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婉玉見凝珠把開水壺提進(jìn)來之后,笑著對眾人說:“諸位姐妹,今天就不喝茶了,我們來試一試這個咖啡的味道如何?!?p> 錢鈺燕留洋多年,自然也是習(xí)慣了喝咖啡的,因此她見到這咖啡時,并不覺得有什么新奇古怪的。唯一詫異興奮的是,她終于在這個縣城里,遇到一個和她一樣喝咖啡的人了。
可是佟巧倩和柳香翠是不一樣的,她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玩意,自然是覺得這玩意很新奇,聽到要試一試這玩意的味道,她們心中是既激動又興奮。
三人此時都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孔婉玉給大家沖咖啡。
只見孔婉玉先是拿出了一塊紗布,接著就將這塊紗布鋪到了茶壺的口上,緊跟著就用一根細(xì)紗線將這塊紗布牢牢地捆在了茶壺口上。
待綁好了紗布之后,她用手戳了戳,看看紗布綁的穩(wěn)不穩(wěn)妥,待確認(rèn)綁穩(wěn)了之后,她拿起了那個花崗巖石槽,將里面的咖啡粉末到了一下在一個大海碗上。
隨后,她拿起了水壺,將滾燙的開水倒進(jìn)了大海碗里。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濃郁的咖啡香味,就彌漫了整個小客廳。
接著,孔婉玉就將大海碗里充好的咖啡,倒到了那個綁著紗布的大海碗里,不一會,那塊紗布上就堆積了一些黑褐色的渣滓。
佟巧倩看著這些渣滓,有些好奇的問:“為什么要把這些渣滓濾出來?”
孔婉玉笑著說:“這些渣滓就和茶葉的渣滓一樣,又苦又澀的,不能吃的。”
佟巧倩聽了,說:“我還以為咖啡豆,和其它豆類一樣,都能吃的呢!”
孔婉玉搖了搖頭說:“不是的,這渣滓不能吃的。”
佟巧倩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
孔婉玉說:“其實(shí)我習(xí)慣了用玻璃杯子沖咖啡的,只是上次回來得匆忙,忘記帶一套沖咖啡的玻璃器皿回來了,而在這縣城里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賣玻璃器皿的地方,今天就將就用這個紫砂茶壺,給你們沖咖啡啦!”
佟巧倩初次聽到玻璃器皿這個詞,覺得有些新鮮,問:“這個玻璃器皿是?”
孔婉玉說:“玻璃器皿就啊,就是一些玻璃杯啊,玻璃壺啊之類的,用沖咖啡的東西?!?p> “原來就是一些杯子、茶壺之類的東西啊,我還以為是一些其它我不認(rèn)識的東西。”佟巧倩笑著說。
錢鈺燕聽了,說:“我不知道孔姑娘你今天要沖咖啡給大伙試試,要是知道的話,我正好把我家的那一套玻璃器皿帶過來。”
佟巧倩見她說自己家中有一套玻璃器皿,興奮地說:“既然小燕子家中有這個玻璃器皿,我們改天就去她家試一試?!?p> 錢鈺燕點(diǎn)點(diǎn)頭說:“行,改天邀請你們?nèi)ノ壹?,不過我家里的咖啡都喝完了,還沒來得及讓我三哥幫忙從外面帶些回來,到時候就要麻煩孔姑娘帶上這咖啡去我家試一試了。”
孔婉玉聽笑著說:“帶咖啡過去沒問題,主要是今天要是知道錢姑娘家里有這些玻璃器皿,我也不必這么麻煩,糟蹋這些咖啡了。”
佟巧倩聽她們在說玻璃器皿的事情,問:“是不是這玻璃器皿沖出來的咖啡,味道和這陶瓷茶杯的味道不一樣?”
孔婉玉笑著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只是習(xí)慣了而已,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錢鈺燕說:“用茶壺沖咖啡,我也是第一次見,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一旁的凝珠插嘴說道:“我家小姐也是第一次這樣沖呢,因?yàn)榧抑袥]有玻璃器皿,小姐一直都舍不得沖這咖啡喝。今天見大伙來了,她才拿出來,嘗試著用這些陶器杯沖一些出來,好讓大伙分享下!”
