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怪異
女人的動作很輕柔,白色的筆刷顏料涂抹在方舟的臉上,當完成全面的涂抹后,她又從黑箱中取出了一張紅色的口脂,映在了他的上下唇。
一副詭異的死人妝就這么完成了。
夢境中。
藏在衣柜里的方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種感覺無法理解,不同在第七中學(xué)那種遭遇敲門詭的死亡感,這種感覺就像順其自然一樣。
“這一定是夢,我的詭域消失了,在這里我成為了普通人?!?p> 望著衣柜前這道黑影。
夢魘?還是詭夢?
在世界厲詭排行榜中,第二名是夢魘,一只能在活人睡夢中完成殺人的厲詭,唯一能避免的方法就是不要睡覺,但這只詭在國外殺人,不可能出現(xiàn)在大昌市。
另一只厲詭是詭夢,楊間父親的厲詭,此時應(yīng)該在梅山村的樹林里被一條狗追殺,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方舟完全不清楚自己遭遇的是什么,他無法脫離這個夢境。
外面的黑影再次行動了,黑暗里兩只手掌抓住了衣柜外的把手,想要打開它。
方舟整個身子蜷縮在了衣柜內(nèi)部的一側(cè),無比驚恐地目光等待著黑影打開衣柜的那一幕。
“趕緊結(jié)束吧,這該死的噩夢!”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門沒有想象中那樣輕易地打開,卻發(fā)出了一連串劇烈地拉門聲。
砰砰砰。
這兩扇門仿佛神奇的沾合在了一起,如此地牢固,在黑影強大的拉扯力量下,沒有絲毫動搖。
黑影依舊在繼續(xù)。
方舟誠惶誠恐地看著眼前的變故,在印象中自己臥室里的衣柜,一個普通小孩都能拉開,但現(xiàn)在一切都來的詭異。
“是我影響了夢境?還是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使夢境出現(xiàn)了意外?”
他能確定這個夢境既然是在臥室,那么應(yīng)該是以他的夢為藍圖,但自己影響夢境不太可能,否則也不會無法使用詭域。
那只有外界發(fā)生了意外。
砰砰砰。
最終黑影無計可施,放棄了打開這間衣柜,靜默地佇立在了門前。
“不動了?”方舟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在狹窄的衣柜中挪動身體,靠近門縫想要看清站在衣柜外黑影的真正面目。
屋外大雨傾盆,洗刷著漆黑的大地,突然一道銀色電擎從天空砸下,瞬間點亮了臥室。
借著屋外雷電一閃而逝的光芒,他終于看清了黑影容貌。
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肉球,在肉球的下方有著密集的人肉腳趾,無數(shù)嬰兒般的小手從肥厚的皮膚伸出擺動,就像是一堆搖拽的海草。
恐怖,怪物!
當方舟目光落在肉球中央的位置,他眸子徒然一縮。
在那個地方有著一副閉著雙眼無比死寂的臉,那居然是他自己。
“呼~”
噩夢醒了,他從床上坐起大喘著粗氣。
方舟打量著四周,臥室內(nèi)沒有任何異常,屋外也沒有下雨,靜悄悄地一片,甚至能遠遠望見城市的燈光。
隨后檢查了下身體,此時詭骨很寧靜,在詭香的作用下,沒有任何復(fù)蘇的跡象。
一切都很正常。
“真的只是普通的噩夢?”方舟疑惑道。
下意識抹了一把臉頰上的冷汗,這才發(fā)現(xiàn)手掌有著大把白色的灰末,他微微一愣,連忙跑進了衛(wèi)生間。
站在梳妝鏡前,反復(fù)觀察,不知什么時候臉上化了妝,這個妝很像殯儀館里的死人妝,絕不可能是在哪里刮蹭來的。
“有人來過這里?”
方舟一驚,意識了過來,詭域立刻從體內(nèi)釋放,白茫茫的世界占據(jù)了整個臥室,并向外延伸。
在冰霧之中,每一粒凝晶都成為了他的眼睛。
幾分鐘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他收回了詭域。
“絕對有什么來過這里?!狈街勰抗鈭远ǖ馈?p> 這入侵的人或者東西很可能和他做的噩夢有關(guān)。
仔細想想,這棟別墅白天只有三個做飯打掃的大媽,到了下午七點就回家了。
另外就是李管家和他父親,方禹天工作繁忙,一個月只回來兩次,李管家為方家服務(wù)了三十年,也不會進他臥室做這種事。
至于小區(qū)的安保,保安沒有房主的同意,是禁止進入別墅范圍。
方舟走出了衛(wèi)生間,來到了電腦前,立刻調(diào)出了別墅內(nèi)外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院子,客廳,樓道…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蹤跡。
遺憾的是臥室里是沒裝有監(jiān)控,無法知道誰進入了這里。
他再次回到衛(wèi)生間清洗了死人妝,在床上躺下之后一夜未睡,方舟反復(fù)回憶,印象中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房間,這詭異的手段看起來很可能是馭詭者或者厲詭所為。
天逐漸地黎明,門外響起了李管家的敲門聲,方舟開了門。
“少爺,該吃早餐了,我打電話給學(xué)校為您請假,不知為什么學(xué)校老師的電話都打不通?!?p> 此時李管家年邁的身影站在了門口。
方舟點了點頭,跟著李管家下了樓,問道:“請假做什么?學(xué)校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p> “這樣呀,哎喲,老糊涂了,差點又忘了,今天是每年體檢的日子,老爺剛才來電話,讓我囑咐您去體檢,還說他明天回來。”李管家道。
下了樓,餐桌上擺放著一份早點。
方舟從餐桌拿了一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看向李管家道:“我爸這么急?”
“是呀,老爺只從知道您前天一夜未歸,加班吩咐工作,在昨天就乘坐專機返航了?!?p> 方舟咬了一口三明治,又喝了一口牛奶,含糊不清道:“李管家,昨晚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事情?”
站在餐桌一邊的李管家,抬著頭努力回憶著:“奇怪的事…有有有,昨天中午我倒是看見李先生家的狗花花被不知道哪來的野狗趴著…嘿,當時我就拿拖把攆走了那條野狗,你還別說,李先生知道了,送了我一盒名貴的茶葉,少爺您想喝嗎,我這就給您去泡?!?p> 正喝著牛奶的方舟,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行行行,你留著喝?!?p> 李管家道:“少爺,司機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了,您吃了早餐,別忘了去體檢?!?p> “我等會去,你去忙其他的吧?!?p> 方舟用餐巾擦了擦嘴唇,連忙支走了李管家,一把老骨頭太能羅嗦了。
其實他不是很愿意去體檢,作為馭詭者,尤其詭骨還未完美駕馭,體檢下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身體上的毛病。
但李管家一再要求,說是方禹天的吩咐,方舟也很無奈,還是坐上了開往市醫(yī)院體檢的專車。
早上十點,車到了市醫(yī)院大門,醫(yī)院永遠都是人山人海,不過方家有專門資助的醫(yī)療團隊,所以有著特殊通道。
沒有想象中煎熬的排隊,等了幾分鐘就輪到他進行體檢,很快一輪醫(yī)療設(shè)備檢查后,體檢結(jié)束了。
站在市醫(yī)院的大門,兜里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方舟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一串陌生的號碼。
他接通了電話。
“你好,誰?”
另一端響起了男性沉穩(wěn)的聲音。
“我是國際馭詭者組織,分區(qū)部門隊長,趙建國,第七中學(xué)的事你知道吧,帶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