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離開?”唐琮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手上的力道更是大得仿佛想捏碎兆白的手,他面上強撐出的輕松也在此時蕩然無存,“好啊……”
他笑容苦澀地向后退了幾步,與兆白拉開了些距離,仰面幾聲大笑,再看向兆白時,眼中竟已水汽氤氳。
“琮哥,我是答應你絕不離開,但是……”
“閉嘴!”唐琮指著張兆白的鼻子,大聲質(zhì)問,“張兆白啊張兆白,在你心里,你和宋勝錦是青梅竹馬的情分,是山盟海誓的心上人,他永遠值得你拋下一切隨他走。
那我呢?
你給我的承諾又算什么?
我是相識你晚了些,可你平心而論,你父親官場遇險,是我出面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后來我造朝廷中人暗算,毒入骨髓,病入膏肓,高術士說你八字好,嫁進來沖喜我就有救,你毅然決然地嫁了,那天,你一襲紅裝占滿了我的眼睛,我就決定此生都不負你。
你不與我同房,好,我應了。
你說你心里還有宋勝錦,我也應了。
你自從知道宋勝錦在四季齋,多次與他茍且我還是應了!”
說到至情之時,唐琮一把上前將張兆白拉到高墻下,指著外面道,“你聽聽!你去聽聽!從茶樓說書的到街上賣話本子的,都是唐王府的腌臜事兒,都是在坐實我頭上這頂綠帽子,唐王府上上下下都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怕你傷了心,我才沒弄死宋勝錦,還聯(lián)系承乾莊大費周章地幫他脫了奴籍,給了他個干凈身份。
我做了這一切,你卻想走?你卻想隨他離開?現(xiàn)在想來,我恨不得當時直接弄死他再把他丟到亂葬崗喂野狗!”
“不全是因為宋勝錦,”兆白的語氣盡可能柔和安撫唐琮的情緒,她蟬翼般的睫毛微顫,眼中透著憐惜,“唐琮,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也記得你的諸多好。只是嫁進來時,你在朝中舉步維艱,后遭人投毒幾乎快沒了性命,太夫人見唯一的兒子成了這般一股急火赫然離世,你親妹妹紅櫻又在慎王爺手中,在這般境遇下,我肯定不會離你而去,只是現(xiàn)在,你也接受了太夫人的離世,紅櫻已經(jīng)安全歸來,那個通房丫頭也懷了你的骨肉。
唐琮,你不需要我了,也不必將我留在你身邊。
關于唐王府的流言蜚語,我離開了,也就算結(jié)束了。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