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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輕歡

第五章 舊時今日(下)

煙雨輕歡 淺城記 6060 2022-04-09 06:59:55

  泉城城門處,查得也很嚴(yán)。

  兩人順利地進(jìn)了城,穆若明將阿青帶到了一處大氣磅礴的府邸,青宅二字盤旋于大門正上方的匾額上,大門處已經(jīng)有仆人恭敬來接著,阿爹將阿青領(lǐng)了進(jìn)去,儼然主人的樣子。

  阿青帶著疑惑,并沒有多問,不管阿爹是誰,他就是阿青的阿爹,穆若明見阿青如此,很是安心,叮囑了她幾句,便出去忙什么去了。臨走對著伺候阿青的下人說道:“這是少主?!?p>  下人們趕緊恭敬行了禮。

  阿青淡淡說了句,“起來吧。”并沒有因?yàn)橥蝗欢鴣淼纳矸荻嗔藥追直病?p>  天黑時,穆若明才回來,那時阿青已經(jīng)昏睡過去,實(shí)在累得很,穆云說家主一回來就看她來了,只是少主睡著,家主坐了一會便又走了。

  穆云是阿爹給阿青的侍女,模樣很是好看,很機(jī)靈的樣子。

  這青宅是穆府在泉城的據(jù)點(diǎn),據(jù)穆云說,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冥因護(hù)法傳書請示新的府名,家主便傳回來這兩個字。

  穆云說,沒想到竟然是取了少主的名字。

  等阿青徹底轉(zhuǎn)好,已經(jīng)是兩天后,大腿上的傷敷了醫(yī)者的藥,好得出奇地快,穆若明見她對那醫(yī)者充滿感激,特意飛信過去拜托還在金銀城的冥思叔,找到那個醫(yī)者,重金酬謝,后來冥思叔回信說,那醫(yī)者轉(zhuǎn)身將金銀散給了百姓。阿青不覺得對那醫(yī)者好奇起來。

  穆若明那段時間特忙,只是偶爾回來,吩咐穆云帶少主逛了逛泉城有趣的地方。

  穆云特意給少主找了件好看的綠裳裙,又將少主細(xì)細(xì)打扮了,然后看著她一陣拍手跳腳地感慨:“我就知道少主穿女裝一定是如此美麗的,少主真好看!少主的眼睛,也真好看!”

  看著穆云的樣子,阿青看向銅鏡里自己的模樣,十八九歲的年華,稍顯稚嫩的容顏,五官還算精致,只是一雙眸子清冷得很。因此,便有一絲疑惑,我很美嗎?什么樣的容顏又算美?從小到大,好像很少人跟阿青說容貌之事。也罷,穆云既然說好看,想必也不是太難看,容貌嘛,好看還是比不好看的好。

  穆云帶少主去逛了泉城佳麗閨閣中人常去的地方,見少主興致不高,便把人帶到了泉城的第一酒樓,名字就叫第一酒樓,要了一間雅閣,看著滿桌的美味,阿青想起了青陽鎮(zhèn)的駱姨。嘗了嘗食物,其實(shí)還算可以,但還是沒有駱姨的廚藝好。因此,也只吃了幾口,便停了箸,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阿青見人群中不時還有著甲的兵士一路小跑而過,因此轉(zhuǎn)頭問穆云。

  穆云說:“聽說平西王府這次打了敗戰(zhàn),受了重傷,從金銀城撤退到了廊城駐扎,這些事,少主你得問冥霧護(hù)法,他知曉?!?p>  “冥霧是誰?”阿青疑惑地問。

  “冥霧是穆府的三大護(hù)法之一啊,三大護(hù)法有冥因大護(hù)法、冥思左護(hù)法、冥霧右護(hù)法,他們知道家主出來,特地從聚英城趕過來的??磥砩僦骰厝サ煤煤每纯次覀兡赂?,畢竟家主對少主期待很高的?!蹦略菩χ忉尩?。

