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碎片

　　“你是......”變成怪物丙絲的岳帝低語，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將一只爪子伸向游睡。

　　游睡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丙絲把巨大地爪子探過來。但似乎他又能夠感受到什么，像是碎片的感覺，但是又像是其它東西，沒有之前撿到心臟碎片那樣的純粹。

　　怪物臉上似乎是狐疑的表情，用最大的一根指頭觸到了游睡，下一刻，他指尖泛起藍(lán)色的微光，一節(jié)手指斷下來，懸浮在半空中。

　　“這是......”怪物呆呆地看著手指，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像是在回憶著什么。那一節(jié)手指慢慢地從怪物的爪子的樣子，變?yōu)榱苏Ｈ藖硎种傅臉幼樱菂s比人類的手指大了一圈，泛著藍(lán)色的微光。

　　到這時，游睡才真正感覺到，這就是他所要尋找的東西，不知道為什么之前感應(yīng)的時候，那種碎片的感覺這么曖昧不清，像是遠(yuǎn)在天邊，又像是近在眼前。

　　但是還沒有等游睡把手指包裹起來藏好，這東西就飛似的沒入了游睡的身體，像是心臟一樣，與他右手中指合為一體，那種熟悉的聲音又在游睡心中響起，他的力量又強(qiáng)了一分。

　　“下一塊在......”因為融合了手指帶有的記憶，這種記憶與心臟帶有的淺層記憶相互感應(yīng)，游睡在腦中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畫面，是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詭異場景。就像是做夢一般。

　　隱隱約約的，那應(yīng)該是一個古戰(zhàn)場，無數(shù)血肉橫飛，滿眼的血跡，還有一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那些畫面像是走馬燈一樣一一閃過。

　　就在游睡吸收了手指的那一刻，丙絲身上開始發(fā)出不同顏色的光，各種不同氣息的力量開始涌動，丙絲身上開始出現(xiàn)裂紋，從內(nèi)到外，每種不同的力量，對應(yīng)著一種碎片。

　　這怪物，竟然是由不同的碎片組成的。游睡也心驚肉跳，碎片竟然有這么多的種類。

　　因為游睡把其中一塊吸引走了，現(xiàn)在怪物內(nèi)部的力量開始失衡，加速破碎起來。但是感覺這怪物本身就處理得不好，身上的各種碎片縫合得粗制濫造的，不像是為了使用這種力量，而像是只是儲存。

　　禁錮游睡的力量消失了，他摔在地上重新化作一灘水。

　　“這回發(fā)大了！”黑暗中有聲音叫著，是之前看到在茶樓上的一個光頭，手里握著金傘和長繩，一閃身就握住了怪物的一對角，猛力地一拔，竟然就拔出來了。

　　那人把東西放在口袋，但是還是不罷休，向著怪物地雙手伸去，怪物想要阻止，但是它這一動作，加劇了自身碎裂的速度。無窮光芒閃爍著，游睡看到有無數(shù)人從不知道哪里冒了出來，無數(shù)黑影沖向怪物。

　　游睡細(xì)致地感覺是否怪物還含有其他碎片，最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那種熟悉的氣息了。

　　他遁入胖子和翻江龍離開的空間，只最后看到漫天人影同庚尺戰(zhàn)在一團(tuán)，丙絲巨大的身影像是積木一般被人們拆解，它痛苦地嚎叫，聲音穿云裂石，涌起強(qiáng)大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卻一下子又層層碎裂開來，瞬間消失無影。

　　......

　　“好險。”游睡從那里逃脫了出來，進(jìn)入到天穹盡是重重疊疊的半月灣的空間。當(dāng)無數(shù)幽暗的月光集合在一片空間的時候，這片空間也分外明亮，重重的紫色光芒閃爍著，游睡注意到那個通向陵墓空間的被撞出來的巨洞像是傷口一樣正在愈合，在下一刻就消失無蹤。

　　每一個半月灣空間都能夠看見一個清冷的身影在黑暗中走著，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不同世界展現(xiàn)在眼前的樣子，就像是那種在三維世界之外的四維空間，不同月相就像是代表了不同的時間標(biāo)志。

