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受辱
夜月下,月光的柔色透著她精致白皙的臉龐,高高揚起的馬尾多了幾分英氣。
一身干凈利落的勁裝顯得十分的秀氣,身后的容忱目光微微沉下,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白玉茶杯,再次將茶杯放下。
“今日約了人,勞煩國師陪我跑一趟?!甭勅谁Z坐下,為他的茶盞上倒了一杯茶。
這齊州的官員自今她也未曾見到其他的人,攸辭交上來名單后她第一個便鎖定了一位姓李的官員,作為齊州監(jiān)管院的人。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透過紙窗隱隱約約能看得出一抹人影,聞人璟將簾子拉上擋住了容忱,上前去將門給打開。
低聲說道:“我家主子已然恭候多時。”
眼前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只瞧見他穿著普通淡褐色的長衫,瘦骨嶙峋的臉上有些蒼白得可怕,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伸手向前而去,聞人璟垂著眼眸細細的打量此人,“勞煩帶路?!?p> 臨道簾幕處,聞人璟便停下了腳步,而這位李志在原地行禮,“臣齊州監(jiān)管李志見過殿下?!?p> “免禮?!比莩滥遣慌酝穆曇繇懫穑涞穆暰€倒是與穆瑕有些相似,不注意聽根本就聽不出來。
兩人便是冒用了穆瑕的名字前來的,這李監(jiān)管便是看護行宮的護衛(wèi),所有的護衛(wèi)皆被嚴刑拷打,卻問不出什么消息來。
而這李監(jiān)管卻不知所蹤跡,未曾想到她以攝政王的名義將人叫出,他果真來了。
看來這杜月在齊州當真能一手遮天。
“殿下,臣知您叫臣是何意,臣長話短說,這行宮的護衛(wèi)皆是由臣安排的,也都是清清白白的身世,至于有外人入內,臣想此事或許與節(jié)度使大人有關?!?p> “今日臣便大膽所言?!?p> 他字字句句都極其的誠懇,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簾幕。
聞人璟與容忱交換了個眼神,掀開簾幕走出來,雙手扶在腰身,“殿下問,為何陛下提審你時不答?”
“回殿下,不是臣不說,而是杜節(jié)度使已然與下邊的人說過不許透露一點點消息,而節(jié)度使府邸來了位幕僚,杜節(jié)度使十分的信任他,齊所行之事皆由這位幕僚出手?!彼拖铝四X袋,似有些著急的說道。
“殿下,臣對您絕無二心。”
原來早在這個時候,天啟已然有不少的官員信服穆瑕了,她心中感到了幾分喜悅。
“這位幕僚可知是誰?”
他搖了搖頭,“臣不知,他皆以面紗示人,從未有人真正的見過他是何模樣。”
那人已然知道是聞人欽,但路途遙遠他能這般輕松來到齊州,還能進入行宮中,定是有人與他合謀。
可這聞人欽是否太過于偏激了些,千里迢迢來這么遠就是想禍害沈千然的名聲。
天啟那邊也未曾見到他回來。
將人送離開后,聞人璟便陷入沉思,她尚且不知聞人欽的目的為何。
“陛下,阿紀公子來了?!卞皝矸A報。
隨后便是與小德子一起前來的阿紀,一身白衣勝雪,許久未見他似乎高了不少,那雙藍色的眼眸含著漣漪。
在看向聞人璟時微微福身,“姐姐,阿紀回來了?!?p> 他沒有看見容忱在此處,便熟絡的上前去抱住了聞人璟的胳膊,高大的身子靠在聞人璟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藥香味。
“長高了不少?!甭勅谁Z比劃著。
看著乖巧又陽光可愛的阿紀,她一時間沒有忍住揉了一把他那藍色柔軟的發(fā)梢,他還使勁的蹭著。
“當然啦,都已經過去好久了,只是我寫回去的信,姐姐都沒有那么愛回我?!?p> 他癟嘴語氣霎時委屈得過分。
聞人璟停頓了片刻,訕笑著說道:“公務繁忙,公務繁忙?!?p> 她似乎沒有收到什么信件,猛地想起她先前在紫苑發(fā)現(xiàn)的的東西,一瞬間便什么都明白了,容忱可真是小氣。
阿紀她也是當做弟弟一樣的寵著的,若是父皇母后有個兒子的話或許便應該是阿紀這般的藍發(fā)藍眸。
也不知為何,她竟隨了父皇的黑發(fā)黑眸,沒有混血感了。
“好吧,我原諒你了,這些日子我去了好些地方,也見了不少的人,確實比在宮中有趣得多,只是看不見姐姐真的很難過?!?p> “姐姐也想你?!甭勅谁Z樂呵呵的說道。
“陛下?!卞г谝粋鹊吐曊f道,微微示意了一眼門口。
聞人璟便出聲,“阿紀喚你來,想請你幫個忙,有個病人似乎忘記了許多事,還請你幫忙看看為何?!?p> “小德子把人帶過來吧,小心別被人瞧見了。”
“是,陛下。”
阿紀有些微愣的看向聞人璟,眼中多了些好奇,林太醫(yī)學富五車,他都沒有辦法的事,看來定是疑難雜癥。
他對這些最為感興趣了。
先前便是以林嘯天的醫(yī)術為名,才告知自己會醫(yī)術的,但其實論醫(yī)術能與他披靡的人只有那位前輩了。
片刻后,小德子便將季少虞帶了過來。
而兩人還未看上病,便起了爭吵,阿紀悶悶不樂又極其委屈的抱住聞人璟的胳膊,“姐姐,他怎么還在這?”
晉州之行,他不是去了南夏嗎?
天啟與南夏交好的事,她自也是收到了消息,但為何他會在這里?
“娘子,他又是何人,頭發(fā)好丑!”
季少虞癟了癟嘴,白玉般的臉龐上露出幾分嫌棄,但也不甘示弱的抱住了另一只胳膊。
“小聲些?!彼鲋X袋,用力的扯了扯兩只胳膊,兩個高大的人將她拉住,這個場面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
小德子上前去小心的拉了一把阿紀,“阿紀公子您別計較了,季公子是受傷了,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您就別和孩子一樣的人計較了?!?p> “哼!”阿紀歪過腦袋去,依舊還是沒有松開。
而季少虞用力的掰開了阿紀的手,氣沖沖的說著:“不許抱我娘子,她不是你娘子,我和她是拜堂了的?!?p> 單純又帶著傻氣的聲音響起。
聞人璟微微愣怔,她先前并沒有追究為何季少虞會固執(zhí)的叫她娘子,看來是因為先前在南夏時的成親。
可那個拜堂的人是言回所幻化,而不是她。
沒有想到在他心中留下這么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