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選擇西海
離淵谷
“收好九骨鞭，你現(xiàn)在中了瘴毒沒有法術(shù)。不要誤傷自己，我可沒有好心救你?！惫磲t(yī)沒有理已經(jīng)氣炸毛的寸心，直直向藥房走去。眼里掠過一絲陰暗不明的情緒。
“你！”看著向藥房走去的背影，收了九骨鞭，跟著他進了藥房。剛剛走到門前，卻被驚鴻趕了出來。“師父救人時不喜外人打擾！”這個畫面，像極了弱水期間，給楊戩療傷時，真人把她趕出來的畫面。。。。。。。
“敖姑娘，阿玉會沒事的對吧！”柳如畫看著寸心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嗯，會的。”寸心雖不知這個鬼醫(yī)是何方神圣，他太過嬉皮笑臉的胡鬧總給人靠不住的感覺，但是也莫名的覺得肯定會救活宋玉。
“你和宋玉下山了，以后一定要幸福。不用等我，幫我給鼉潔帶個話，讓他回家吧！”
“好，敖姑娘你有喜歡的人嗎？”寸心愣了半天，眼睛空洞的看向遠方的桃樹，才淡淡開口“有過，現(xiàn)在沒有了?！?p> “敖姑娘，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鬼醫(yī)本人，上次我父親雖然讓我來求藥，卻是剛才驚鴻小大夫給我的藥。聽說鬼醫(yī)很怪一年只救十個人，然后他會提一些要求，求醫(yī)者必須完成。要不然會比來時更痛苦百倍。敖姑娘，你救過我和阿玉，這次來也是為了阿玉。既然你有惦念的人，那么我和阿玉可以替你。。。。。?！绷绠嬁粗l(fā)愣看向滿枝桃花的桃樹的寸心，笑了笑說道。
“畫兒”宋玉的聲音打斷了柳如畫的話，柳如畫撲向宋玉的懷里。
寸心滿是欣喜的看著又喜重逢的兩人，他們可以完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凡人最好的歸宿。
“驚鴻送宋將軍和宋夫人出谷?！?p> “多謝鬼醫(yī)救命之恩?！彼斡裥辛硕Y，旁邊的柳如畫拽了拽他的袖子又看向寸心說道“畢竟是鬼醫(yī)救了宋玉的命，宋玉和這位敖姑娘不熟。我們夫妻二人愿意侍候鬼醫(yī)幾天?！?p> “敖姑娘，難不成你想反悔不成！如果反悔也沒什么不可，我就出去大肆宣傳你們敖家人是不守信用的家伙?！惫磲t(yī)湊到寸心面前，很是無辜的看著寸心。
寸心被他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堵著心里發(fā)悶，強壓怒氣笑著說道“怎會，既然我答應(yīng)下來必定會遵守?！?p> 某人看著像是露出獠牙的又不得不的收起的寸心心情大好“這就好。驚鴻，送宋將軍和宋夫人出谷?！?p> “是，師父?！?p> “敖姑娘，那你一定小心一點兒?！迸R走前柳如畫小聲的對寸心說著。她怎么不擔(dān)憂，這個幫她的好姑娘，和其他陌生男子獨處。
寸心一直望著他們走遠的身影，嘆了口氣?！罢f一下，你來離淵谷的目的？不要說，你真的是好心幫他們。你難道沒有別的目的嗎？龍族自恃驕傲，怎會和凡人做朋友。”
“沒有目的，愛信不信?！笨粗@有些孩子氣的寸心。
“我信你！”
“你叫什么？”寸心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有回答。
