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你……到底是誰?
舒適宜人的冷空氣吹至預(yù)備間里的每個角落,在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清香也令人心曠神怡。
林輕樂靜靜望著蘇漾那張如白瓷般素凈漂亮的臉,細長的眉如柳彎,明眸淡淡,透著明顯的清冷和疏離感。
“不得不承認,你長了張讓我羨慕不已的臉?!彼従彸雎?,音線輕盈,有幾分落寞。
“能聽到林小姐這般夸贊,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蘇漾喝咖啡的動作微微頓住,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她:“一個月不見,林小姐好像變了許多?!?p> 林輕樂垂著眸,雙手僅僅纏繞在一起,最后緩緩放松,將頭上的帽子和口罩緩緩放下,鼓起勇氣抬頭。
看到她的臉時,蘇漾瞳孔一縮,閃過絲錯愕和詫異。
“我今天來其實就是專程來找你的?!绷州p樂輕咬著唇瓣,難以啟齒,輕微吸了下鼻子:“一個星期前,我參加一檔唱歌比賽,上臺前,被砸下來的影燈碎片刮傷了臉,明天……準(zhǔn)備手術(shù)了?!?p> 蘇漾抿唇,睨著她那張足足有一根小拇指長傷口的臉,想想她之前的自信和驕傲,就不難想到她知道引以為傲的臉破相后的奔潰了。
“現(xiàn)在的醫(yī)美技術(shù)很先進,你那個傷口根本不用擔(dān)心?!?p> 她的聲線很涼,好似沒什么溫度,但字里行間,還是帶著些許安慰的意思。
“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我臉上有任何瑕疵的?!绷州p樂手捂著臉頰,說得果斷決絕:“其實……在出這件事情之前,還有……”
蘇漾聽著她的闡述,眉頭輕佻到輕微蹙起:“所以,林小姐是認為我那天的話讓你變得那么倒霉,又是被魚刺卡住,又是摔跤,還差點出車禍。”
“起初……我確實是這樣想的。”林輕樂沒有否認,反而理直氣壯的承認了。
蘇漾冷笑了聲,也不足為奇,以林輕樂先前那高傲又目中無人的性子,肯定會想成是她烏鴉嘴,詛咒了她。
“那現(xiàn)在呢?”
“后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得多了,我才意識到不對勁,也慢慢發(fā)現(xiàn)在沒遇見你之前,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有過了,就是從我得到那條黑曜石項鏈開始,我的生活就沒有一天是順?biāo)斓?,總是磕磕絆絆,回國那天,我在飛機上也差點出事?!?p> “蘇漾,你幫幫我,我明天就要動手術(shù)了,心里一直很不安,覺得……這事如果不解決,我都沒法安心上手術(shù)臺?!绷州p樂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而又誠懇。
“這種事情,我建議你找一個信得過的大師比較好?!碧K漾神色淡漠,緩緩抽回自己的手,眸光微斂著,看著她周身的氣運早因那條項鏈而改變成了黑色。
就說明她現(xiàn)在所擔(dān)心的事情在未來確實是會發(fā)生的。
“你那天能提醒我項鏈的事情,就說明你肯定是知道點什么的,外面那些玄學(xué)大師大多數(shù)都是騙子,要找一個真正有實力又信得過的,哪有那么容易,蘇漾,你現(xiàn)在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我為我當(dāng)初的無知和魯莽向你道歉,對不起,只要你幫我,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p> 林輕樂言語激動,淚水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攥緊拳頭,似是下定什么決心般,豁然起身,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
屋子里一下就陷入了寂靜中,林輕樂也沒有直起身來,手緊緊揪著衣角,她從小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從未求過任何人。
這是她25年以來,第一次低下她高貴的頭顱,彎腰去求一個人。
近段時間發(fā)生的倒霉事情,將她的心態(tài)一點點擊潰,她無法忍受這種惴惴不安的日子,更不想讓自己年紀(jì)輕輕的生命因為那條破項鏈而斷送掉。
“項鏈現(xiàn)在在哪?”
“我……我收起來了,那東西挺貴重的,我怕如果隨便亂丟的話,肯定會被撿走,如果那人也和我異樣因為項鏈而攤上霉運……”
蘇漾輕抿著紅唇:“你明天幾點手術(shù)?”
“下午四點?!?p> “明天我去找你,記得把項鏈帶上?!?p> 林輕樂稍微愣神,不確定地問:“你愿意幫我?”
“那……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要多少錢,或者資源我都可以……”
“林小姐覺得看我像是會缺錢的人嗎?”蘇漾淡聲打斷她的話,平靜的凝望著她。
林輕樂啞然,她老公可是容氏集團的掌舵者,自然不會缺錢,甚至于還能反過來實現(xiàn)她三個愿望,至于資源,什么節(jié)目,不都是她老公開個口的事,哪里還輪得到她呀?
場面一時間突然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蘇漾緩緩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份文件翻閱了起來,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清涼的語氣里透著幾分散漫:“不過……條件我倒是有,就是不知林小姐,愿不愿意了?”
林輕樂一愣:“你說?!?p> “我聽說,林家林家有個傳承近百年的白色玉蘭瓶?!碧K漾勾著紅唇,清淡的眼眸波瀾不驚的看著她。
“玉蘭瓶?”林輕樂百思不得其解:“我家是有這么個瓶子沒錯,不過……你要來做什么?這東西也不值幾個錢,是我爸前些年做慈善拍賣回來的?!?p> “我要這個瓶子,自然有我要它的意圖,林小姐只需要考慮給還是不給就好?!?p> 看她神色冷然,讓人捉摸不透,爽快的點了點頭:“當(dāng)然給,不就是一個花瓶嗎?明天我連那條項鏈一塊帶去醫(yī)院?!?p> “玉萍和項鏈不得放一起,如若玉瓶有一丁點的磕碰或是損壞,林小姐,可別怪我說話不算話?!?p> 林輕樂看著她,有一瞬的晃神:“你……到底是誰?”
她總覺得,蘇漾并不是表面這么簡單。
“我的身份不是眾所周知嗎?蘇家女,容家媳。”蘇漾眼底泛著淡淡的芒,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垂下眼眸:“十分鐘到了,我還有工作,就送林小姐了,慢走。”
“好?!?p> 林輕樂只覺得她有些神秘,但她的回答也算是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破綻,再加上這事,本就是她有求于她,她也沒必要再繼續(xù)探究下去,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