  阿青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讓她結(jié)賬走人,立即回府。當(dāng)晚穆若明回來時,在一堆書冊里面找到了阿青,穆若明過來摸了摸阿青的頭,將一碗她最喜歡的甜酒湯圓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她一邊拿著書冊一邊著急地喝著甜酒吃著湯圓,欣慰地說道:“我的阿青永遠(yuǎn)這么懂事?!?p>  阿青兩忙之中抬起頭,笑著對阿爹說道:“那是當(dāng)然,這樣阿爹就可以早點(diǎn)把穆府交給我打理了。”

  穆若明一聽,哈哈大笑,拿起幾卷明顯很重要的書卷放在阿青手邊,嘆道:“就阿青可以說這樣的話,要是別人,要是阿爹年輕時,說這話的人,不知道早已經(jīng)魂歸何處了?!?p>  阿青眉頭一皺,穆若明自然知道,連忙說道:“阿爹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會再亂殺人了,現(xiàn)在,阿青是阿爹的命了?!?p>  “阿爹也是阿青的命。”阿青抬起頭來,抓住阿爹的一片衣角,用心地說道。

  也許,那時,阿青就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了。

  穆若明拍了拍阿青的頭,轉(zhuǎn)身欲走,轉(zhuǎn)身的剎那,阿青發(fā)現(xiàn)阿爹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身影也蒼老了幾分。這段時間,阿爹一定很累吧。

  “阿爹,可以讓冥因叔把圣都朝廷、平西王府及各方勢力的事情給我詳細(xì)說一下嗎?或者有無書冊?”說完這話,阿青心里莫名的著急,仿佛要抓住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穆若明回過頭來,看著阿青的神色,有幾分擔(dān)心,問道:“這么著急?”

  阿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強(qiáng)調(diào):“今晚就要,越快越好!”

  穆若明慈祥地一笑,說道:“好。”

  冥因很快將書冊給少主找來,阿青廢寢忘食地看完,已經(jīng)又是兩天后,對圣都及玄國的各方勢力有了個初步的了解,但也只是初步了解。

  穆云見少主終于從書冊中抬起頭來,十分高興,特意要帶她去逛一逛泉城的集市。阿青想著這幾日都埋頭看書,也十分枯燥,放松一下也挺好的。因此換了男裝,同穆云出去了。

  不過兩三日,穆云早就摸準(zhǔn)了少主的脾性。這次沒帶人去逛胭脂鋪,也沒帶去酒樓,一咕嚕地把少主帶到了一個墨寶閣。里面全是名家字畫,也有不少當(dāng)時青年才俊的字畫,阿青在里面逛得還算盡興。到了二樓,更有很多好的,穆云看少主在一幅畫前面站了許久,走過來為之解惑道:“公子,你可知這是誰的畫?”

  看穆云如此神色,阿青自然好奇,穆云的神色已經(jīng)轉(zhuǎn)為崇拜,“這可是平西王府小世子的畫哦,公子喜歡就買下來吧,小世子的畫可是千金難求的?!币慌缘睦习宥斈棵?,走了過來,說道:“公子喜歡可得盡快定下來,好多人搶著小世子的畫要買了,這幅山河破曉圖,可是小世子府的人剛剛送過來的?!?p>  阿青對此充耳不聞,還是沉迷于畫中,這畫頗有深意,壯麗的山河中藏著磅礴的氣勢,一輪旭日有破空騰云之態(tài),仿佛什么新的東西要出世,照亮壯麗的山河。

  “公子,下定決心了嗎?”老板有禮地問道。

  “嗯,穆云,掏錢。”阿青決定把這幅畫帶回去細(xì)細(xì)研究一下。

  穆云干脆地付了錢,老板將畫打包好,穆云抱了在懷里,一主一仆便離了墨寶閣,見旁邊就有一酒樓,不覺有些餓了,不知道這家酒樓如何,于是便帶著穆云到了酒樓,在二樓靠窗的地方選了個雅座,叫了幾個時興的菜,味道還不錯,比那第一酒樓的好,阿青再打量了一下酒樓的名字,“迎賓閣”,名字也不錯,小巧而溫暖。因此和穆云吃得很開心。兩人雖然是小包間,但還是聽得整個迎賓閣里,討論最多的,就是平西王府的戰(zhàn)敗,據(jù)說圣都已經(jīng)派了神翼軍來鎮(zhèn)壓。

