還有呀?!?,他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地上、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兩個孩子,再看著面前還跪著的青年,他交待道:
“劉行已經(jīng)大有領(lǐng)袖之風了。國之大事,他可堪;而獨行者巨子,顧念可任。好了。不多說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想去,你必不負我?!?p> 話音剛落,手中褲邊已經(jīng)悄然無聲滑走,消失了。
……
李青叔那帶著皺紋的臉上,橫穿馬路幾道淚痕。
“師父他……?!?p> “你們不用問了。時機未到。到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們?!?,李青叔默默抬起手,用袖子擦去了掛在臉上的眼淚。
“嗯?!?p> “那顧念和他秦怡的尸體呢?”,李青叔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接受現(xiàn)實。
“對呀。我就是想說,找不到他們尸體……”
李青叔,他似乎喘快喘不過氣來:“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死了的?”
鄭明一本正經(jīng)說:
“我親眼見到的,當時那個白皮狗正要害顧清。他們兩個尸體倒在地上。趕走那家伙,就沒找到尸體了。”
“顧念有一個女兒?叫顧清?”,李青叔沒有接話,而是問起其他事。
“正是這個事。我?guī)С鰜砹?。畢竟,我在西北那邊,沒事的話路過,經(jīng)常會去顧哥那邊做客。小姑娘跟我還熟?!?p>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讓劉行覺得你堪任華衛(wèi)的。他們刺盟這種大規(guī)模聚會,你們不應該……”,
李青叔深深嘆了口氣,站起來背過身去。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顧念他……哎——。”
“我們根本來不及。他們刺盟,您老知道的。一向來都小心謹慎的很的?!?p> “我們線人給消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所以,我第一時間趕到……”
“好了好了,你別解釋了。你自己想想該如何和你們領(lǐng)袖交待。去吧。不想看見你?!?,李青叔不耐煩擺了擺手。
“是。還有一件事情,是柳明托我來問的。”
“你匯報過了?”,李青叔撇了他一眼,“說說看。”
“嗯。第一時間匯報了。”,鄭明靜靜點了下頭:
“是這樣的,是關(guān)于最近島國最近活過來一個A級的老怪物,叫桃田奈皇。”
鄭明悄悄抬起眼,打量著李青叔有什么反應。李青叔仿佛什么也沒有聽見似的,還是沉穩(wěn)安坐。
“這老家伙,剛醒來就不安分了。打造了一個附功,叫大內(nèi)套娃。”
“作用是,人體變堅強耐打的同時可以復活。面前知道的情報是可以至少復活兩次,并且是自帶陣法來激發(fā)復活。”
“哦?這不是很簡單嗎?還來問我?劉行有沒有什么解法?!?p> “劉哥又玩聲帶了。陪劉嫂去北邊休息去了?!?p> “呵。你叫顧念來。必有妙解?!?p> 鄭明低頭不敢說話。
李青叔站了起來:
“你知道大內(nèi)嗎?大內(nèi)是外殼,內(nèi)空。而人是有心的。心沒了還能活嗎?”
“那我們要怎么破解呢?”
“找機會,一拳震碎他們心臟,就完事了。不行就打爆他腦子,無腦之人能鬧出什么幺蛾子?!?p> 鄭明:……,“學生懂了。我去匯報工作了?!?p> 李青叔擺著一臉不耐煩加嫌棄,揮揮手:“快去。”
李青叔獨自感受著微微秋風,嘆了一口氣:“小魚小蝦都沒事,為什么鯤鵬卻要鯨落了。哎?!?p> 他起身,靜靜望著遠處云霧遙繞的大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是他李青叔無情,而是來不及有情。亂世之中,誰及有情?誰及牽掛?只有抹去眼淚,留下堅強。才有機會,破荊棘勝。
李青叔嘆氣,久久未能釋懷,摸出衣兜里那部智能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沒幾秒,接通了:
“柳明,你搞清楚昨天刺盟那場內(nèi)斗始末嗎?把所有結(jié)果都跟我說一遍,有資料的話也發(fā)一遍到我手機上。”
李青叔頓了頓:
“還有呀,那個顧念的姑娘來我這里住吧。我這房間還多,我一個老頭子一個人住得空蕩蕩的。”
斷了電話,李青叔愣愣矗立著很久很久。
來往的居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沉默寡言、見人也不理的癲子又怎么了,不好好看象棋。
誰又知道未來呢?
他乃會是一位什么樣的存在。
而……
李青叔突然想到什么,似有所悟,低頭呢喃:
“刺者回魂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