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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若由卿本意

32.針鋒相對

事事若由卿本意 夏姝茉 6562 2022-04-14 17:21:56

  “姑父,現(xiàn)下齊衛(wèi)虎視眈眈,想必用不了多久燕國就會腹背受敵,軍中之事勞煩姑父費心。燕國重商,經(jīng)商之人居多,百姓安居樂業(yè),想必不愿家中男兒從軍,姑父和衍兒可有什么好的辦法?”

  “此事恐不太好辦,若是強求,只怕燕國更會人心渙散,若是不強求,只怕自愿之人也沒有多少,況且即便征上來兵,想要達到上陣殺敵的程度,恐怕至少需要半年時間,齊衛(wèi)兩國不見得會給我們這么多時間?!?p>  穆衍一邊吃著一邊說到:“皇姐,事情只有做了才能知道能不能成,律法之所以沒人敢輕易觸碰,是因為有律可依,若是把服兵役寫進律法里,還怕他們不遵守嗎?”

  穆清倒是突然來了興致,“你繼續(xù)說?!?p>  “在齊衛(wèi)兩國,商人的地位都很低,若是他們在這個時候攜家財去齊國,不僅會遭人唾棄,還會損失所有家財,那時可能不只是損失點財產(chǎn)那么簡單了,所以他們一定會同意服兵役的。兵役皇姐可以設(shè)為三年,這樣時間短,百姓們也更好接受,我們也可以有源源不斷的軍人?;式阋部梢蕴岣邚能娭舜觯€有傷亡之后的賠償,還可以提高參軍之人的地位,這樣名利雙收,又不用一直在軍中,想必百姓們也不會太過反對?;式?,我說的對嗎?”

  穆衍一副期待夸獎的模樣倒是逗樂了穆清,“衍兒說的對,姑父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卻被衍兒三言兩語點破,衍兒還真是厲害?!?p>  洛韜倒是很配合,“是啊,臣老了,未來朝中還是年輕人的天下?!?p>  穆衍也不認生,當即和洛韜撒起嬌來,“姑父一點也不老,等我傷好了,還要跟姑父學如何帶兵打仗呢,我要變得像皇姐一樣厲害?!?p>  “好,等衍兒學成,就能給皇姐分憂了?!蹦虑鍍叭皇前涯卵墚斪鲀鹤右话愫逯??!肮酶?,衍兒的方法可行,姑父盡早擬出個章程來,時不我待?!?p>  洛韜領(lǐng)命離開,穆清卻還在哄著穆衍,洛韜看在眼里,卻無可奈何。穆衍小小年紀能有此番見識,可見不凡,但他能在穆清面前裝傻,穆清何嘗不知,只是愿意陪穆衍一起演戲,一起營造一個和諧的姐弟情深,可見兩人內(nèi)心悲涼。

  “皇姐,我為皇姐解決了一個事情,皇姐可不可以多陪我一會兒。”

  穆衍可憐兮兮地看著穆清,穆清的心仿佛都化了?!昂茫憬闩隳?,等穆溫回來了,我們姐弟三人一定可以共同度過此次難關(guān)?!?p>  “皇姐最好了。”

  此后的每日,穆清不是在陪穆沚就是在處理朝政,亦或是練兵,不知疲累一般,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忘掉喪父之悲、喪子之痛。

  遠在的邊城的洛霖收到洛梵寫的信,心痛不能自抑,他多想此刻陪在穆清身邊,但身負守衛(wèi)要塞之責,不能隨意離開,只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練兵之上。期間與衛(wèi)國交手數(shù)次,無一敗績。

  而身處汴城的齊珩此刻看著手中的情報,亦是心痛。只是無奈被困,身不由己。自從他回到汴城以來,齊珺因著齊沐璃之事對他頗為忌憚,手中無兵權(quán),朝中無人,除了齊瑋,沒有人為他說一句話。

  但是僅憑一個齊瑋,并不能打消齊珺的顧慮,在兄弟情和父子情之間,齊珺不相信齊珩會對齊沐璃之死毫無芥蒂,即便不能殺了齊珩,齊珩也注定會被囚禁,會被奪權(quán),在恒王府的四方天地里碌碌無為。

  齊珩命人封了香茗居,不過是不愿有人觸碰穆清曾居住過的地方,府中之人默契地對穆清之事避而不談,不過是不想惹得齊珩傷心。

  半月后,穆溫攜明玨公子回宮,封為帝師,明玨此人雖性子孤傲,卻極為重諾,一旦應(yīng)下,便會盡心盡力。

  “公子,好久不見?!?p>  明玨擺弄著棋盤,穆溫、穆衍在一旁觀看,穆清拿起白子與明玨對弈,明玨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棋藝還是沒有什么長進,倒是白費了我的那些功夫,這般請我前來便是為了你的兩位弟弟?”