“難不成是想讓我給你取個名字？你穿一身粉，正好桃花盛開，叫你桃花怎樣？”這個所謂的鬼醫(yī)圍著寸心走了一圈上下打量。
“你！我有名字，鬼醫(yī)你不必操心我名字的小事。我叫敖寸心?！?p> 寸心低頭看見鬼醫(yī)袖口白線縫著的九夜兩個字，也勾了勾唇“九夜？”
“這兩天你可以稱我九爺，或者和驚鴻一樣稱我?guī)煾浮！?p> “小寸，幫我燒水，我要洗澡。”
“我少一味藥，麻煩你去上山采一下?！?p> “我想要一滴鮫人淚?！?p> “我想要彼岸花的種子?！?p> “會做點心嗎？給驚鴻做點點心。”
“去。。。?！?p> “去把書房的醫(yī)書整理好，分好類?！?p> “師父，你這樣折騰一個姑娘不好吧？”驚鴻看著這兩天寸心忙碌的背影甚是同情。那書房師父已經(jīng)二百多年沒進。
“是嗎？還有最后幾個時辰。驚鴻去準(zhǔn)備兩壇藥酒?！?p> “??！師父你不是不喝酒嗎？”
“有人喝！”九夜眼神落在進進出出書房的寸心身上。寸心終于收拾好書房，也使了一個凈決。凈了身上滿是土的衣服。
“小寸，你最后一個任務(wù)。”
“什么？”聲音有些輕快。寸心看著那棵最少千年的桃花樹下正在喝水的白衣男子。
“把那兩壇藥酒喝了，就可以出谷了。”似是感到某人過于直直瞅著自己，抬起頭，看著她。半天沒有得到往常吩咐她時，肯定的答復(fù)。淡淡的又答道“你前一段時間和妖族打斗，身體里還有少量妖毒，喝了酒可以幫你清毒?！?p> “為什么？”寸心也不是傻子，他肯定有某些目的，不但解了自己瘴毒，去了自己可以看見凡人過往的痛苦法術(shù)，還要替自己解三個月前的妖毒。
“每個下山的人我都會解了他的瘴毒，至于你可以看凡人過往和未來的法術(shù)，轉(zhuǎn)到我身上，我也并未幫你。清你余下妖毒不過是不想讓人說鬼醫(yī)不會解妖毒罷了。還是說你怕我下毒！”九夜勾勾唇，修長的食指在酒壇上輕輕叩了兩下。
寸心靜靜看著九夜，坐在九夜對面石椅上?！熬乓?，我信你沒有下毒，我喝?！?p> 看著已經(jīng)醉倒在石桌上的寸心，九夜露出陰冷的表情，幻出一把匕首，拽出寸心右手腕。酒里的確沒有下毒，他想要的是沒有毒的龍血。
匕首利刃抵住寸心雪白手腕，看到寸心手腕那條似蟲又似龍的符文，微微一愣。
手一抖，一個接一個血珠涌出。急忙封住寸心穴道，抓住寸心的手，找到右手掌上隱隱約約出現(xiàn)的“九”字。九夜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是他的心兒。消了她腕處剛剛自己弄出的傷疤，抱起寸心向自己房間走去。
“師父，有人過了迷霧林，馬上闖入離淵谷！”驚鴻帶著慌張推門而入。
“誰？”九夜看個一眼還在醉酒狀態(tài)的寸心，急忙趕出去。
“放了我三妹！否則我就不客氣啦！”
“放了寸心！”九夜看著怒火的男子笑了笑，又看見一個面無表情，一身黑衣鮫紗的男子。
“你是小烈嗎？我是小夜。簡非夜?！焙喎且箍粗痛缧挠制甙朔窒嗨频陌搅?，有些驚喜的問道。
“小簡？”
“對?！?p> “寸心呢！”楊戩語氣依舊平平，沒有什么太大起伏。
“剛才喝了清妖毒的藥酒睡了?！本乓拱炎约耗嵌谓o抹去。滿臉笑意看著這個過于嚴肅的男子。這個男人的眼神過于深沉，好似好不穿他究竟想要什么。
