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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大唐雙龍開始

第十五章 金面佛(四千字大章)

一切從大唐雙龍開始 我有夢想嗎 4469 2022-07-03 08:54:20

  “金面佛”苗人鳳居住的小屋距離此處不算遙遠(yuǎn),胡斐與鍾兆文來時(shí)騎著快馬一日就趕到了白馬鎮(zhèn),

  不過回去時(shí),由于隨行帶著馬車的關(guān)系,四人待到來日天剛亮方才抵達(dá)了苗人鳳的小屋。

  四人剛到小屋附近,屋內(nèi)大門便咯吱一聲大開,很快走出來兩名手持刀劍的壯漢,極為警惕看向了眾人。

  這二人膚色黝黑,外貌丑陋,只不過外貌看上去卻頗與身旁的鍾兆文相似。

  “大哥,胡兄弟,你們回來了!”

  很快便認(rèn)出屋外的鍾兆文和胡斐二人,原本還眼露警惕二人瞬間便放下了防備。

  “苗大俠可好?”

  胡斐下馬后,便直接追問起了苗人鳳的安危。

  “苗大俠情況還好,不過自從胡兄弟你們走后,這段時(shí)間就一直有人前來騷擾,剛才被我們兄弟二人打跑了!”

  站在小屋中年丑漢說道此處時(shí),仍不忘四處打量,看樣子在胡斐二人離去后,此處的確是不太平靜。

  一旁的鍾兆文看出自家兄弟的擔(dān)憂,這時(shí)候便笑道:“二弟你無需擔(dān)心,我們已將毒手藥王的高足請(qǐng)了過來!”

  “大夫已經(jīng)來了,快快請(qǐng)進(jìn)!”

  門外的鍾兆英聽到這兒,則是面露喜色,和一旁的三弟鍾兆能連忙大開屋門迎客起來。

  待到將眾人迎屋內(nèi)后,徐子義二人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一名漢子已經(jīng)起身,他身形看起來極高極瘦,雙目蒙著一根布條,臉色蠟黃,看上去帶有一絲病容。

  明明雙眼已被斷腸草的粉末毒瞎,若是換做常人早就坐立不安了,可他仍是極為鎮(zhèn)定,神色間不顯一絲慌亂。

  “鍾兄,胡兄弟,有勞了!”

  屋內(nèi)的大漢起身后,便徑直朝著胡斐二人的方向拱手說道。

  直到這時(shí),他說話聲音仍是有條不紊,不見慌亂,如此鎮(zhèn)定之態(tài),也是讓胡斐二人心生敬意。

  “想必這位姑娘便是藥王的高足吧?為了苗某人,連累姑娘星夜兼程趕路,實(shí)在對(duì)不住了!”

  說道這兒,便見他便朝著程靈素的方向說道。

  “苗大俠客氣了!”

  對(duì)此,程靈素則是微微一笑道。

  “苗大俠,這次能請(qǐng)到程姑娘前來,還要多虧了徐兄!”

  “不錯(cuò),若是沒有徐大哥,單憑我們二人也未必請(qǐng)得動(dòng)程姑娘!”

  見到苗人鳳好似漏掉一人,和胡斐同行成功請(qǐng)來徐子義二人的鍾兆文則便連忙提醒道。

  苗人鳳雙目暫時(shí)雖盲,卻能通過聲音清晰分辨出眾人位置,自然引得眾人是心生佩服。

  不過卻唯獨(dú)漏掉徐子義,這就顯得有些過于失禮!

  于情于理,鍾兆文和胡斐二人也需開口提醒。

  “什么,還有一人?”

  聽到這兒,苗人鳳卻是身軀一震。

  苗人鳳武功極高,雖說其早年“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稱號(hào),其中是為了迎來胡一刀與出關(guān)他較量的緣故,可時(shí)待今日,仍未曾一敗,早就坐實(shí)其名號(hào)!

  他武功雖高,可為人卻是并不自傲!

  只是自他行走江湖那日起,除去有幸遇到胡一刀這般至交好友外,就無一人武功能入其眼!

