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衣著華麗的南約蘭國主在看到信使送來的戰(zhàn)報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全軍覆沒?才半天的時間?”顫抖地聲音響徹整個會議廳。坐在圓桌四周的近衛(wèi)團騎士和大臣們都沉默不語。
“帕羅亞騎士團的先鋒攻城部隊很快就會來到主城之下,國主大人?!弊趪饕慌缘尿T士向國主耳語道。
“不行,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了。”國主失控地大喊起來,“我還不能死!”
他挪動自己肥胖的身軀,在大廳里來回踱步著,一邊自言自語道。
“東邊,對!去東邊!東月聯(lián)盟的人一定會接納南約蘭殘黨的!這不是結(jié)束!我們會反攻回來的!”
國主指向坐在桌前的騎士們:“你們,還有這座城市里其它所有家族的騎士,全都負(fù)責(zé)護送我前往東部!”
“那守城……”
“交給那些士兵好了,反正他們也無處可去?!?p> “可總要有人來領(lǐng)導(dǎo)那些士兵吧……”
“我來吧?!?p> 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把手高高舉起的少女身上。
“龍?zhí)m卿啊……你真的要留下來嗎?”國主看向龍?zhí)m,“要不要再選幾個人陪你留下來?”
周圍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像是乞求一般,哀求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不知小多少歲的少女不要選到自己。
“嗯,我一個人就夠了?!饼?zhí)m笑了笑,“保護國主的人能多一個是一個嘛。”
“龍?zhí)m卿還是那么體貼無私啊。”國主滿意地點了點頭,“來人,把我的令牌給龍?zhí)m卿。”
話音落下,一旁的一名仆人便端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盤子走到龍?zhí)m的身旁。
龍?zhí)m拿起了盤子上代表國主命令的令牌,便快步離開了大廳。身后頓時響起了大臣和騎士幫忙搬運財寶箱的雜亂碰撞聲。
…………
“國主的命令,傳令下去,停止抵抗,把城門打開!”
龍?zhí)m拿著令牌站在城墻上,四周盡是目瞪口呆的守城士兵。
“可是……”
“這是軍令!違令者斬!”
一旁的士兵剛要想去執(zhí)行命令,忽然被一只手一把拉住。
“別他媽去了,真就一點骨氣沒有唄?”那名士兵被拽了回來,“我們是士兵!士兵就應(yīng)該戰(zhàn)斗!”
龍?zhí)m轉(zhuǎn)頭看去,是沫。四周的士兵本來都放下了武器,聽沫這么一說,又重新燃起了斗志,舉起武器,準(zhǔn)備違抗軍令和帝國軍大戰(zhàn)一場。
“我說了,停止抵抗?!饼?zhí)m果斷拔刀,指向沫的鼻尖,“這是國主的命令?!?p> “還沒開打呢,就先一步投降?騎士大人還真是國家的好榜樣??!真聽話!”沫笑了幾聲,猛地拔刀,抵在了龍?zhí)m的脖子上,“國主無能,不代表我們也要跟著無能!”
“所以,這個國家已經(jīng)沒救了?!饼?zhí)m面無表情,“已經(jīng)不值得為它付出生命了?!?p> “你說不值就不值?現(xiàn)在把命留著,是等著帝國軍把我們俘虜之后再挨個殺頭嗎?”沫顯然沒有服從的意思。
“傻子。”龍?zhí)m忽然笑了笑,抬手用刀背擋開沫的刀刃,隨后猛地一腳踹在沫的膝蓋上,在他失控倒地之時迅速翻身到他的背后,從身后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麻繩,把沫的雙手捆了起來。
“關(guān)起來?!饼?zhí)m示意一旁的士兵,又一腳把試圖站起來的沫踢倒,“戰(zhàn)后再軍法處置?!?p> 四周一片嘩然,士兵們東張西望,看著還有沒有出頭鳥做出下一步動作。
“還有誰想要和帝國軍決一死戰(zhàn)的?站出來,先和我過過招?!饼?zhí)m撫摸著長刀的刀身,“不過不保證性命就是了?!?p>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照我說的做?!饼?zhí)m看向之前的那個士兵。
“遵……遵命!”士兵點了點頭,慌張地跑下了城墻。
城墻上逐漸空無一人,龍?zhí)m趴在墻邊。在高處已經(jīng)可以清楚地看到帝國軍行軍時漫起的塵煙。
“一出鬧劇,不是嗎?”