  穆清只得笑著賠禮,“此番這般請公子前來也是不得已,兩位弟弟年幼,燕國不日便會與齊衛(wèi)一戰(zhàn),兩位弟弟需要盡快成長起來,公子是帝師最合適的人選,此番請公子前來擾了公子清凈,在此,穆清以茶代酒,向公子賠罪。燕國皇室并非忘恩負義之輩,穆清在此許諾,若是公子要走,穆清絕不阻攔,在豐都之中,公子是自由的。”

  “你倒是會說話,我們手談一局,你若是贏了我,我便盡心輔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內(nèi)心在想什么?!?p>  穆清絲毫沒有被人看穿心思的尷尬,“公子睿智,穆清的這點伎倆逃不過公子的火眼金睛。穆清許公子首輔之位,還望公子盡心教導(dǎo)君上,燕國需要一位仁義之君,更需要一位殺伐決斷、能使燕國在三國鼎立之勢中立于不敗之地的明君。穆清雖知贏不了公子,還是愿意一試。”

  “你......很好,我們之間也不必這么見外?!泵鳙k倒也沒有再繃著,他雖然為人低調(diào),但是能得明玨認可之人,明玨從不吝嗇真心?!熬衔視弑M所能,你且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p>  “多謝公子成全?!?p>  在穆清的印象里,明玨一直都是淡淡的,當初與明玨初識之時還是和洛霖一起游歷之時,那時兩人閑逛,正巧遇上明玨授學,兩人便聽了一節(jié),事后被明玨揪了出來,若非洛霖棋藝了得,怕是早在明玨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后來明玨與洛霖二人從切磋棋藝到探討時事,練武切磋,兩人從脾氣秉性到見解極為相似,遂引為知己。因著穆清是洛霖心愛之人,穆清也得明玨另眼相待,臨行之時明玨將《廣物集》贈與洛霖,此番才能憑借此書將明玨引來。說來此事倒是穆清落了下乘。

  “午膳后,穆清帶公子看看府邸,若有任何不適之處,公子盡可提,穆清定會盡力滿足?!?p>  “不必用午膳了,今日早些入住,養(yǎng)精蓄銳,明日正式授課?!泵鳙k公子與洛霖的儒雅不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只可惜明玨此人處處與人疏離,看著溫潤如玉,冷若冰霜,實則內(nèi)心極為柔軟。

  而洛霖雖然面上儒雅,溫潤如玉,實則內(nèi)心疏離,非常人可入其內(nèi)心。想到洛霖,穆清心頭一緊,兄長遠在邊城,一切可好?

  次日穆溫登記大典,穆溫特許穆清任何時候都不必行禮,穆清知道穆溫的心意,自然不會推脫,坐在穆溫下首的位置,看著朝臣跪拜,往日與齊珩的點點滴滴恍如隔世,汴城,是穆清心中永遠不愿提及的地方。

  一個月后,齊衛(wèi)兩國大兵壓境,朝中諸事有穆溫、穆衍和四大輔臣在,穆清絲毫不擔心。邊城有洛霖和洛梵,穆清自是不需要擔心,夜寒和夜坷隨洛梵一起護洛霖周全。

  穆清點兵一萬,帶著夜鶯她們及韓斌趕赴莘城,沒想到與齊國互通邊市不過一年時間,如今燕齊兩國會再起戰(zhàn)事,且是不死不休之勢。

  此次帶著韓斌過來不過是想讓韓斌看看真實的戰(zhàn)場,否則韓斌就永遠不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將領(lǐng)。

  東路大軍原本就是洛氏舊部,洛韜一向治軍從嚴,每一場戰(zhàn)役洛氏族人都是身先士卒,且洛氏從不瞞報有功之人功績,賞罰分明,所以洛氏治下的軍隊是燕國最好的軍隊。所以穆清想要收服東路大軍其實并不難。

  此戰(zhàn)齊珺派了齊國軍事起家的白家長孫白灼,而齊珩如穆清所料一般被禁,白灼雖然優(yōu)秀奈何白灼肩負守衛(wèi)皇城之責,極少有實戰(zhàn)之機,自然不是穆清對手,在與穆清對峙的數(shù)場戰(zhàn)役之中,竟無一取勝之機。