  時(shí)間久了,他便慢慢清楚了江湖上有他和胡一刀這般習(xí)武資質(zhì)之人,堪稱鳳毛麟角。

  即便他在不久前被田歸農(nóng)使用下作手段毒瞎了雙眼,可即便憑借雙耳,尋常人仍休想瞞得過他。

  胡斐與鍾兆文剛下馬就被他所察覺,至于程靈素也有武功在身,可比他們二人又是差了一些,自然也是瞞不過他的耳朵。

  本以為隨行的人不過是這位小姑娘而已,誰料她身旁又有一人,可苗人鳳自始至終都未察覺到此人存在。

  這一切如何不讓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呢!

  他行走江湖半生,卻是從未遇到這般高手!

  若非胡斐與鍾家兄弟提醒,恐怕他至今都要蒙在鼓里。

  “原來竟有高人駕臨寒舍,苗某人雙目失明招呼不周,還望閣下海涵!”

  明白自己這些年來仍是有些小瞧天下英雄了,苗人鳳便收斂神色,凝聲說道。

  知道這時(shí)候鍾家兄弟和胡斐等人這才明白事情原委,本以為苗人鳳是一時(shí)疏忽漏掉了此人,誰料真相卻是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徐子義存在。

  這一結(jié)果自然是眾人面面相覷額,“金面佛”苗人鳳的武功他們可是最為清楚不過,然而這一次卻連徐子義身影都未察覺。

  這時(shí)候鍾家兄弟的老二,老三也終于留意到徐子義服飾上的不同,注意他依舊是前朝衣冠,甚至腦后連辮子也未留后。

  二人不禁同時(shí)變色,他們兄弟三人號(hào)稱“鄂北鬼見愁”,常年行走江湖也不將當(dāng)?shù)毓俑旁谘劾铮蓞s從未有過對(duì)方這般膽大。

  如此行徑,若被官府得知就會(huì)視同謀反!

  或許是看出自家兄弟的失態(tài),清楚徐子義身份的老大鍾兆文則是在附耳在自家兄弟旁一陣低語,很快他們二人看待徐子義的眼神也頓時(shí)變了,好似是畏忌中又混雜有一絲敬佩。

  “在下徐子義,見過苗大俠!”

  這時(shí)候走進(jìn)的屋內(nèi)的徐子義則是微微一笑,也便朝著前方的苗人鳳打起了招呼。

  “原來是徐兄駕到!”

  聽到徐子義開口說話,苗人鳳很快便從其語氣中分辨出了徐子義極為年輕,驚愕之間便連忙拱手稱呼道。

  “今日勞煩徐兄與程姑娘出手相助,苗某人無以回報(bào),日后若有差遣,在下絕不推辭!”

  好似覺得自己的話過于簡單,苗人鳳隨后又開口補(bǔ)充說道。

  “姑娘,不知一嗔大師如今可好?”

  和徐子義打完招呼后,苗人鳳又看向了程靈素的方向,問起毒手藥王的近況。

  程靈素道:“恩師于三年前就故去了!”

  苗人鳳聞言一愣:“故去了?”

  “在下有一件事需要和姑娘說清!”

  聽到毒手藥王已經(jīng)故去了三年了,苗人鳳嘆息一聲后,便說出了當(dāng)年與毒手藥王的恩怨。

  程靈素聽到這兒,也是眼露意外,隨即便問起了一件事“難怪先師左手少了兩根手指,那是給苗大俠用劍削去的?”

  苗人鳳道:“不錯(cuò)。雖然這番過節(jié)尊師后來立即便報(bào)復(fù)了,算是扯了個(gè)直,兩不吃虧,但前晚這位兄弟要去向尊師求救之時(shí),在下卻知是自討沒趣,枉費(fèi)心機(jī)。今日姑娘來此,在下還道是奉了尊師之命,以德報(bào)怨,實(shí)所感激??墒亲饚熂纫咽攀?,姑娘是不知這段舊事的了?”