　　這里簡直就像是值班室，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監(jiān)控探頭里不同世界正在發(fā)生什么。

　　所以那個女子是芙蓉夫人？為什么芙蓉夫人會是這個樣子，化為厲鬼了？所以歷史上的這個芙蓉夫人同岳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空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庚尺在這片空間？但是為什么這白衣女鬼也有這么多?她們到底是不是歷史上的芙蓉夫人，還是說是其它人？

　　還有就是庚尺已經(jīng)是長生了，但是為什么還是要給自己修一個陵墓，到底是為了什么？

　　游睡都開始懷疑芙蓉夫人這個人了。

　　“水化的小子，你就是跟著伊奇的那小子吧?！辈恢缽氖裁吹胤匠霈F(xiàn)的翻江龍將長劍抵在游睡脖子上?，F(xiàn)在這里不是到處是水流，所以游睡的感知并不靈敏。

　　“既然你知道水化，那么你就知道任何武器對我來說起不到威脅的效果?！痹诿鎸Ψ埖臅r候這一次冷靜多了。

　　“但是我能夠?qū)⒛愕撵`魂取出?！迸肿映霈F(xiàn)了，身上滿是傷口，用長槍頂著游睡腦子，架勢是要取出他的靈魂。

　　“據(jù)我所知，你的去除靈魂的小玩意還留在那洞里?！庇嗡剡^頭來看著胖子，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游睡其實也沒有改變自己的面容，這樣會直接導(dǎo)致自己鉆研出的變臉小本領(lǐng)暴露。而且看樣子，他們顯然沒有意識到有這種東西。

　　“嘿，這你都知道，還真拿你沒辦法?！迸肿又苯訉⒆约簶屖蘸昧?，同時也示意翻江龍。

　　“當(dāng)時的確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小子是個水貨?！狈埮?，然后繼續(xù)包扎自己的傷口，“伊家那小子呢？他可把我們坑的好慘，竟然直接惹出個丙絲?！?p>　　“我們走失了，沒在一起?！?p>　　“呵，我就知道，你們的南北合作啊，遲早要破產(chǎn)。他一個舊世界的人，想要這樣變成新世界成員，談何容易?！迸肿幼诉^來，倒是沒有一開始對游睡的囂張，“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從那怪物手上逃出來的？”

　　游睡把里面發(fā)生的東西都說給了他們，當(dāng)時就引起了胖子暴跳如雷，還是翻江龍攔住了他，才沒有讓他挖穿洞去另一邊搶寶貝的沖動。

　　“以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搶到什么？我們現(xiàn)在狀態(tài)能打得過誰？不想想，把機(jī)會讓給家里的其他年輕人吧，還想著新世界呢?！狈埖故强雌饋砜吹煤荛_，比胖子一副見財眼開的樣子正經(jīng)多了。

　　“哼，要不是看只有你下來幫你......”

　　“跟準(zhǔn)確來說，是我救了你這只老龜?！?p>　　“你小子?xùn)|西找到了？”胖子羨慕地問游睡。

　　“嗯。它直接自己和我融為一體了?！?p>　　“什么？那你是自己覺醒的水化？”胖子驚訝地向前跨一步，但是因為體力不支，跌倒在地上。“怪不得剛在問你地很多問題你都含糊其辭，老家伙還以為你是刻意隱瞞，沒想到你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庇嗡恢浪麄冊隗@奇什么。

　　“看你們玩水地和我們鄱陽湖多少有些淵源，我作為前輩，給你科普一下吧?！迸肿颖P腿坐在游睡身旁。

　　“是不是一直在疑惑我們所說的新世界和舊世界，是不是一直不知道我們究竟是在怨恨什么？”胖子緩緩地道，“權(quán)當(dāng)是休息，從來沒心情給覺醒者講講我們的故事?！?p>　　......