  半月之后,穆清拿下一城,與此同時,洛霖亦是攻下一城,相互交換情報,兩人跨時空相視一笑,共道一聲“保重”。

  一月之后,穆清再奪一城,齊珺終于耐不住朝中壓力,放齊珩迎戰(zhàn),卻也沒撤回白灼,名為輔佐,實則監(jiān)督,此番身份互換,齊珩成為守城之人,而穆清成為奪城之人。

  軍中眾人得知齊珩迎戰(zhàn),竟然都打起了退堂鼓,穆清不愿軍心渙散,只能與齊珩一戰(zhàn)。穆清故技重施,“恒王,兩軍交戰(zhàn)難免傷亡,不如你我盡力一戰(zhàn),恒王若是得勝,燕國歸還城池,立刻撤軍,若是穆清得勝,兩軍休戰(zhàn)如何?”

  齊珩胯下云墨躁動不安,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看著穆清冷漠的模樣,齊珩心痛,他終究是弄丟了穆清?!氨就鯙楹我饝?yīng)你這般無禮要求,今日一戰(zhàn),本王也能奪回城池?!?p>  如第一次戰(zhàn)場上正式對峙一般,齊珩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只可惜世事無常,早已物是人非。

  “既然恒王不愿,那便戰(zhàn)吧?!?p>  戰(zhàn)鼓起,隨著齊珩和穆清一聲令下,雙方交戰(zhàn),齊珩與穆清對上,不一樣的是穆清槍槍致命,而齊珩處處躲避,他不能傷了穆清的心還要傷穆清的身,此戰(zhàn)歷時一個時辰,雙方各有傷亡。

  次日,兩軍對陣,穆清假意不敵,棄城而逃,齊珩采納白灼的建議,窮追不舍,落入穆清所布陷阱,穆清以迷藥攻之,追擊之人皆入陷阱,齊珩帶人奮力營救,逼得穆清不得不完璧歸趙。利用白灼連番挫敗,急功近利之心,與穆清里應(yīng)外合,自此齊軍成為齊珩一言之堂。

  三日后,兩軍再次交戰(zhàn),齊珩已必須盡全力而為之,穆清不忍添無辜傷亡,退避三舍,卷走城中所有糧食、草藥和財物后帶兵撤離,留下一座空城。有了上次伏擊之事,齊軍沒有再追。穆清未傷一兵一卒卷走糧草財務(wù),自穆清接手東路大軍以來,未嘗敗績,自此,東路大軍盡歸穆清之手。

  此戰(zhàn)齊珩重獲軍權(quán),穆清收服東路大軍,與穆清齊珩而言是雙贏,也意味著兩人之間決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果不其然,兩日后夜鳶來報,“公主,恒王戰(zhàn)帖,邀您于三日后一戰(zhàn),一決勝負?!?p>  接過夜鳶手中戰(zhàn)書,穆清冷笑,終于還是和齊珩走到了今日?!案嬖V傳信使,本宮應(yīng)戰(zhàn),傳各將領(lǐng)前往議事廳議事?!?p>  少時,各將領(lǐng)均已到場。穆清看著手中的地圖,瞬間就明白了齊珩選在此處的用意。此處地勢復(fù)雜,并不適合決戰(zhàn)。利用地形之便,兩軍交戰(zhàn)依靠的就不僅僅是軍力,而是帶兵之人的智慧。齊珩被迫與穆清交戰(zhàn),卻又不想雙方有過大傷亡。

  齊與燕一戰(zhàn),需要速戰(zhàn)速決,因為齊國的財力支撐不了長時間的耗戰(zhàn)。齊珩是想拖到齊國財力不支,齊珺主動退兵之時,但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穆清明白齊珩的想法,但是穆清不會同意,因為齊珩想的太簡單了,只要齊珺的野心依舊在,燕齊交戰(zhàn)不可避免,況且穆清與齊珺有殺子之仇,不會輕易放手。

  穆清就是要逼齊珩做出抉擇,只有讓齊珩看清戰(zhàn)爭的殘酷,看著朝夕相對的將士一個一個地在他面前倒下,齊珩方才能下定決心。

  “恒王下戰(zhàn)書,要在此處一絕勝負,此處地勢復(fù)雜,為避免齊國埋伏,本宮要你們每千人一組,每日不間斷巡查,每次回來少一百人,以巡查一次一個時辰來算,三日下來也就是三千六百人,這三千六百人由韓斌統(tǒng)一帶領(lǐng),在此處設(shè)伏?!?p>  劉奕(洛氏舊部)對穆清的想法提出異議,“公主,這種手段能瞞得過恒王嗎?”