佟巧倩聽了,更是忍不住說:“那還等什么,我們就抓緊時間試一試,嘗嘗這些奇怪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柳香翠坐在一旁,微微一笑,點(diǎn)頭同意。
孔婉玉見大家都等的不耐煩了,拿起了茶壺,往那她們面前的空杯子上倒?jié)M了咖啡。
這一剎那,又是一陣濃郁的香氣,傳了出來。
除了孔婉玉之外,屋內(nèi)的幾個年輕姑娘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享受著這一股從未聞過的香味。
孔婉玉見各個茶杯都倒?jié)M了,笑著說:“諸位姐妹,都來嘗嘗吧!”
這些姑娘聽膩了,都睜開了眼睛,迫不及待的各自端起了自己眼前的杯子,慢慢的品嘗起來。
佟姑娘剛喝了一口,忍不住叫了起來:“怎么這么苦澀?”
只見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著嘴。
孔婉玉聽了,連忙也喝了一口,不禁皺了皺眉嘔吐,想了想,然后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我忘記加糖了!”
說完,她讓大伙先別急著喝。
只見她彎著腰,從茶幾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打了開來,只見里面是晶瑩剔透的冰糖小塊。
孔婉玉用鑷子從夾起了幾塊冰糖,將它投入了茶壺之中,然后端起茶壺晃了晃。
等茶壺中的冰糖徹底融化了之后,她先是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一點(diǎn),然后端起杯子嘗了嘗,覺得味道適合之后,她讓佟巧倩等人把適才的那杯苦咖啡倒掉后,重新給大家再倒了一杯帶糖的咖啡。
孔婉玉說:“好了,這次可以喝了!”
大家才重新端起杯子,試了一試,這味道果然是好多了!
佟巧倩笑著說:“我是壓根兒都沒想到,這咖啡跟茶水一樣,聞起來是馥郁芳香,喝起來卻是如此的苦澀。”
孔婉玉說:“是啊,這聞起來很香,若是不加點(diǎn)糖的話,就會有苦澀味道的。這咖啡和喝茶一樣,都是用來提神的,而且都不可以空腹喝的?!?p> 幾人就在這個小客廳之中,一邊喝著略帶苦澀味的咖啡,一邊說說笑笑著。
孔婉玉此前聽說錢鈺燕也曾在西洋留學(xué),忍不住來了興趣。
只見她看向錢鈺燕,問道:“聽說錢姑娘之前也是在西洋留學(xué)的?”
錢鈺燕點(diǎn)頭說道:“是啊,我也是前不久才回到縣城的。”
孔婉玉問:“不知道錢姑娘此前在西洋哪國留學(xué)?學(xué)的是什么課程?”
錢鈺燕見她問起,略顯難為情地說:“此前是去法蘭西國留學(xué)的,剛開始是在那里讀的建筑課程,后來偷偷地瞞著我爹,改學(xué)了音樂?!?p> 幾人聽了,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佟巧倩忍不住好奇地問:“要學(xué)就光明正大的學(xué)啊,為什么還要偷偷摸摸地學(xué)?”
錢鈺燕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柳香翠,有些失落地說:“我爹覺得這些都是下九流的行當(dāng),不許我去學(xué)!”
柳香翠聽了,不由得尷尬起來,急忙拈起茶杯,往嘴邊送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孔婉玉見柳香翠尷尬的模樣,趕緊打圓場說:“這都是民國了,人人都是平等的,哪里還有什么上九流下九流的說法?”
佟巧倩點(diǎn)頭,笑著說:“是啊,這個年代還有什么上九流下九流的說法?老娘不也是經(jīng)常和那些趕馬的車夫混在一起?也不見我爹說什么??!”
孔婉玉聽說錢鈺燕此前是學(xué)音樂的,想了想,說:“錢姑娘,眼下我這畫廊里正好有一把二胡,要不趁這個機(jī)會,在這畫廊里唱上一段?”
佟巧倩聽了,連拍手掌興奮的說:“好主意,反正今天外面下雨,我們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了,不如就在這屋里來上一段,好讓我們也聽聽?!?p> 錢鈺燕和柳香翠聽了,相對一笑,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孔婉玉見她們答應(yīng)了,就起身離座,走出了小客廳,去到了繪畫場地。
只見她在堆放雜物的一個木柜子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然后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嶄新的二胡。
接著她拿著這把二胡,轉(zhuǎn)身走回了小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