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人類最具有執(zhí)行力的一種智慧,被最大限度地發(fā)掘并利用了,所以才造就了我們這個嶄新的強大時代——理性是至高的,無限的,永恒的,它能為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力量——同樣,掌握這種力量極大可能失控!”
弗朗哥教授抬起頭。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受限制的力量和全能全知的理性,西澤爾,你就真的——”
“——不想要嗎?”
西澤爾猛地從床上驚醒過來!
黑暗中,他冷汗淋漓地喘息著,手里緊緊握著枕頭下的一把精致的純銀手槍。
“該死的芯片!”
魔鬼的言語如同不斷沖擊大腦的蠱惑之聲,從未有過的強烈意志在男孩的大腦中回蕩,仿佛隆隆的鐘聲。
力量。
想要嗎?
你需要。
交給我。
賜予你——掙脫束縛的力量!
“滾——”
強烈的恨意在他的腦海深處咆哮著,似乎要撕裂一切,無比強橫的意志控制了男孩的身體……深紫色的妖艷瞳孔!
遠古芯片所帶來的不只是力量還有不知道被埋葬了多少個千年的暴虐,那不是人類可以控制的,脆弱的人體抗拒不了。
“我不需要你!”
人類的情感終究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身體和精神上的反噬作用開始減退,直至完全平靜。
西澤爾大口喘著粗氣。
他必須要減少啟用不朽者的次數(shù)了,這個芯片……
掙脫束縛的力量么。
西澤爾想起了馬斯頓公國。
他,掙脫束縛?
恐怕他最真實的一面不是掙脫,而是逃離吧。
就像在馬斯頓那樣,從教皇的小黑山羊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馬斯頓男孩,想當(dāng)一個機械師,就那么普通的一直生活著。
羔羊怎么會想掙脫呢?
獅子般的目光下,只是普通的、披著獸皮的羊??!
……
“皇太子殿下,您最忠實的親衛(wèi),熾天使集結(jié)完畢!”
太古魔神般宏偉的身姿挺拔著昂起了高傲的頭顱,肩扛繡著黃金十字的碩大戰(zhàn)旗。
那面象征神權(quán)的旗幟是如此之大,簡直遮天蔽日。
黃金十字旗幟之下,是百余名彌賽亞教廷的熾天使騎士,他們是最精銳的騎士。
如同教皇帝國的鐵壁。
拱衛(wèi)著教廷。
“出發(fā)?!?p> 西澤爾沒有穿上甲胄,而是一身軍裝,臉色慘白。
但休息暫時是沒有時間的。
夏軍的重壓一直在壓迫著他們,一度讓西方人夢回三百年前,大夏武帝的百年威壓。
此刻,面對夏軍的攻勢,十字軍總司令部也要后撤了。
熾天使是整個指揮系統(tǒng)的護衛(wèi)軍,確保途中不會被夏軍小股滲透力量進行斬首行動。
而之所以西澤爾的狀態(tài)如此之差,那都要從半個小時前,突然到來的六翼貓頭鷹說起。
“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命令財政大臣不給你們撥哪怕一個銅子的經(jīng)費!你……?。 ?p> 紫蛇般的超強電流從高壓蓄電箱中流向那根仿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金屬脊椎。
騎士的生命——騎士骨。
此刻連接著赤裸著上身的男孩,他正在破口大罵。
因為這些人滿腦子只知道技術(shù)和經(jīng)費的白大褂瘋子根本不考慮人會不會受得了。
難以想象,堂堂帝國皇太子殿下,東線五百萬彌賽亞聯(lián)軍的十字軍元帥,此時此刻卻被像一只小白鼠一樣蹂躪著。
而玩弄……醫(yī)治他的則是密涅瓦機關(guān)的中年神經(jīng)病和女神經(jīng)加技術(shù)狂們,這些做研究起來就會發(fā)癲的邋遢酒鬼可不好管西澤爾是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醫(yī)治的同時順帶記錄一下數(shù)據(jù)很正常吧?
你說為什么要穿上騎士骨?
不好意思。
解釋權(quán)在密涅瓦機關(guān)。
“最后三十秒!”
佛朗哥喊道。
西澤爾想要縱聲咆哮,并宣布開除這些瘋子,卻又泫然欲泣,腦海里播放著走馬燈一般的回憶。大腦有種快要爆裂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正向著無盡的黑色深淵墜落,深淵的底部亮起了金色的眼睛,巨大的黑影向他張開了懷抱。
來吧,接受我!
掙脫!
還是……逃離!
“夠了!”
電閘瞬間關(guān)閉。
“很好?!狈鹄矢缃忉屨f:“芯片我們只能做到暫時壓制,你說的那種影響精神的情況我們還在研究,但芯片短時間無法取下來,最好別長時間啟用不朽者系統(tǒng),更別像上次那樣,強行完成穿甲和去進行損害腦組織的戰(zhàn)斗。”
“教授……”
西澤爾疲憊至極。
他覺得自己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呆呆地仰望著屋頂,瞳孔中一片空白。
但怨念驅(qū)使著他繼續(xù)威脅道。
“下次再這么對待你們的老板,我就開除你們。”
“希望有這個榮幸?!?p> “什么意思?”
“我怕下次你就瘋了?!?p> “……”
“這玩意兒容易……怎么說呢,最頂級的甲胄騎士都有可能會……轟!瘋掉?!?p> 佛朗哥比了爆炸的手勢。
當(dāng)初給西澤爾裝這東西的時候,其實他們也沒有完全解讀這種遠古科技。
好吧,確實很不負責(zé)任。
但是!
總之很好用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