  正吃得歡的兩人,視線卻不覺被墨寶閣的二樓吸引去,沒想到從迎賓閣看墨寶閣如此之近。只見一瘦弱精干之人帶著四個身強(qiáng)體壯的人,將墨寶閣的老板圍住,其中一人還拎住了墨寶閣老板的脖頸,強(qiáng)迫威脅之態(tài)明顯得很。

  阿青密切關(guān)注著情勢,也許是那老板剛賣給自己了一幅好畫,對他有些好感。那些人像是詢問著什么,那墨寶閣老板也答了,但還是挨了一兩拳,有個說話大聲的人,聽得些“小世子”“畫”還有幾句買了還是賣了的碎語,阿青眉頭一皺,得了,不會是那小世子不想賣那幅畫吧,這是為何?

  因此阿青便移開了視線,怕引起他們的注意,讓穆云遞過畫,展開細(xì)細(xì)打量著,也看不出哪里不對勁,甚至沒有題字,只有落款和印鑒,這幅畫也就是表達(dá)山河壯麗新日即出的浩然之氣。正當(dāng)思索時,聽得穆云一聲低喚,“主子,他們過來了?!?p>  阿青一驚,抬頭看過去,果不其然,想必是那墨寶閣老板先看見了兩人,手還朝著這邊指,見阿青看過去,朝阿青擺了擺手,又看向那幾人,仿佛解釋什么。有一個人馬上就有踩上窗戶飛身過來的舉動,被中間那精明之人阻止了,對著老板鞠了一躬,帶了人下樓直接朝迎賓閣走來。

  “沒事,看看他們是什么意思?”阿青安慰穆云道。

  “嗯,那人好像是小世子府的管家,平時為人穩(wěn)重,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面,少···公子,等會他若來者不善,咱們也不用怕他。”穆云說道。

  不過片刻,那些人已經(jīng)站在了迎賓閣的二樓,那瘦弱精明之人打量了二人一眼,然后示意四個人不要跟過來,只身走到了兩人這桌,先恭敬開口道:“在下小世子府的管家,有禮了?!?p>  阿青見他行事有度,便還了一禮,只是并未道明姓名。

  “剛才可是您買下了小世子的山河破曉圖?”那管家問道。

  “正是,只是不知道您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是要找回這畫嗎?”阿青向來懶于轉(zhuǎn)彎抹角,便一語點(diǎn)題。

  “公子聰明,在下正是急于找回,”那管家笑道,“這幅畫尚未畫完,府里的書童無知,像往常一樣把畫放在了墨寶閣,得到的銀兩可以如往常一樣救濟(jì)貧苦的百姓,但這幅畫尚未完成,小世子乃萬事求全之人,怕有愧于買家,也落得個不好的名聲,因此命老奴來尋回?!?p>  阿青見管家說得真誠,便有意將畫還回去,只是好奇地問:“小世子仁心天下,只是我看這畫畫得十分好,畫中自有浩蕩之氣,乾坤天地,不知還有哪筆未完成?”

  管家被阿青問得一愣,片刻回過神來,略帶尷尬和自嘲地笑道:“這,公子可把我問倒了,我一個粗人,哪知畫中乾坤?”

  “是我問得唐突了,他日待畫畫完,若能再得一見,也知足了?!卑⑶喔锌?,心里確實(shí)喜歡這畫。

  “我家王爺也說了,定要問明白買畫之人的名姓,他日待畫完,再奉上?!惫芗矣卸Y道。

  “那如此,這畫資也不用退了?!卑⑶嘁娔枪芗姨统隽艘粋€鼓鼓的錢袋,露出的部分一片金燦燦,想必是滿袋的金子,連忙阻止道。

  那管家看阿青一眼,識人的本事自然不低,便收了錢袋,朝阿青深深鞠了一躬,表達(dá)謝意,穆云將畫重新卷了,放入畫筒里交給了管家,阿青在一邊說道:“在青宅可以找到我?!?p>  管家一愣,竟還如實(shí)告知家宅嗎?看著,想必是初入江湖的,雖如此,還是千謝萬謝地去了。

  阿青和穆云再坐了一會,便起身回了青宅,到了青宅,穆云見少主剛丟了一幅畫,便想哄她開心,告訴說家主的寶庫里,有幾幅小世子的畫,說得阿青果然心花怒放,告訴了阿爹一聲,便去了寶庫,看著那幾幅山水畫,果然是小世子的畫,阿青好奇地問道:“阿爹也喜歡這些?”

