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殷勤
梧桐樹下,玄衣少年正朝著樹喋喋不休,靈動的青虹光照在她的身上。
聞人璟晃動著手心的紙人,略帶威嚴(yán)的開口,“說還是不說?”
“我說還不行嘛,你最近是不是有星珠連心,你抬眼一看便知,國師身份特殊,因受擾亂術(shù)法便會失效,身體也會變得虛弱?!?p> “加上本還為你承受你的毒,加上自身的不解之身,沒死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更別說虛弱了。”
他喋喋不休的道出了許多,聞人璟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粗心。
竟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嚴(yán)正性。
“那我該如何?”聞人璟出聲詢問。
語氣中帶著著急,甚至眼眸中已經(jīng)帶著淚光,她本應(yīng)該早些知曉的。
一直都覺得他無所不能,可也忘記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陛下,您應(yīng)該知曉該如何的?!闭Z重心長的聲音從小紙人身上傳來,少了自身的稚嫩,多了些沉沉。
望著手中的紙人慢慢的淡下光芒。
聞人璟瞧著落下的月光,目光深沉,她或許要做些什么,至少能緩解了容忱的痛,不能讓他一人獨(dú)自承受一切。
走出梧桐樹下,妍惜老遠(yuǎn)便迎了上來。
“陛下還去看貴妃嗎?”
“帶著賞賜過去便好,朕還有事要與國師商議,你們且別打擾?!崩潇o中帶著疏離。
妍惜彎了彎膝蓋,“奴婢知曉?!?p> 目送著聞人璟回了帳篷內(nèi),她便帶著幾名宮人前去貴妃的帳篷。
還未走入里間,便傳來了陣陣笑聲。
“奴婢妍惜見過貴妃娘娘,慕將軍?!?p> “妍惜姑姑不必多禮?!蹦劫F妃的聲音響起,她身側(cè)還坐著尤玉兒,面色緋紅。
點(diǎn)頭示意,也算是打過了招呼。
“貴妃娘娘,陛下有要事處理,便不能前來看望貴妃和慕將軍,這是陛下準(zhǔn)備的藥材還有活血化瘀的良藥,陛下說等有空了自會前來看望將軍和貴妃娘娘。”妍惜一字一句的說著,不卑不亢的聲音在帳篷中響起。
慕蘭眼中微微失意,卻也穩(wěn)住了心神。
自那日后,她只遠(yuǎn)遠(yuǎn)的瞧上一眼,此次也是借著兄長的名由,只是還是沒能見到陛下。
她搖了搖頭,“妍惜姑姑,請告知陛下,多謝陛下的賞賜,本宮與兄長自是好好謝謝陛下?!?p> “貴妃娘娘多禮了,妍惜自回稟報(bào)陛下?!?p> “妍惜姑姑慢走?!?p> 慕海川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妹妹的神情,“可是與陛下鬧別扭了,等我腿好了定好好的找陛下說一說?!?p> “哥哥。”
慕蘭無奈的出聲,身旁的尤玉兒安撫的拍著她的手,她勉強(qiáng)的露出一抹微笑。
緩慢的開口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陛下有事要忙也是正常,哥哥此次立功可不能這般亂來,若是父親知曉定會生氣的?!?p> “再說了,哥哥很快要與玉兒成親了,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怎么還是這般魯莽,本宮的好嫂子可是要好好說一說哥哥的性子?!?p> 將目光看向尤玉兒,話鋒一轉(zhuǎn),慕蘭便開始打趣兩人。
尤玉兒本來還未說出口的安慰話,此時堵在了嘴邊,見話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十幾歲的少女臉便紅了半分,“貴妃娘娘,您就別打趣臣女了?!?p> 慕海川也是俊臉一紅,這幾日他的腿已經(jīng)能行走了,好在身旁的尤玉兒每日都在身側(cè),他的腿好得更快了許多。
婚期也已經(jīng)商議好了,皇帝賜婚,便選在了冬日里。
只因玉兒喜愛雪,落雪繽紛的天啟城最為美麗,他定要給她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接她入門。
“哥哥,也晚了些,那本宮先回去了,明日還要趕路?!蹦教m站了起來。
身后的玉珠便上前去扶住了她,雖臉上掛著笑,但眼眸中卻是淡淡的哀傷。
“慕蘭?!蹦胶4ㄝp聲喊道,雖無奈這個妹子,但誰讓她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當(dāng)年她要嫁給皇帝,不惜與父親決裂,雖重歸于好,但她對皇帝的感情實(shí)在太深了,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帶她入宮玩鬧。
如今的情況也有一半是他造成了,外表風(fēng)光的貴妃娘娘,可從未得到皇帝的心。
“海川哥哥,貴妃娘娘已經(jīng)走了?!?p> 尤玉兒有些擔(dān)心的喊到,雖不太明白二人之間的事,但她能感覺得到。
貴妃娘娘似乎很愛陛下。
看向身旁的尤玉兒,慕海川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玉兒,我送你回去休息?!?p> “嗯?!彼嵵仄涫碌狞c(diǎn)點(diǎn)頭,手已然扶在了他的手上。
而梧桐樹下,慕蘭一襲貴妃華服,發(fā)髻而上的步搖隨風(fēng)舞動,目光幽深的看向前方燭火通明的帳內(nèi)。
幽遠(yuǎn)而又深沉,帶著淡淡的哀傷。
其身后的玉珠滿眼的擔(dān)憂,扶住了她的手腕,“貴妃娘娘,秋日里涼意不容小覷,我們還是回帳內(nèi)休息吧?!?p> 她搖了搖頭,一時木訥,嗤笑著眼神變得迷茫,“玉珠,我們回去吧?!?p> 在此地站了許久,玉珠是她身旁的丫鬟,也是老人了,怎么會不知曉貴妃的想法,這么遙遙相望,不過想見一眼陛下罷了。
可陛下卻始終不見貴妃一眼,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很心疼貴妃娘娘。
主仆二人離去的身影,在月光下很是顯現(xiàn)。
梧桐樹上落下一黑衣勁裝的男子,修長的身子腰間的明月劍泛著月光的孤寂,冷峻的臉上半張面具都給遮蓋了。
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的帳內(nèi)。
“陛下吩咐不允許任何人入內(nèi)?!遍T口的侍衛(wèi)擋住了他的去路。
攸辭不可置信的看向兩人,兩人自也是知曉是陛下的人,但這個吩咐也是妍惜姑姑下令的,他們也不敢違背。
“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小人,陛下與國師當(dāng)真有重要的事要商議,這也是妍惜姑姑一次一次警告屬下們的事?!?p> 兩人半跪著,攸辭看了一眼帳篷,目光下移。
待兩人再次抬起透來時,眼前的人已然不見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真不愧是陛下身邊的人,武功何其了得,這般身手很是不多見,這位大人看起來也不是傳聞當(dāng)中那般的冷酷無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