　　“我們所謂的舊世界，是指一個個傳承在歷史中的家族組成的團(tuán)體，以及這些家族自己制定的一些游戲規(guī)則。這些家族有不同的祖先，有不同的傳承，有不同的歷史地位，甚至是不同的定居地點。但是相同的，是都有一個神作為祖先，這些家族祖先的神，在歷史上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死去了，化為了歷史長河中的尸骸。而舊世界的家族，一方面有自己神的遺物，通過神靈遺物，召喚來神的一部分神留下的力量，從而使用之；另一方面，他們也在尋找自己祖先的尸骸碎片，每一塊碎片，都帶著自家神的一部分力量和記憶，當(dāng)他們在獲得神的尸體碎片時，將之力量或提取出來，融入到新一代的胎盤中，或者就是將神的軀體拼合起來，等到將神的軀體拼接完整時，就能夠等待神的復(fù)蘇，神的復(fù)蘇會激發(fā)后代血脈中的力量，真正將他們變?yōu)樾率澜绲囊粏T?！?p>　　“而什么是新世界？就是那個什么飛影俠所聯(lián)合的人們。他們都是這個新時代的覺醒者。傳說當(dāng)中，未來會用一個新時代，就是現(xiàn)在，舊神將被替代，新神帶著嶄新的力量崛起，這些所謂的他媽的新神明，就是現(xiàn)在他媽的覺醒者。覺醒者所帶的力量是舊神所沒有的，是絕無僅有的。在傳說中，他們即將代替在歷史中死去的舊神，開展嶄新的世界，你看看現(xiàn)在那個泥鰍所謂的新時代，歷史一步一步證明了，這一切還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那般，雖然那泥鰍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傳承，什么叫做祖先?！?p>　　“因此，舊世界非常厭惡新世界的誕生，盡管有些新世界的覺醒者自認(rèn)為能夠統(tǒng)領(lǐng)或者整頓這一切。新生意味著舊替，意味著他們的信仰：遠(yuǎn)祖的神祇被新神替代。但是舊家族們，同時也渴望擁有新的力量，不甘于被新神統(tǒng)治，渴望自己也能夠成為新世界的一員，所以他們在瘋狂地尋找著碎片，讓自己的家族，重獲新生。”

　　“你是不是也在疑惑，神為什么會死成了碎片？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連神為什么消失都不知道，這些都是要在隨著新世界的到來找到的答案，舊時代天與地的力量貧瘠，而新時代，就意味著，所有名為神的生物的力量將再次達(dá)到頂峰，這引起的異象數(shù)量是歷史上出現(xiàn)的好幾倍，神散落在世界的遺物或者軀體會引起異象，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這些即將被遺忘在歷史之中的舊家族，將要找到更多的神的碎片、神的遺留之物！”

　　“而像你這種，覺醒者，但是覺醒的卻是舊神的力量，我們也叫做繼承者。獨立于家族之外，自身就帶有神的力量，可以說是神的轉(zhuǎn)世，天生就能夠吸引神的軀體，甚至能夠吸收神的軀體。你這樣的人是最吃香的，不僅是作為覺醒者被新世界所歡迎，舊世界一般也很歡迎你，要是你成長到像是神一樣的力量，那么你也能將舊世界家族血脈中的神力喚醒，盡管你可能并不是家族的傳人，但是你卻是神的傳承者。而現(xiàn)在有一種理論，當(dāng)繼承者同舊神的軀體結(jié)合時，將會造就神王，獲得溝通法則的力量。”

　　“神的遺留之物，同時也帶有一部分的神的力量，同時也可以直接被使用，所以也非常珍貴。神的遺物或者軀體會使得周圍的世界變性，發(fā)生異變，這就會產(chǎn)生次生物，這種次生物種類很多，它們的統(tǒng)一名為次鬼，按照不同的排位和出現(xiàn)次數(shù)進(jìn)行命名。不同力量的神的遺物會造成不同扭曲，形成不同的次鬼，力量越強(qiáng)的，次鬼越強(qiáng)，越稀有。剛才在里面的那些怪物，多的叫庚尺，比普通舊世界家族強(qiáng)不了多少，但是里面的最大的怪物叫做丙絲，是從庚尺變化過來的，它的力量很強(qiáng)，同時在歷史上也較少出現(xiàn)?！?p>　　“雖然丙絲很強(qiáng)，但是我們在這片巢穴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恐怖的東西，它要是真正在我們面前，我們瞬間灰飛煙滅，這就是頂級神物催生的次鬼——乙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