  “瞞不過,”穆清實話實說,“僅靠這種手段自然瞞不住恒王,他最遲在明日就會有所察覺。不過這并不重要,本宮要的就是他發(fā)現(xiàn),依本宮對恒王的了解,他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也會按兵不動,他也會設(shè)伏,而且人數(shù)會比我們更多。”

  “公主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做此安排?”孫頡(洛氏舊部)有些不解穆清明知會被發(fā)現(xiàn)為何還要明知故犯。

  之間穆清很淡然地指了指一處斷崖,“孫將軍以為如何?”

  孫頡這才反應(yīng)出來,頓時有些激動,“公主是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趁齊國探子目光被巡邏士兵吸引之際,燕國士兵趁機從斷崖前往,戰(zhàn)時這便是一支奇兵,恒王哪怕做了部署也會白費。公主高明?!?p>  “斷崖不易攀爬,需要身手極好之人,此處任務(wù)就交給劉奕和孫頡二位將軍,本宮會派夜鶯和夜鳶相助,二位將軍可能完成?”

  “末將領(lǐng)命!”二人異口同聲道。

  “韓斌,盯著你們的人一旦知曉你們的落腳點便不會持續(xù)盯著,你可利用他們換崗時間分派少量人設(shè)置陷阱,人貴在精而不在多,你們可弄些小動靜吸引盯梢之人的目光?!?p>  “末將領(lǐng)命。”

  穆清點了點頭繼續(xù)道:“其他將領(lǐng)待命。”

  穆清看著齊珩選定的地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齊珩,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p>  次日,穆清的部署齊珩已了然與胸,齊珩知曉穆清的部署不會如此簡單,用這樣能被他一眼看穿的招式,只是齊珩想不明白穆清的后手在何處?

  三日時間何其短暫,轉(zhuǎn)眼已到?jīng)Q戰(zhàn)之時,與穆清設(shè)想的一半,齊珩避開了所有明面上的陷阱,連帶韓斌私下的小動作也沒有瞞過齊珩的眼睛,齊軍毫發(fā)無損地出現(xiàn)在了穆清的面前。

  再次見到穆清,齊珩的心內(nèi)再起波瀾,穆清的所有心死齊珩都明白,他也明白穆清給他的抉擇,說他猶豫也罷,說他懦弱也罷,雖然他的兄長與齊沐璃之死脫不了關(guān)系,但站在齊國的角度來看,齊國需要齊珺,所以他只能破了穆清的部署。

  “清兒,你此番失算了,憑你身邊的這些人,不足以和我一戰(zhàn),而且斷崖上的援兵也被我阻擊了下來,如今你的身邊也就只有不足一萬,還是束手就擒吧!”

  穆清看著齊珩滿眼都是諷刺,“想不到真的一語成緘,我們二人也要生死相搏了。沒想到你最后選擇的還是你的兄長,即便是他殺死了沐璃,你也還是選擇了他。今日就讓我們一較高下,若是你贏了,本宮即刻退兵,并且承諾只要齊國不主動來犯,燕國絕不主動出擊,連帶與你兄長及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齊珩心下不忍,他不愿和穆清走到那一步,但是卻不得不做,若他不是齊國的恒王,齊珺也不是齊國之君,那么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齊珺給沐璃報仇。

  但是他有他的責任,眼下齊國沒有比齊珺更合適的人選,齊珩于政務(wù)一竅不通,齊瑋若是稱帝,那么陳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爭權(quán)奪利之心就會再次燃氣起,以齊瑋的個性,他沒有那個決斷處理,齊國會再次落入外戚專權(quán)的局面,甚至于齊珩和齊珺也不會有好下場。

  齊珺可以死,但不是現(xiàn)在,他需要朝中支持,需要能夠震懾陳氏的能力,需要師出有名。

  “清兒,我別無選擇?!饼R珩命手下將士按兵不動,驅(qū)動云墨,與穆清單槍匹馬交起手來。

  此番誰也沒有手下留情,處處直擊要害,齊珩這才知道穆清對他的了解遠比他想象的要深,穆清在武藝上雖不如齊珩,卻沒沒逼得齊珩無法脫身。

  兩人酣戰(zhàn)許久,兩邊將士早已目瞪口呆,他們看得出來齊珩沒有手下留情,也看得出來穆清對齊珩的克制有多深。在將士們的眼中,齊珩是不敗戰(zhàn)神,能與齊珩有一戰(zhàn)之力之人少之又少,能將齊珩逼到這種程度之人沒有至今從無一人,沒想到如今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齊珩并非不可戰(zhàn)勝。

  打斗許久,穆清逐漸體力不支,索性丟了長槍,避開了去。“恒王好武藝,本宮自認不敵?!?p>  這場對戰(zhàn)持續(xù)了兩柱香的時間,眾人只覺看了一場武藝盛宴,只是還未盡興便已結(jié)束。

  “清兒既然認輸,便當記得你的承諾,即刻退兵。”

  穆清聽到此話到時笑了,“恒王何時變得如此天真了,君子一諾千金,本宮只是一個小女子,出爾反爾又如何?事到如今,恒王以為你還能走得了?

