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進了練習(xí)室,原本頗為寬敞的練習(xí)室,此時顯得有些擁擠了。
人群都圍在四周,中央有一個偌大的擂臺。
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都是在擂臺四周,只有在講課或者實戰(zhàn)演示的時候,才會使用中央的擂臺。
陳英進了練習(xí)室后,沒有朝著擂臺走去,而是從角落的柜子里拿出兩張紙和鋼筆,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她把兩張紙攤開,在上面簽了字。
“簽了免責(zé)書,就開始吧?!?p> 陳英一只手拍在兩張免責(zé)書上,冷著臉對趙景天說道。
“哦,陳侄女還挺上道,我們事先準備的免責(zé)書倒是沒派上用場?!?p> 趙景天笑瞇瞇地拿起免責(zé)書,快速看了一遍之后,確定是標準的免責(zé)書。
隨后便朝身后揮了揮手,三個青年男子紛紛走上前,在免責(zé)書上簽了字。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免責(zé)書上做手腳,當然還是用我們的更好。”
陳英雙手抱在胸前,冷笑一聲:
“鐘鳴之后,比賽開始,直到一方投降為止。”
免責(zé)書,一般是鋼制兵器和無甲劍術(shù)比賽前,要先簽署的一份免責(zé)聲明。
聲明在比賽中的雙方,無論造成多大的傷害,只要不殺人,就可以免除法律責(zé)任。
簽了免責(zé)書,在比賽中就能無所顧忌,雙方各自展露手腳,完全發(fā)揮實力,是最能證明實力高低的一種方式。
一式兩份,雙方各一份。
陳平走上前,正要拿起筆,陳英在一旁擋住了他。
“你干嘛,剛剛不是說了,你不要上場嗎?”
陳英眉頭一挑說道。
“萬一需要呢,讓我簽了吧?!?p> 陳平皺了皺眉。
陳英理都不理他,直接把免責(zé)書折起來放進了衣袋里,另一份遞給了趙景天。
她拔出一把未開鋒的長劍,奮力一跳,就登上了擂臺。
陳平見陳英這幅模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沒有堅持,打算先看一場再說,萬一對方菜的摳腳,陳平也樂得清閑。
趙景天回頭看了一眼,一個身高最為高大的青年男子從后面走了出來,拔出一把未開鋒的長劍,登上了擂臺。
陳平看了一眼那名青年男子,眉頭微皺。
趙景天創(chuàng)立青萍劍術(shù)館的時間不長,才十年時間,但收的親傳弟子卻是不少,前前后后收了八名親傳弟子,都是拜過師徒禮的,由趙景天親手教導(dǎo)劍術(shù)。
現(xiàn)在登臺的這名青年男子,叫王成繼,趙景天的第三名親傳弟子。
王成繼年紀跟陳英相仿,實力卻是一般,曾經(jīng)跟陳英打過一場,卻被她輕易打敗。
想到這里,陳平稍稍放下心來。
“王成繼,一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今天也敢上來挑戰(zhàn)我?”
陳英看著站在她對面的王成繼,不屑一笑。
王成繼為人木訥內(nèi)斂,聽見陳英刻意挑釁的話語,他臉上變得有些難看,卻吶吶地說不出狠話來,只是眼神中有一絲羞惱和憤怒。
他握著長劍的手更緊了一些,手指捏得發(fā)白。
陳平用余光看了一旁的趙景天一眼,只見他原本笑瞇瞇的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王成繼被陳英一句話激起怒火,失去了冷靜,握劍的手過于用力,會導(dǎo)致長劍不穩(wěn),這可是劍手的大忌。
咚!
電子鐘發(fā)出聲響,比賽開始!
陳英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大喝一聲,整個人猶如一頭猛獸一般,雙手舉起手中的長劍,大步向前跨進,一記重重的劈砍朝著王成繼砍去。
王成繼被陳英一往無前的氣勢壓住,臉色變得鐵青,原本直刺的動作緊急變招,倉促間只來得及雙手架起長劍,與陳英的長劍相碰。
嗆!
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
王成繼只感到手中一股巨力傳來,虎口被震得生疼,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長劍,雙手不停地顫抖。
他一咬牙,奮力一推,長劍劃過陳英的長劍劍鋒,將她推開一段距離。
王成繼手長腳長,占據(jù)距離優(yōu)勢,只要拉開距離,慢慢消耗陳英的體力,說不定就有獲勝的機會。
然而,
這么簡單的戰(zhàn)術(shù),陳英會預(yù)料不到嗎?
陳英后退一步穩(wěn)住身體,一刻也不停,雙手舉起長劍,大步跨前,又是一記大力劈砍朝著王成繼砍去。
王成繼失了先機,被迫防守,只能招架,心中暗暗叫苦。
陳英從上至下劈砍,利用重力,相碰之后退后一步卸力,雙手受到的震動遠遠比王成繼要小很多。
反觀王成繼,被陳英壓制,雙手完全承受震動,虎口受到不輕的外傷。
嗆嗆嗆嗆嗆嗆嗆……
一時間,金屬碰撞的聲音連成一片。
連續(xù)七次劈砍之后,王成繼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異常蒼白,雙手的顫抖肉眼可見,虎口血紅一片,汗水和鮮血沾滿雙手。
下一次,他肯定擋不住了!
陳平暗中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陳英這么簡單就能贏下這一局。
這時,趙景天忽然大喊一聲:
“進攻!”
王成繼聽得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和恐懼,身體的動作卻還是聽從趙景天的命令。
對陳英劈砍的長劍不管不顧,他側(cè)了側(cè)身,雙手握著長劍向前直刺,朝著她胸膛刺去。
這是……
以傷換傷!
陳平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提醒,就見陳英和王成繼已經(jīng)撞在了一起。
兩聲痛呼傳來,兩人分別倒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陳平?jīng)_上前,趴在擂臺邊上喊著:
“陳英,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別上來!”
陳英手捂著左邊肩膀坐了起來,臉上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成一團,額頭上滿是汗水。
“我……我,我認輸了?!?p> 王成繼躺在擂臺上動彈不得,大口大口地喘氣,雙手按在地上,留下了兩個血手印,被砍中的左邊肩膀也隱隱滲出血來。
看著趙景天的兩名弟子把王成繼扶下擂臺,陳平雙眼隱含怒火,面無表情地盯著趙景天,沉聲說道:
“趙館長,看來你們真是準備萬全啊?!?p> “呵呵,武道切磋嘛,刀劍無眼,受傷是很正常的事情?!?p> 趙景天沒有被陳平的眼神嚇到,依然保持著笑瞇瞇的神情。
在他眼里,陳氏劍術(shù)館只有大師兄和陳英是硬茬子,陳平不過是一個菜鳥而已。
他故作關(guān)心地對擂臺上喊道:
“哎呀,陳侄女受傷不輕啊,干脆認輸算了,下一場可就難嘍?!?p> 說著,趙景天身后走出一個壯碩的身影,他手里拿著一把長劍,腳下奮力一躍,跨過欄桿跳上了擂臺,顯得十分輕松。
陳平和陳英眼中露出慎重的神情。
這個人是趙景天的大弟子,史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