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成都城外廢棄的一處山神廟中,卻是有一大一小兩人在其中休息。
說是一大一小,其實大的那人身形矮小,但看面容卻也有三十多歲,身著一身青色道袍,此刻正坐在火堆旁打坐調(diào)息。而那個小的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樣子,身上也穿著一件道袍,但頗為寬大,極不合身。
突然,就聽那小孩咳了一聲,卻是緩緩醒了過來。只見這小孩睜開眼略微有些迷茫的看了下四周,似是在確認當前身處的環(huán)境,又低頭打量了下自身,露出驚訝的神色。就在這時,原本閉目調(diào)息的道人睜開眼道:“你醒了?!闭f話間帶著濃重的蜀地口音。
小孩這才注意到身旁還有一人,見這人也穿著道袍,小孩露出頗為親切的目光,繼而似是反應(yīng)過來一般,勉強起身對著道人行禮道:“小道陸沖淵,謝過道長救命之恩?!痹瓉磉@小孩正是自黃飛鴻世界而來的陸淵,當初他有感自己被那方天地排斥,只得盡力壓制自身,待到將一切都安排好后,便放開身心,順著那股感覺離開了黃飛鴻世界。只是在離開的剎那,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后,卻是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又變成了個小孩,不過在他的感知中這還是前世的那副軀體,只是發(fā)生了類似返老還童的變化。
這時就聽那道人問道:“無妨,聽你所言,卻也是我道門中人,怎得昏倒在路旁呢?”陸淵沉吟了一下道:“小道隨師父游歷四方,到得蜀地之后,身上所帶銀錢花了個干凈。誰知這時師父染了風寒,因無錢就醫(yī),師父只好帶我上山采些藥材,卻不想遇到一只大蟲,雖得師父盡力拖延,使小道逃出生天,但師父恐怕已然葬身虎腹?!闭f著便眼眶泛紅。
陸淵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眼下已然換了天地,他本就是個無根無憑之人,只得自己編個出身。道人聽了也未多說什么,只問道:“即使如此,你日后作何打算?”陸淵搖搖頭:“小道本就是孤兒出身,若非師父收養(yǎng),早已喪命,眼下也不知該去往何處?”
“既是如此,不妨便隨貧道去吧。在那青城山上,貧道也算是有幾分基業(yè),倒也不差你這小兒一口吃的?!?p> 聞言,陸淵面露驚喜之色,連忙拜倒:“多謝道長,此前便有勞道長相救,還未請教道長高姓大名?”道人聞言,略微有些自傲的道:“貧道余滄海,乃是那青城山松風觀之主?!?p> 余滄海三個字一入耳,陸淵頓時萬分驚訝,當下便明白了自己身處何方世界。見得陸淵神色,余滄海問道:“怎得,你也小兒也聽過貧道的名號?”陸淵當即壓下心思,笑著道:“小道隨師父游歷四方,這江湖之事也有所耳聞,余觀主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p> 聽見陸淵的奉承之言,余滄海面露自得之色,卻還是擺擺手道:“哪里有什么大名,貧道剛剛接任觀主之位,你這小兒卻是過譽了?!甭牭么?,陸淵便明白距離笑傲的劇情開始估計還有好些年,當下也就定了心思,便決定拜入余滄海門下。
說起來,笑傲之中數(shù)得上的門派也就少林武當,外加五岳劍派,然后便是江湖公敵的日月神教了。這松風觀雖然比不上少林武當,但也和五岳劍派中的衡山、恒山相差無幾,算得上是江湖中數(shù)得上的門派了。而余滄海雖然在笑傲中是以反派丑角的形象存在,但若論實力,也不算太差,只是同他交手的不是岳不群之類的江湖頂尖高手,便是令狐沖、林平之等拿了主角模板的存在,這才顯得余滄海頗為不堪。
其實說到底,余滄海和岳不群、左冷禪都是同一類人,都是野心滿滿,一心想著壯大門派之人。只不過三人行事風格不同,左冷禪行事霸道,正邪皆用;岳不群則是為人陰詭,頂著個君子劍的名頭迷惑世人,至于余滄海便只剩下個下作二字了,也因此,使得余滄海的風評極差。