  本宮對恒王的了解遠比恒王自己還要深,恒王派人攔截援兵,本宮就不會守株待兔嗎?恒王,迎接你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吧!”

  只見穆清一聲令下,齊珩所帶兵馬便已被包圍,這些人從各處趕來,可見穆清傾巢而出。

  “你竟然棄莘城于不顧,傾巢而出伏擊于我?”

  “恒王是不是想說你還有后手,此刻白灼已帶人兵臨城下?”齊珩萬萬沒想到穆清竟然連此都料想到了,當即有些驚訝,穆清也沒有吊人胃口的習慣,繼續(xù)到:“白灼此前貿(mào)然追擊已經(jīng)上了一當,如今我莘城城門大開,城上之上沒有幾人,城內(nèi)倒是埋伏了些人。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恒王以為白灼還敢貿(mào)然進入城內(nèi)嗎?”

  “竟然是空城計,原來在那時你便有了算計,難怪你只是將人迷暈而未下殺手,不是清兒不忍,不過都是算計。”

  被穆清如此算計,齊珩反而有些欣慰,穆清的才華就該如此綻放,此前嫁給他為妻,倒真是委屈了穆清。同樣的齊珩也更加擔心穆清,穆清確實值得齊、衛(wèi)兩國針對,以后針對穆清的陰謀陽謀或許會更多??赊D(zhuǎn)念一想,穆清如此聰慧,想必也能輕松應(yīng)對。

  “清兒算無遺策,技高一籌,這局是本王輸了,不過齊國男兒只有戰(zhàn)死沙場的勇士,絕無臨陣脫逃之輩。既然此戰(zhàn)不可避免,齊國將士不懼一戰(zhàn)?!?p>  穆清不由得佩服,如此不利之境,齊珩還能三言兩語重新凝聚士氣,若在此時一戰(zhàn),傷亡必定慘重。

  “恒王先別記著鼓舞士氣,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恒王伏擊失敗,白灼被一出空城計阻擋在城外,再加上與本宮一戰(zhàn)已令士氣衰竭。如今本宮可還有好消息要告訴恒王,恒王可想知道?”

  齊珩心知不能任由穆清說下去,否則真的士氣衰竭,齊軍這次必然慘敗,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只見穆清以內(nèi)力驅(qū)動,聲音傳至每個人耳中,“恒王此番兵分兩路,一路伏擊本宮,一路攻擊莘城,亦是傾巢出動,可見后方空虛,本宮在此前撤走之時已經(jīng)將糧草、藥草與財物一應(yīng)帶走,想必恒王軍中輜重要養(yǎng)活三十萬大軍和城中百姓不易。若是城中無糧草,恒王以為城中百姓會如何?此處地形復(fù)雜,用不著那么多人,那一路人自然是截了恒王后路?!?p>  穆清說到此處,齊珩知道此戰(zhàn)已敗,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穆清于用兵一道,已精研頗深。

  但不戰(zhàn)就認輸,不是齊珩風格,明智必然慘敗,齊珩也絕不后退。一聲令下,雙方交戰(zhàn)。齊珩趁穆清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打出信號彈,向白灼求救。

  只見齊珩在齊驍耳邊說了什么,齊驍雖是不忍卻只能服從命令。

  單論齊珩戰(zhàn)力,穆清深知燕軍中沒有人是其對手,但是穆清顧昀和孟旭就不同了,他們二人知曉穆清的心意,不會對齊珩下死手,有他們二人拖住齊珩,穆清帶著大軍廝殺,很快戰(zhàn)場就由穆清主宰。

  不忍傷亡過多,穆清給了齊珩便利,露出破綻,放齊珩帶人撤離。穆清下令,“窮寇莫追,”命夜鶯幾人與顧昀、孟旭一起追殺齊珩,放過了齊國士兵。

  待白灼支援過來,只來得及救下齊驍所帶將士,齊珩不知所蹤。齊驍傳齊珩命令,撤回城中,白灼雖心有不甘卻不敢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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