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楓州市,月樊庭
晏昭明還沒看過,乍一眼看到上面的圖片,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奪過冊子,湊近了看。
然后,一口斷定:“這絕對是假的!”
符子棲瞥著他,“你怎么知道?你見過真品?”
“就算沒見過我也知道是假的!月樊庭哪來的本事找到的這塊兒玉?”晏昭明急急道,又頓了頓,“再說了,不管真的假的,你都買不起!”
符子棲:“……”
晏昭明哼哼唧唧:“你知道這張圖片放在最后一頁是什么意思嘛?那說明這是壓軸的拍品!起拍價起碼九位數(shù)!”
符子棲回憶了一下這個時代的貨幣……
然后發(fā)現(xiàn)。
媽蛋!她還真買不起!
符子棲終于想起來了,原來她現(xiàn)在是一個窮光蛋!
晏昭明終于抓著了可以嘲諷她的點,得意得不行,“嗐,你也別癡心妄想了,小叔公就算把請柬送你了,那也只是讓你去見見世面,別說拍賣會上的壓軸拍品了,就是隨便一件別的,你也買不起呀!”
符子棲聞言,眉眼彎彎,明艷的臉蛋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生動演繹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手骨咯吱咯吱響。
晏昭明默默咽了一下口水,不知怎么的,居然有點腿軟。
他把東西往符子棲懷里一塞,胡亂說了句:“東西我送到了啊!你今天千萬別找我!”
然后撒腿就跑了。
明明就只是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小丫頭,怎么一瞅她那笑,比他看見小叔公冷臉的時候還恐怖?
剛回到家,就又接到了晏九弦的電話。
晏昭明正奇怪著拍賣會的事情,正好晏九弦就打電話給他了,“小叔公,你知道月樊庭今年拍賣會要拍賣玲瓏玉嗎?那……是真品?”
晏昭明小心翼翼的。
哪知晏九弦居然“嗯”了一聲,說:“是我給出去的?!?p> 晏昭明:?。?!
他小叔公真的沒有被人奪舍嗎?!
所有人都以為玲瓏玉下落不明,卻無人知道,它一直都在晏九弦手里。
不止是玲瓏玉,據(jù)傳和玲瓏玉是一對的寒蟬玉也在晏九弦手中。
天知道,晏九弦有多重視那塊玲瓏玉?一天得放手里摸個百八十回!
結(jié)果現(xiàn)在呢?晏九弦竟然會把玲瓏玉放到月樊庭去拍賣?
這簡直不是不中邪能干出來的事!
晏昭明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晏九弦卻又開口了。
“后天你陪她一起去,除了玲瓏玉,她想要什么都給她買?!闭f完,晏九弦忽又輕笑了一聲,“不過她大抵對那些沒什么意思的東西不會感興趣的?!?p> 晏昭明弱弱道:“可是,小叔公,符子棲剛剛才跟我說她想要玲瓏玉……”
晏九弦似乎并不驚訝,聲音清淡含霜,“無礙,本是她的物件,總會回到她手里的。”
晏昭明聽得一臉玄乎。
怎么聽這話,小叔公好像特別了解符子棲似的?這滿打滿算他們倆也才見過兩次吧?
話末,晏九弦不忘囑咐他管住嘴,別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說給符子棲聽。
晏昭明有點委屈。
這話說的,好像他嘴很碎一樣!
不過,按小叔公的意思是,讓他和符子棲一起去拍賣會,卻不用幫她買玲瓏玉?
晏昭明都看不懂他小叔公的意味了。
他想了好一陣,想破頭都沒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
晏昭明按晏九弦的吩咐和符子棲一塊去了楓州市。
一路上還要忍受著符子棲對他的嫌棄!
甚至直接把他當仆人提包小弟了!
要不是因為晏九弦,他絕對把包往這女人臉上一扔,扭頭就走!
他們到了沒多久,把行李放在了訂好的酒店里,接著就打車去月樊庭了。
月樊庭占地面積很大,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
就拿這一年一次的拍賣會來說。
每年拍賣會一共就兩百份請柬,其中一百九十份都是由主辦方送出去給各個地位顯赫的人的,只余十份,每年都是在黑市里炒出了天價的。
可想而知,晏九弦每年都拿請柬去墊桌角的行為得多遭人恨哪!
符子棲站在月樊庭門口,微微一怔。
這座建筑竟然是一千多年前,菖澧的建筑風(fēng)格,一時讓她有些失神。
晏昭明見她這樣,無語道,“大小姐,你沒坐過飛機還沒見過建得稍微大點的房子嗎?”
想到這位大小姐在飛機上那土包子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笑,只可恨他當時只顧著嘲笑了,都忘記拿手機把她的囧樣拍下來了!
這以后還能當把柄來威脅她呢。
當然,不久后,當晏昭明見識到了符小姐的兇殘程度后,他就開始慶幸自己當時的選擇了,否則他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被人從飛機窗口踹出去的倒霉蛋……
符子棲心心念念是那塊玲瓏玉,沒心情跟他計較,直接扔下他先走了進去。
晏昭明一拳打在棉花上:“……”
“喂!你等等我??!請柬可還在我這呢!”
結(jié)果走在前頭,背影瀟灑的符小姐,一邊腳步不停,一邊抬了抬手,悠哉游哉的揮了那么兩下,指間夾著的赫然是兩份請柬!
晏昭明趕緊一摸口袋。
他兜里的請柬還真沒了!
晏昭明拔腿追上去,嚷嚷著:“不可能呀,你什么時候拿走的?我出門的時候還放兜里呢?!?p> 回應(yīng)他的,是來著國師大人的蔑視:“傻瓜蛋?!?p> 腦子不好使還反應(yīng)慢,也不知道晏九弦是怎么看上這個跟班的,估計是靠關(guān)系上位的!
進了場后,拍賣廳座位席的燈光有點暗,每處座兒都有繡著各色花樣的屏風(fēng)間隔開了,符子棲和晏昭明的位置靠得和拍賣臺很近。
因著拍賣會還沒開始,場內(nèi)設(shè)了琴師奏曲,還有茶童奉茶,別有意趣。
坐下后,晏昭明還想著請柬的事,不甘心地問符子棲:“你到底怎么辦到呀?你拿我東西我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晏昭明今年二十四歲,已是地階初期的境界,別說符子棲一個普通人了,就算是和他同境界的人近他的身他都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
“符子棲!你說不說???”
符子棲一只手撐著頭,只覺得身邊圍了幾百只蚊子嘰嘰喳喳的,煩都煩死了。
她不耐擰頭,瞳色淡淡的眸子瞪了他眼,威脅,“你再不把嘴閉上,我把你掛到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