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跟個瓷娃娃似的
溫水沖走了身上覆著的脂粉,輕輕一揉就露出了青紫,經水滋潤顯得更加醒目。陸景深眸子深了幾分,知道那幾分青紫出自何人,依舊覺得觸目驚心。
“跟個瓷娃娃似的!”
陸景深低聲說著,她怕是琉璃做的,他輕輕一碰就面目全非。卻又忍不住湊近她幾分,鼻尖立刻縈繞不絕的混雜的香。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把手中的藥膏輕輕涂抹完畢。
沈安安困得睜不開眼睛,晚上在路邊追了陸景深好幾里地,最后還是被他背回來的。這會兒只想睡覺。隱約聽見有人說話,還以為是在做夢,眼睛都沒睜開,只含糊地“嗯”著。對方說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見。翻個身,只想接著睡。
陸景深把人放在床上,吻了吻她,輕聲喊著“晚安!”
沈安安不厭其煩,覺得耳邊“嗡嗡”的,一整晚都在夢魘里掙扎。
眼前是明晃晃的車燈,照的她眼睛疼。她努力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車不受控制地往前沖。沖的那樣快,根本停不下來,她意識到剎車失靈了。她慌忙間去握操控桿,手剎沒有用。
她看著向自己而來的幾輛車,正是一個匯入路口,她視線滑過大貨車,滑過橫欄,滑過那一輛輛的車,她打著方向盤沖著護欄直直地沖了過去!
意識全部都模糊了,有人在她耳邊喊,“安安...別睡!快醒醒!”
她艱難地抬起眼皮,卻在看清來人后,嚇得一身額頭都是汗珠。她醒了,外面是抹不開的夜色。
沈安安睜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你大半夜不睡覺,看我干嘛?”
沈安安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卻被對方提前用手指摸了額頭。
“我聽你一直在夢里喊我名字,想聽聽你喊我干嘛!”陸景深側躺著,借著外面淡薄的光看她,卻看不清她的眉眼,只有輪廓,卻更加神秘想讓人探索。
沈安安說:“當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沈安安輕輕打著哈欠,對答如流,卻完全沒有當真,大半夜的對話,當然還是睡覺比較重要,她這樣想著。但很快她就如芒在背,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的注視太熱烈,燙得她不得不睜開眼睛確保周遭環(huán)境。她想翻個身,不想把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躲什么?”陸景深覆在她耳邊輕語,大掌已經不知不覺放在了她的細腰兩側,輕輕一攬她就徹底滾進了他的懷抱,像是設計好的機關,嚴絲合縫。那觸感引得她一陣顫栗,像是痙攣一般,一陣接著一陣,像是魔爪不肯輕易放過她。
“不是說日夜思念我嘛,嗯?”
送到嘴邊的食物,他沒有理由放過。
沈安安漸漸發(fā)覺對方身體的變化,頓時警鈴大作。那熱度嚇人,她感覺自己會被燙壞,她往后撤了撤,卻被對方束縛地更緊。
“今天太晚了,改天好不好!”沈安安捏住了手邊的床單,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擾亂這靜謐的夜。
她細若蚊聲地回答,在寂靜的夜中顯得不足為道,陸景深也自然而然地忽略掉!
細密的吻落在她嘴邊,她幾下就臉紅耳赤,小手輕推著對方,卻惹得對方身體更加炙熱?;馃岬奈墙涍^她的每一處敏感,她像是踏入了沸水中不由自主跟著沸騰,壓抑的聲音從房間里沖出,她疲憊不堪,卻又被控制著停不下來。
被打濕的發(fā)像海藻般撲在枕頭上,雙方抵死糾纏不肯放過彼此。
遠處的星眨著眼睛,最終消失在天空。魚肚白出現(xiàn),將所有星都趕回了黑夜。
江靜白站在病房門口一口白牙說得口干舌燥,“我是醫(yī)生,治病救人,這是我的職責,我需要進去給我的病人治病,你們沒有權利攔我。你們這樣會影響病人的康復,如果病人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負擔得起嘛...”
保鏢義正言辭地回答,“對不起,保護沈小姐也是我們的職責,如果沒有陸先生的允許,哪怕是院長也不能進去!”
“!沈安安!沈!安!安!”江靜白在門外轉了好幾圈,最后沒辦法只能高一聲再高一聲地喊著沈安安的名字。
沈安安在床上捂著耳朵,翻來覆去,最后猛然坐了起來,自言自語,“啊!吵死了!”
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好好穿,就到了門口,門從內打開,江靜白穿純白大褂,一副要和人干架的姿勢。實際上保鏢已經抓著他的胳膊腿兒打算丟外圍去了。
“沈小姐!”
看見沈安安,保鏢立刻出口,那模樣還是很尊重的。
但沈安安發(fā)現(xiàn)他們換人了,大驚,“你們做保鏢的,還輪休!”
穿一身黑的保鏢尊敬答道,“陸先生覺得他們沒有照顧好您,已經被解雇了,我們是陸先生特意安排來照顧您的!”
沈安安表示理解,畢竟她昨天從陸景深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了,換人來看著她也行,但是沈安安總覺得他們有些面熟,終是開口問道,“你們之前是不是看丟過我!”
那兩個人都帶著墨鏡,本就遮住了半張臉,但他們的說話方式她很熟悉,似乎真的在哪里見過。
保鏢目不改色,“我們是第一次做保鏢,之前沒有那個榮幸保護過沈小姐!”
沈安安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聽他們這么說,就做罷了。招手讓江靜白進來,兩個黑衣人出手阻攔,被沈安安抬臂砸了過去,“我讓他進來,出了什么事,讓你們陸先生找我!我一力承擔,和你們沒有關系?!?p> 對方訕訕,最后還是放下了攔著的手!
“江醫(yī)生,你也太準時了吧!”沈安安爬上床,像是偷懶的貓兒窩在被子里,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十二點二十八分!
江靜白看著眼前的人,頓了頓說,“還是耽誤了些時間,若是沒有門口的人,我十二點就會到!”
江靜白像是在下什么決心一般,下次他會更早出發(fā),并且把和保鏢爭執(zhí)的時間算在里面!
沈安安心下一激動,立刻說,“倒也不用!”
江靜白聽著她的話,微皺了眉,眼睛始終黏在她身上。聽她在那里自圓其說,“其實,我覺得吧,下午13點14分是個好時間,寓意也好,我想著這個數(shù)字,心情也會愉悅,更加對傷口的恢復有幫助!不如明天就這個時間吧!”
江景白訝然,“寓意好,你心情就好?”
沈安安點頭如搗蒜,偷偷笑著,覺得又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小時。嘴角還沒完全上揚,就聽見對方說,“那早上九點零九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