  穆云連連搖頭,“這些是小的收的?!?p>  阿青見如此,便不再問,穆云是管家,管著穆府在泉城乃至全國的錢脈,這收藏專賣字畫不過是其中毫毛。阿青轉(zhuǎn)頭仔細(xì)賞閱那幾幅畫,皆是寄情山水豁達(dá)之意。連畫的筆觸都無比的安逸雅然,不禁感慨,和白天看到的那幅畫全然不同的兩種風(fēng)格。

  正在欣賞時,卻見寶庫密室的門打開了,阿爹突然闖了進(jìn)來,手中一把極其好看的劍,那劍與阿爹給自己的青玉匕首十分相像,不過大小的區(qū)別,但此時卻沾滿了鮮血,阿青詫異地驚呼:“阿爹!”

  “阿青還好?”穆若明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

  “我沒事,阿爹,你可受傷?發(fā)生了什么?”阿青走過去扶住阿爹,阿爹受過重傷,早已元?dú)獯髠?,再加前幾日救白越,消耗了不少真氣,與人交手定然討不了好。

  “我沒事,就是快撐不住了,來找你,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突然襲擊青宅,而冥霧三人剛被我派出去處理穆府內(nèi)的事,一時不防,所以···”

  “阿爹,你和穆云在密室里待著,我去看看?!甭牥⒌绱苏f,便知對方肯定是自己能應(yīng)付的,阿青便要出去看。

  穆若明將劍扔給阿青,囑咐道:“還是得小心?!?p>  阿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劍,“好劍!”說完便出去了,一出去,在花園處就遇到了一個人,一路過去還見著一個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顯然是阿爹的所為。

  見阿青出來,那個蒙面人立即放了一個信號彈,還算大的花園里一下出現(xiàn)另外三個黑衣人,這陣仗,阿青想一時也不敢多想,奮力迎敵,不過一會,當(dāng)四人全部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時候,阿青也明白了阿爹為什么那么放心讓自己出來了。

  何況,這劍,用得很上手。

  阿青走到明顯是帶頭人的面前,用劍刃挑開蒙面紗巾,一看,居然還是熟悉的面孔,這不是白天墨寶閣里跟在那管家后面的一個人嗎?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因?yàn)楫?dāng)時他直接將墨寶閣的老板給提了起來還一臉兇神惡煞,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不是對付阿爹,而是來對付我的?

  可是初來乍到,我何時樹敵了?

  不過是錯買了一幅畫而已,難道就因?yàn)槟欠嫞?p>  “少主,你好厲害!”穆云扶了穆若明走了出來,“少主,這些人都是什么人?”

  阿青起身轉(zhuǎn)身看著穆云和阿爹,“這是我們白天見到的小世子府的人?!?p>  “什么?小世子府的人,不是朝廷的人?”阿爹問道,一邊走上前來試圖查看黑衣人的身份,他以為是當(dāng)年的勢力又發(fā)現(xiàn)了穆府的蛛絲馬跡,要來趕盡殺絕。

  穆云也走上前來,看著那人,也十分疑惑:“少主,真的是他們,他們?yōu)槭裁磥須⒛??小世子府向來仁愛高義,此時為何會來刺殺少主?”

  阿青聽著穆云的話,腦海中有些東西居然迅速連城了一條線,小世子府?

  鐘情山水田園的小世子怎么會畫出那么鋒芒畢露的山河破曉圖?

  又為何會大費(fèi)周章的找回來?

  難道是怕泄露什么天機(jī)?

  不過一幅畫而已。

  難道小世子在怕什么?

  又或者是他在籌謀什么,而那幅畫會是個變數(shù)?

