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魏征舌戰(zhàn)群臣
面對群臣的斥責(zé),魏征并未如上次一般默默城市,而是冷著臉直直地盯著這些人。
“嚴嵩與和珅還未出言,爾等倒是先急不可耐了!莫非給他二人奉送賄賂的,就是你們?”
這話一出,在場眾臣面色紛紛一變,都失聲了片刻。
可不就是這么回事嗎?要不然他們急什么?
魏征見狀,更是冷笑一聲:“爾等賄賂的錢又是怎么來的?是不是也收受了下面人的賄賂?”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通政使羅龍文胡子花白、身材矮小,此刻正氣的面色漲紅,顫顫巍巍地起身指著魏征怒罵道:“無端指摘!莫須有的罪名!”
“連嚴相這樣的清官都被你攻訐!魏征賊子,你要毀了大乾朝廷不成?”
“不錯!”
另一邊,工部侍郎蘇凌阿也直接站起身,義正言辭地附和道:“和大人也一樣!”
“魏大人,僅憑你莫須有的揣測,就要如此攻訐和大人?就要把清清白白的大乾朝廷搞得烏煙瘴氣?”
隨后,大理寺卿鄢懋卿、工部左侍郎趙文華、吏部右侍郎吳省蘭等人也紛紛激憤地起身,大聲駁斥魏征的話。
龍椅上的李乾都看呆了,此情此景,怎么和三天前那么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魏征戰(zhàn)斗力爆棚,和眾多朝臣們噴的有來有回,舌戰(zhàn)群儒。
“若嚴嵩、和珅都是清官,那天底下就沒有貪官了!你們還找我要證據(jù)?去京中隨意問一三歲小兒,都知道這二人是全天下最貪的貪官!莫非,爾等連三歲小兒也不如……”
“咳咳~”
望著下方亂的像菜市場一樣的朝堂,李乾輕咳了兩聲,一旁的魏忠賢立刻會意過來,扯著嗓子高聲道:“肅靜??!”
不能讓他們在吵下去了,否則,三天前的時間恐怕就要重演了。
好在,心虛的時候大臣們還是很聽話的,他們紛紛停下來,安靜地望著龍椅上的皇帝陛下。
李乾想了想,望著前方的嚴嵩、和珅二人問道:“嚴相,和卿家,魏卿家彈劾你二人貪污受賄,你們可有什么要說的嗎?”
這話一出,和珅就直接站起身,哭喪著臉,高聲喊冤:
“陛下明鑒,臣真的冤枉!臣每日兢兢業(yè)業(yè)的操持朝政,絕不敢貪一毫一厘??!”
李乾嘴角抽了抽,你是認真的嗎?
前世那句“和珅跌倒,嘉慶吃飽”莫非是哄人玩的?
另一邊,嚴嵩也站起身,面色沉重,拱手向李乾道:“陛下,臣亦冤枉!”
“臣自接任相位、執(zhí)掌戶部以來,深感國之大任加于己身,食不能安、寢不能寐,宵衣旰食以奉國事,力求不負萬民所托,不負陛下所托,一刻不敢放松。”
“臣自問無愧于心,絕無半分貪污受賄之意,請陛下明察?!?p> 望著嚴嵩這堂堂正正的樣子,李乾越發(fā)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聽說前世嚴嵩被抄家后,嘉靖朝還出了一本《天水冰山錄》來記錄抄得的財物,共計六萬余字,莫非這也是假的??
李乾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打量著這兩人,您二位不去當演員真可惜了。
不過,知道他們貪是一回事兒,但現(xiàn)在卻不能懲辦他們。
單看下面文官們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
這不單單是行賄的事,就算這次事件牽連不到這些文官,可以后呢?
懲辦了上面貪污的人,是不是就要開始清算下面的人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清算到他們頭上??
所以,文官們是斷然不會坐視這兩人被懲辦的。
李乾也可以強行懲辦,相信朝中這些武官們可能也會樂見其成,興高采烈地幫皇帝辦成這件事。
但只要往后想想就知道,若沒了這些文官掣肘武將,朝局又當如何?
李乾還能做幾天皇帝?還有幾天好活?
“嗯……”
李乾的目光轉(zhuǎn)向魏征:“魏卿家,你劾嚴相與和卿家貪污受賄,可有實據(jù)?”
這話一出,朝中不少大臣都緊張起來,但靠近前側(cè)的文臣們嘴角卻輕輕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魏征要是有證據(jù),還用等到現(xiàn)在?
果然,在李乾和眾多朝臣的注視下,魏征很光棍地搖搖頭:“回陛下,臣并無證據(jù)。”
李乾無語地望著他,不愧是魏征,沒證據(jù)都說的理直氣壯。
但魏征卻并未罷休,他依舊拱手道:“但如臣所言,此二人貪污之事,天下共知,朝廷每年虧空的百萬兩銀子,便是落入這幾人之手!”
“和珅掌吏部,每逢京察時,門前車馬云集,皆是投機送禮之人!連尋常百姓都知道,那和府就是賣官鬻爵的地方!”
“嚴嵩掌戶部,管太倉錢糧,肆無忌憚,中飽私囊,利用左相職務(wù)之便,兼并田產(chǎn),更是借著他兒子大肆收受賄賂,簡直十惡不赦!”
“臣請從嚴處置此二人,以儆效尤!”
魏征最后躬身行禮,長長一揖,緋色官袍鼓蕩,正氣盎然。
“魏征,你真是一派胡言!”
方才說話的通政使羅文龍再次起身,指著他怒道:“朝廷之策雖定,但每每執(zhí)行時,總有種種意外,多花的那些銀子,自然都記錄在冊,有公文為證,何來虧空一說?”
“至于賄賂一事,更是無從談起!”
“魏大人,大家都是為了朝廷辦事,為何誰辦的多,受的委屈就越大呢?”
羅龍文大義凜然地指責(zé)道:“嚴相為大乾操碎了心,平河患、救災(zāi)民、穩(wěn)封國……這一切都被你忽視了嗎?”
“可你魏大人又做了什么?一直揪著這些公文不放手!這事難道是嚴相的錯嗎??”
“不錯!”
蘇凌阿再次義正言辭地開口:“和大人也一樣!”
“再說了,古往今來的御史最多也只是風(fēng)聞奏事,可魏大人你卻僅憑自己的無端臆測、一廂情愿,就要污蔑和大人這樣一個清官嗎……”
其他文官們也紛紛仗義執(zhí)言,一時間,魏征再次成了朝堂上的老鼠,人人喊打。
但他卻毫不在意,而是目光冰冷地望著在場的這些人:
“爾等口口聲聲說,和珅、嚴嵩并未受賄,可他們家中廣廈豪宅從何而來?如云奴仆從何而來?那豪奢無比的吃穿用度,又是從何而來??”
魏征聲如雷震,氣勢如洪,他對面那些文臣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但最前列的嚴嵩低垂著頭,閉上了雙眼,和珅回過頭,悄悄望了自己那些黨羽一眼。
短暫的失神后,羅龍文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踏前一步,質(zhì)問道:“魏征,你口口聲聲說嚴相吃穿用度無比豪奢,但你可曾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