  程靈素道:“不知?!?p>  苗人鳳轉(zhuǎn)身走進(jìn)內(nèi)室,捧出一只鐵盒,交給程靈素,道:“這是尊師遺物,姑娘一看便知。”

  那鐵盒約莫八寸見方,生滿鐵銹,已是多年舊物。程靈素打開盒蓋,只見盒中有一條小蛇的骨骼,另有一個(gè)小小磁瓶,瓶上刻著“蛇藥”兩字,她認(rèn)得這種藥瓶是師父常用之物,但不知那小蛇的骨骼是何用意。

  苗人鳳淡淡一笑,說道:“尊師和我言語失和,兩人動(dòng)起手來。第二天尊師命人送了這只鐵盒給我,傳言道:‘若有膽子,便打開盒子瞧瞧,否則投入江河之中算了?!易允遣皇芩?,一開盒蓋,里面躍出這條小蛇,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這條小蛇劇毒無比,我半條手臂登時(shí)發(fā)黑。但尊師在鐵盒中附有蛇藥,我服用之后,性命是無礙的,這一番痛苦卻也難當(dāng)之至?!闭f著哈哈大笑。

  徐子義與程靈素相視一笑,均想這番舉動(dòng)原是毒手藥王的拿手好戲。

  苗人鳳道:“咱們話已說明,姓苗的不能暗中占人便宜。姑娘好心醫(yī)我,料想起來決非一嗔大師本意,煩勞姑娘一番跋涉,在下就此謝過。”說著一揖,站起身來走到門邊,便是送客之意。

  胡斐暗暗佩服,心想苗人鳳行事大有古人遺風(fēng),豪邁慷慨,不愧“大俠”之名。

  而其他人則被苗人鳳的坦誠所打動(dòng),若是換做常人自然會(huì)揣測苗人鳳的言行,會(huì)將其剛才所說言語為聰明之舉。

  可是徐子義卻是清楚苗人鳳的為人,他為人坦蕩,能與胡一刀這般好男兒結(jié)交,又豈會(huì)是市井間的齷齪小人可比!

  對(duì)待苗人鳳的坦蕩,程靈素卻是并未起身,直接說道:“苗大俠,我?guī)煾冈缇筒唤小秽痢税 !泵缛锁P道:“啊,什么?”

  程靈素道:“我?guī)煾赋黾抑?,脾氣很是暴躁。他出家后法名‘大嗔’,后來修性養(yǎng)心,頗有進(jìn)益,于是更名‘一嗔’。倘若苗大俠與先師動(dòng)手之時(shí),先師不叫一嗔,仍是叫作大嗔,這鐵盒中便只有毒蛇而無解藥了?!?p>  苗人鳳“啊”的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程靈素道:“他老人家收我做徒兒的時(shí)候,法名叫作‘微嗔’。三年之前,他老人家改作了‘無嗔’。苗大俠,你可把我?guī)煾柑】戳恕!?p>  聽到這兒,苗人鳳又是“啊”的一聲。

  程靈素道:“他老人家撒手西歸之時(shí),早已大徹大悟,無嗔無喜,哪里還會(huì)把你這番小小舊怨記在心上?”

  苗人鳳伸手在大腿上一拍,說道:“啊呀!我確是把這位故人瞧得小了。一別十余年,人家豈能如你苗人鳳一般絲毫沒有長進(jìn)?”

  “苗大俠,請(qǐng)你放松全身穴道!”

  說話間功夫,程靈素已經(jīng)打開了隨身的包袱從中取出一只木盒,打開盒蓋,拿出一柄小刀,一枚金針。

  由于苗人鳳的雙眼是受斷腸草的粉末腐蝕導(dǎo)致的眼盲,如今早已腫脹不堪,好似鴿子蛋一樣凸了出來。

  看到這兒,圍觀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按照苗人鳳如今的傷勢,他卻仍是極為鎮(zhèn)定與眾人逐一交談,這是何等的耐力??!

  如果胡斐二人稍微來遲一步,苗人鳳的雙眼恐怕就要徹底失明了!

  苗人鳳無愧是大俠之名,若是常人根本不敢毫無提防任人以金針在自己要穴上施展,要知道此時(shí)只需要輕輕一針,就足以讓他斃命!