正當(dāng)龍?zhí)m發(fā)著呆時,身后忽然傳來了手杖前進時的敲擊聲。
“您是負(fù)責(zé)接應(yīng)軍隊的吧,曼德拉先生。”龍?zhí)m沒有回頭。
“我看見一長隊的車隊駛?cè)腚]斷森林,那是你們國主的車隊吧?!甭吕瓫]有接龍?zhí)m的話,自顧自地說道。
“寄生者會把這支隊伍吃干抹盡的吧?!?p> “不會?!甭吕瓝u了搖頭,“我不會費力氣去消滅這么一支隊伍。我目前的任務(wù)就只是讓帝國軍接到‘逐放之神’。相比較這個,其它的一切事務(wù)都顯得太沒價值了?!?p> “你們明明可以一開始直接把他控制起來的?!饼?zhí)m看向曼德拉,“計劃太繁復(fù)了,這樣反而容易失敗?!?p> “這是先知的計劃?!甭吕柫寺柤纾熬退闶×?,那也是先知計劃的一部分。你我都不好評判什么?!?p> “曼德拉,準(zhǔn)備接應(yīng)!”
正聊著,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曼德拉轉(zhuǎn)頭看去,隨后拍了拍龍?zhí)m的肩:“辛苦你了。”
龍?zhí)m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走了開來。和那位老人相比,似乎是這名少女更顯得滄桑。
曼德拉笑了笑,隨后拄著手杖,慢慢走下了城墻。
“一直沒看到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曼德拉看向等在城門邊的傀賽德。
“之前去抓那個一直礙事的魔法師了?!笨惖聡@了口氣。
“人呢?”
“給她逃了。”
“沒事,一個小法師影響不了什么。”
傀賽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
…………
“所以這個小玩偶只是代替你說話的工具咯?”
“嗯……”
說是不想和滲透士兵有什么交集,但在監(jiān)獄里實在是需要找人說說話。沒過多久燭添便和那位名叫傀亞的少女聊了起來。
“為什么要這樣做。”燭添坐在地上,認(rèn)真地傾聽著對面少女的話語。
“傀亞……沒有朋友。”少女捧著木偶說道,顯然她不擅長自己開口說話。
“有了小亞……就可以和小亞說話了……”
“時間久了,傀亞自己的話,也都讓小亞來說了……”
“自言自語也不是辦法啊?!睜T添搖了搖頭,“你說你一直呆在家族里訓(xùn)練,那家族沒有什么可以說話的人嗎?”
“爸爸和媽媽……還有傀賽德哥哥……但他們一直都在軍隊里,沒空陪著傀亞……”
“傀賽德?”燭添愣住了,“他是你哥?”
“表哥……”
“你們家族的人都這么厲害嗎?我說像傀賽德那樣?!?p> “傀賽德哥哥……比我厲害一點。但比不上爸爸媽媽……”
“所以你到滲透部隊就是為了見到家族的人咯?”
傀亞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傀亞雖然和傀賽德哥哥是同一個小隊的,但他平時都很忙,傀亞見不到傀賽德哥哥,又不想為那個兇巴巴的隊長工作,就故意被抓到這里來了?!?p> “這樣啊……”燭添撐著腦袋,嘆了口氣。
“怎么了?”傀亞傳來關(guān)切的話語。
“現(xiàn)在都流行讓未成年上戰(zhàn)場嗎?”燭添有些難以理解的問道,“圣特里爾帝國是怎么允許你到滲透部隊里的?南約蘭缺兵少將我也就理解了,圣特里爾帝國不是特別強嗎,還差你一個?”
“你別看傀亞這樣,傀亞其實很厲害的!”這回是木偶發(fā)出的聲音。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燭添有些無語。
“話說這木偶是怎么自己動和發(fā)聲的?”
“不是自己動啦,是傀亞用法術(shù)絲線拉著小亞動的。小亞身體里有一塊音石,用法術(shù)絲線也可以驅(qū)使它振動發(fā)出不同的聲音?!?p> “法術(shù)絲線?”
“就是用法術(shù)形成的線,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可以驅(qū)動特定的事物?!笨喰α诵?,“傀亞的家族是不學(xué)這個的,傀亞是偷偷自學(xué)的?!?p> “法術(shù)還真是方便啊。”燭添嘆了口氣,隨后向后躺在了地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燭添的心變得愈發(fā)緊張,即使是聊天也不能有絲毫緩解。
“帝國軍就快來了吧……”
“嗯?!?p> “那到時候我該怎么辦呢……”
“嗯?”
“沒什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