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尋著機會叫二嬸來陽氏祠堂說了二嬸婆婆的異常,決定晚上去探探情況。
二嬸小聲說:“會不會是撞邪了?她從來沒有夢游過?!?p> 陽天搖頭不敢確定。要說撞邪,陰九九早就看出來才對。他吩咐二嬸說:“晚上等奶奶睡了,您留個門。”
二嬸會意答應(yīng)著去了。吃過晚飯忙活收拾完后,已是休息時間。她照顧她婆婆睡去,確定熟睡了去開門讓陽天和陰九九進來,帶他們到兒子的房間,說:“你們將就一下?!?p> “很好了?!标幘啪耪f。
待二嬸出去后,陽天和陰九九共處一室,兩人有些不自在起來,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陰九九率先開口說:“要不你先睡,我守著?!?p> 陽天覺得兩人在小的空間里干瞪眼也沒什么好的,也不知二嬸婆婆什么時間夢游,便去床上躺起。但他怎么也睡不著。突然燈關(guān)了,聽見陰九九親切地說:“睡吧?!?p> 陽天知她以為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才睡不著,被陰九九一時的溫柔觸動,說:“小九,我覺得你人挺好的?!币婈幘啪挪徽Z繼續(xù)說:“我是說真的。雖然我們相處快三個月,你有時候做事有點極端自作主張外,都挺好的?!?p> 陽天想著和她撂開話題,像朋友一樣聊天,仍不見陰九九答復(fù),只得繼續(xù)說:“你這人雖然話不多,事倒做的扎實。哎,你有沒有想過一年后,不,應(yīng)該說是七個多月后,約定期滿,打算做什么?”
“睡吧,兩個小時后叫你?!标幘啪耪f。
陽天無奈地說:“又來,就不能讓我和你再熟點么?”
陰九九說:“要么我睡,要么你睡,你選?!?p> “還是我睡吧。”
陽天翻了個身不再言語,自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聽到下樓梯的咚咚聲,然后感覺到有什么拍打他說:“快起來了。”
陽天急忙睜眼,見是陰九九正拿拐杖拍他叫他起床,說是有動靜了。他急忙下床,兩人到門口打開門縫,只見二嬸婆婆下樓而去。他們悄聲跟在后面,見二嬸婆婆下了樓梯在客廳走了幾圈,又上樓梯來,再下樓梯去走幾圈。
陰九九對陽天小聲說:“按我教你的做?!?p> 一直以來陽天的聯(lián)結(jié)能力都是針對去世的鬼魂,還從未在活人身上試過,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雖有疑問,還是照做。他驅(qū)動聯(lián)結(jié)能力,讓體內(nèi)儲存的陰氣外散籠罩整個房間。忽而整個房間化作一個空曠無邊的空間,其他東西都不見了,連二嬸婆婆也不見了,到處都是白色發(fā)絲鋪成的縱橫交錯的小路,飄飄悠悠,讓人看上去十分悚然。
“這……”陽天不敢相信,看向陰九九詢問怎么做。
陰九九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白發(fā)絲,驅(qū)動白球,只見白球發(fā)射出的光投向前方的一條小路。陰九九拉著陽天走上去。
那白發(fā)絲鋪成的小路非常窄,只能容許一人走過。二人踏在上面,宛如腳踩飛燕般柔軟,走起來搖搖晃晃。于是陰九九走在前邊,拉著陽天的手讓他走在后邊,對他說:“小心點,千萬不可掉下去,否則會打草驚蛇的。”
陽天緊緊抓住陰九九的手,跟在后面說:“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呀?”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有些發(fā)麻。
陰九九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傳說中的白頭路?!?p> “白頭路?什么是白頭路?”陽天問。
陰九九說:“白頭路就是思念之人在夢境之中心生白發(fā)鋪成的路,它會一直延伸到被思念之人的面前。最后,那思念之人的靈魂離開軀體踏上白頭路,來到心心念念的人面前?!?p> 陽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路,想到二嬸的婆婆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做代價,只為見到二嬸的公公,敬佩之心油然而生,急問:“奶奶還要多久能見到爺爺?”
陰九九嘆氣搖頭地說:“目前還不知道。”說著,便停了下來看陽天,問:“你好像不擔(dān)心這樣做奶奶會死?!?p> 陽天苦笑說:“擔(dān)心歸擔(dān)心。奶奶活了這么大的輩數(shù),也等了一輩子,如果這事能了結(jié)她的心愿安心離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陰九九沉吟著,說:“或許你說的對。如果路途遙遠,牽涉到親人的性命呢?”
“什么?”這是陽天萬萬沒想到的。
陰九九繼續(xù)說:“這就是為什么這個方法一直沒有流傳下來的原因。一旦編織白頭路之人心力枯竭之時還沒到被思念之人的身邊,它便會自動延伸汲取周邊人的精神作為養(yǎng)分,到時候這些人便會有生命危險?!?p> “那還了得。”陽天想起來二嬸一家,不想他們出事,急說:“我們該怎么辦?”
陰九九看著縱橫交錯的白頭路,說:“我們先往前探探情況再做打算。”
二人說著繼續(xù)腳踏白頭路前行,前路延綿不絕交錯難辯,走了許久仍如原地踏步一般。眼看著時間過去許久還未看到盡頭,耗費體力較大陽天已有些撐不住,陰九九便說:“你斷開聯(lián)結(jié)吧,今晚也就這樣了?!?p> 陽天點頭,解開聯(lián)結(jié)能力,二人瞬間從縱橫交錯的白頭路空間中現(xiàn)身原地,周邊二嬸客廳逐漸明顯起來。
只見二嬸匆忙忙地上前來問明情況,二嬸老公也跟在后面急切地等待回答。陽天讓他們先把奶奶引回房間睡覺,然后悄聲把陰九九的話全盤對他們說了一遍。
二嬸一聽便哭了起來,說:“媽,你怎么這么狠心。難道為了見爸,連我們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二嬸老公氣憤地說:“媽這是越老越糊涂啊!”
陽天急忙示意讓他們小聲些,安慰說:“我看這情況奶奶是不知道的?,F(xiàn)在想來,肯定是那來歷不明的中醫(yī)搞的鬼?!?p> 二嬸哭著問:“他為什么要害我們呢?”
二嬸的問題陽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詳細詢問了那中醫(yī)的樣貌。二人憑著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地形容著,但所用之詞不怎么準(zhǔn)確,他說好像眼睛比較小,她說好像有梨渦,讓陽天也不能在腦海中繪制大概輪廓。
陰九九打斷他們說:“不用再說了。這事我已經(jīng)有對策了?!彼疽怅柼旌投?、二嬸老公湊近了些,小聲說起了她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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