  對(duì)于苗人鳳這般疑人不用的態(tài)度,徐子義也是深感佩服。

  只不過有時(shí)候也正是因?yàn)樗^于輕信于人,這才導(dǎo)致了田歸農(nóng)趁虛而入竟將他的愛妻南藍(lán)騙走,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女兒與苗人鳳相伴。

  若是換做常人又怎會(huì)忍得住般奇恥大辱,可偏偏苗人鳳眼見自己愛妻與田歸農(nóng)一副恩愛模樣,居然忍住心中殺意,心灰意冷的他直接帶著女兒在瓢潑大雨中離去。

  苗人鳳不可謂不愛南蘭,只是他生來沉默寡言,除去武功外根本不知如何與愛妻交流,他的愛是笨拙的,是含蓄的。

  而也正是因此,讓身為富家小姐長大的南蘭大感自家丈夫不解風(fēng)情,因此這才田歸農(nóng)趁虛而入,同他私奔而去。

  想到此處,徐子義也不禁為苗人鳳的遭遇感到唏噓不已。

  如若他但凡有點(diǎn)防人之心,不僅妻離的局面可以避免,就連胡一刀夫婦的死也大可避免!

  就在徐子義心中嘆息之際,程靈素提起金針,在苗人鳳眼上“陽白穴”、眼旁“睛明穴”、眼下“承泣穴”三處穴道逐一刺過,用小刀在“承泣穴”下割開少些皮肉,又換過一枚金針,刺在破孔之中,她大拇指在針尾一控一放,針尾中便流出黑血來。

  原來這一枚金針中間是空的。眼見血流不止,黑血變紫,紫血變紅。

  “徐大哥,勞煩你將七星海棠的葉子采下來給我!”

  見到已經(jīng)已將毒血放盡,程靈素便對(duì)徐子義吩咐道。

  “我去!”

  聽到這兒,胡斐便要自告奮勇。

  “這花你可碰不得!”

  對(duì)于胡斐好意,徐子義則是搖頭拒絕道。

  “這盆花可算得上天下萬毒之王,劇毒無比,如若不慎中毒,恐怕神仙難救!”

  明白胡斐對(duì)于七星海棠并不了解,于是這時(shí)候徐子義當(dāng)著眾人的面前解釋起來。

  “竟有這般厲害?”

  聽到這兒胡斐則被嚇了一跳,也連忙瞪大雙眼仔細(xì)觀察起了這盆小花,以免下次在外碰到了。

  不過這花與尋常海棠并無區(qū)別,花瓣緊貼枝干而生,花枝如鐵,只不過花瓣上卻多出七個(gè)小小的黃點(diǎn)。

  “這花極難種植成活,除去我這妹子手中有一株外,世間再無其他,你們無需擔(dān)心!”

  看出胡斐的心思,徐子義則是含笑解釋起來。

  隨后便由他親自出手,從七星海棠采下四片葉子,搗爛爛了,敷在了苗人鳳眼上。

  七星海棠劇毒無比,可偏偏又是克制斷腸草的毒性,這一特點(diǎn),則讓徐子義不禁想起了情花之毒可由斷腸草來破解。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七星海棠克星又會(huì)是什么?

  而這時(shí)苗人鳳則是臉上肌肉微微一動(dòng),接著身下椅格的一響,看樣子七心海棠搗碎的葉子制成的解藥,也并非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靈素用布條給他縛在眼上,說道:“好啦!三天之后,待得疼痛過去,麻癢難當(dāng)之時(shí),揭開布帶,那便沒事了?,F(xiàn)下請(qǐng)進(jìn)去躺著歇歇。徐大哥,我們也歇歇去吧?!?p>  聞言,徐子義則是微微搖頭道:“是該休息一下了,因?yàn)榇颂幙峙掠貌涣硕嗑镁鸵獰狒[起來了!”

  “什么?”

  聽到這兒,胡斐和鍾家兄弟臉色一變,唯獨(dú)只有苗人鳳神色如常,看樣子已是料到了什么。

  “這些人既然敢毒瞎苗大俠的雙眼,又怎會(huì)沒有后招,恐怕此處用不了多久就要有人登門試探了!”

  看著在場眾人,徐子義則是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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