  難道小世子要效仿當(dāng)年的思王?

  圖平西王府的勢力?

  “阿爹,你可知道小世子這個人?”阿青轉(zhuǎn)身問阿爹。

  穆若明顯然也被阿青的神色嚇著了,說道:“不甚了解,只知道是個閑散的世子,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jì)?!?p>  “小世子在西支的勢力如何?”阿青再問道。

  穆若明有些答不上來,確實(shí),他久不在江湖,這些事情都是三大護(hù)衛(wèi)在管。阿青回想起前幾日看的書,有了些脈絡(luò)。

  固安十年,小世子游遍北荒。

  固安十二年,小世子游遍西支、

  固安十四年,小世子游遍南曳。

  固安十五年,小世子游遍東臨國東北部三城。

  歸來后,花了三年時間著《東臨域》一書,詳細(xì)記錄了東臨國境內(nèi)的山川河流。一時名譽(yù)西支域乃至整個東臨國。母妃凌氏本為平西王府妾室,雖來路不明,但善解人意,得寵,而小世子寄情山水,對名利不甚看中,所以平西王府便封凌氏為右側(cè)妃,母承子貴。

  “穆云,你可了解平西王是如何評價小世子的?”阿青本來想問阿爹,后來想到他久不在圣都,可能穆云比他更了解。

  “平西王我不知道,”穆云皺眉思索了片刻答道,“倒是有一次冥霧護(hù)法說起過,他對小世子大為贊賞,說此人畫藝精湛,足智多謀,心胸磊落,是個人物?!?p>  “足智多謀?”阿青想起之前看的書冊,確認(rèn)道。

  “對?!蹦略泣c(diǎn)了點(diǎn)頭。

  “阿爹,冥霧叔在穆府被稱為小諸葛的事,可是事實(shí)?”穆府的事,阿青自然問阿爹。一旁猜到阿青想法的穆若明神色凝重。

  “阿爹,此一局,你覺得平西王府有多少勝算?”阿青疾色道。

  穆若明搖了搖頭,“幾乎沒有·····東臨氏勢力還處于強(qiáng)勁之時,民聲民怨還未到鼎沸之勢,此時不是反東臨氏的好時機(jī)。”

  “聰明如這小世子,難道不知道這一點(diǎn),只怕他們早已合謀,所圖并不是圣都,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平西王的勢力。平西王子嗣頗多,不乏王位繼承者,能畫出山河破曉圖的小世子,絕不是等閑之輩,只怕是效仿當(dāng)年的思王?!?p>  “阿青,不過是一張畫,你就已經(jīng)看出了這么多?!蹦氯裘鞔藭r臉上并無找出緣由的喜色,倒有幾分擔(dān)憂。

  “阿爹為何有此擔(dān)憂?”阿青問道。

  穆若明停頓了一下,終于問:“你是想幫白越?”

  “白越······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阿青反問道。

  “當(dāng)年的翼王是心懷天下,仁俠仗義之人。他是翼王之后,我因舊人,不會去反對他,而且或許他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天下大亂已成趨勢,我已經(jīng)老了,但是阿青可以,你放手去做?!蹦氯裘鹘K究選擇放手。

  “這幾天,再入這江湖,忽然看透了許多,只是對阿青,心有愧意,你有我這樣的阿爹,是注定逃不掉身上的責(zé)任的,”穆若明走過來,摸了摸阿青的頭,喃喃自語:“這些年,就不該患得患失地教你這么多本事,就應(yīng)該像青陽鎮(zhèn)的那些閨閣中人,找個真正疼你的人,嫁了,相夫教子,這樣阿爹也能享兒孫繞膝之福。”

  阿青笑了,“可是那樣的阿青,阿青不要,阿青喜歡這一身的本事,喜歡自己的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中,阿爹,那小世子只怕還有后招,你快走?!?p>  “好,阿爹都聽阿青的?!卑⒌c(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穆云放了信號,不一會,穆府里就多了五隊(duì)精銳,將青宅護(hù)得鐵桶一般。

  穆若明知道阿青肯定會去小世子府,因此不放心叮囑道:“不可太過?!?p>  “阿爹,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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