若是有得選,陸淵自然也想拜入頂尖大派之中,少林便算了,畢竟前世就是道士,但武當?shù)奶珮O拳劍和純陽無極功可都是不是絕學,不行的話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和獨孤九劍也頗為不俗,更是歷代穿越者的標配。但眼下的情況并不允許陸淵有這種妄想,先不說在古代的出行的麻煩,便是他能走到這些門派,人家也不一定會收下他,畢竟一個來路不明已然就斷絕了大半希望。
眼下余滄海既然愿意收下自己,對陸淵來說已然是最好的情況了。況且松風觀的傳承雖然不算頂尖,但松風劍法和催心掌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威名赫赫,而且松風觀中還有一門頂尖絕學喚作鶴唳九霄神功,據(jù)原著來看,這門功法似乎不下于華山派的紫霞神功。
眼下重新變回個小孩子,加之昏迷多日,體力自然不支,思索半天之后,陸淵卻也是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被余滄海給叫醒,兩人隨便用了些干糧,余滄海便帶著陸淵往青城山趕去。蜀地多山,道路自然難行,卻也讓陸淵見識到了輕功的神妙,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如同飛羽飄忽而去。前世之時亦有些提縱功夫,但也不過是些負重奔走的法子,哪有眼下這般舉重若輕的樣子,內(nèi)力修行的神奇之處至此可見一斑,也讓陸淵愈發(fā)的期待。內(nèi)家拳的路子已然被陸淵走到了終點,如今內(nèi)力出現(xiàn),無疑是讓陸淵看到了一條更為寬廣的路子。
成都距離青城山一百多里的路程,若是余滄海一人自是沒什么多說的,不過如今帶著陸淵這個累贅,卻是言重拖慢了行程,所幸余滄海也未多說什么。眼見得天色已晚,離著青城山還有些距離,余滄海便找了間山洞打算在此休息一晚,據(jù)他所言,這山洞還是他早年間下山歷練之時發(fā)現(xiàn)的,當是這山洞還是一只大蟲的居所,不過后來被他給大殺,虎肉入腹,虎皮也被他拿去換了銀兩。
陸淵在洞中休息,只見余滄海提著兩只野兔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陸淵正擺著一個古怪的拳架緩慢的吐納著,陸淵聽著動靜,緩緩的收起拳架,長出了一口氣。便上前自余滄海手中接過兔子收拾起來。
就聽得余滄海問道:“你這拳架是從何處學來的?”
這自然是陸淵故意為之,畢竟他前世也算的上是一代宗師,拳法可謂是練到了骨子里面,一舉一動中自然帶著些不一樣的東西,余滄海早晚都會發(fā)現(xiàn),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自己擺出來讓他看見,也免得日后有什么其他的麻煩。
便聽得陸淵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道:“這都是之前從師父那里學來的,據(jù)師父說早些時候也是有些武道傳承的,只是后人不孝,卻是給逐漸遺失了。到師父那一代的時候就只剩下些強健體魄,修養(yǎng)性命的法子了?!彪S后陸淵便將內(nèi)家拳中打熬體魄,錘煉筋骨的法子說了些。
余滄海聽完后,思索了片刻,繼而嘆息道:“見一斑而窺全豹,你原先師門所傳想來也非凡俗,只可惜失傳了。你所說的雖是些入門奠基的基礎(chǔ)功夫,但也比之我松風觀所傳強了不少?!闭f到這,余滄海似是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陸淵自是明白,隨即道:“既然如此,待回到山門之后,容弟子將我知道的都寫下來,畢竟弟子如今也是松風觀的人了,不是嗎?”說著轉(zhuǎn)頭朝著余滄海笑了下。
聞言余滄海卻是有些觸動,繼而點點頭感嘆道:“不錯,你如今也是我松風觀中人了。”言語之中,滿是欣慰之意。
而后兩人就著兔肉將剩下的干糧解決掉,便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