楊戩沒有理會徑直走向簡非夜背后的房間，簡非夜撤后一步擋在楊戩面前，“心兒，睡了。你這樣進去不合適！”
“好，我在門口等她?！?p> 簡非夜很是無語，看見敖烈甚是高興，拉他到桃樹下下棋。剛剛幻出棋盤，敖烈看著棋盤下一滴血，臉上帶些怒氣。
“剛才是我的錯，不小心傷了心兒。以后再也不會了?！?p> “我該信你嗎？鬼醫(yī)？難不成你打算收集龍血。下了刀才發(fā)現(xiàn)是兒時玩伴。”
“小烈，你應(yīng)該信我，我再也不會傷害她的。這次是誤會！心兒，她救過我。我怎么會傷害她?！?p> “救命恩人就不會了嗎？呵呵?！卑搅铱聪蛞琅f在門前站著的楊戩，“寸心也救過楊戩，不照樣受傷?！?p> “楊戩？原來是二郎神？難道心兒就是。。。小烈，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讓楊戩傷害寸心一分一毫。”
敖烈落下一個黑棋，淡淡笑了笑“我不信任何人！我們離開水鎮(zhèn)的前一天你不是和三妹約好見面的，為什么沒去？三妹等了一天。不照樣失約了。”
簡非夜暗了暗眸子里的光，“我去的路上，家里人把我?guī)ё吡?。?p> “我不想聽你解釋，寸心醒了，我?guī)摺Ｄ阕詈貌灰獙堁腥魏未蛩?。”敖烈要不是念他是兒時玩伴，早對他出手。
“我自此以后不會對龍血有任何打算，也不會傷害你們龍族任何人。”楊戩早已元神出竅，進了屋內(nèi)。給寸心蓋了蓋被子，寸心皺著眉，楊戩抬起略有粗糙的指腹撫平皺著的眉。
“拿不起，放不下。”寸心小聲呢喃。
楊戩聽后一愣，假如新天條順利頒布，妖魔沒有蠢蠢欲動，自己不是一具殘破的身子，他想，他也愿意守著寸心。他辭去司法天神，他去求得西海原諒和認可。他想光明正大的娶寸心，給她最好的，寸心喜歡孩子，那他們就要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可是祈盼往往是祈盼，現(xiàn)實仍舊是殘酷。他的肩上有太多，他放不下。
“楊戩，你干什么！”楊戩看了一眼微蹙眉頭的寸心，帶著幾分不滿的看著簡非夜。
“你怎么還好意思在心兒面前出現(xiàn)！”敖烈有幾分嘲笑的樣子，靜看著這兩個人。
簡非夜三人剛剛出房，原本閉著眼的寸心睜開了眼睛，眼睛里帶有幾分醉意和蒙朧的水汽。“是楊戩嗎？”輕聲念了一句。
寸心理了理衣服就出了房間，看到玄衣的楊戩在三人中尤為凸顯。右手摳著門上的紋路，她這是自從上次在酒樓分別后第一次見楊戩。她應(yīng)該怎么面對他，說什么？
“三哥，你怎么才來？鼉潔呢？”選擇無視某人的存在。
“寸心，路上有點事耽誤了。我讓他回西海了?！卑玖颐嗣缧牡男∧X袋。
“心兒，你還記得我嗎？”簡非夜眼里有絲不安又有所期待的瞧著寸心。
寸心微微皺眉，自從四海里姊妹們越來越多，母后就不在叫她心兒。這個稱呼也有很久沒有聽到，再說從一個陌生男子嘴里叫出，寸心實在有點不舒服?！澳悴皇枪磲t(yī)嗎？鬼醫(yī)圣手！”
簡非夜琥珀色的的眸子里的光芒暗了暗。左手變出那個小時候寸心親手做的花燈。
“花燈。這個。。。難道你是。小簡哥哥？”
“對，我是?！?p> “寸心，我有些話要給你說。”楊戩依舊沒有太多表情，但是俊美的黑眸里有幾分冷冽。楊戩的手已經(jīng)抓住纖細有分蒼白的手腕。
“楊戩，你。。。?！贝缧穆犞鴹顟煨厍焕镞诉说男奶?，用了幾分力推楊戩。看著全新的周圍，只有她和楊戩有點兒慌亂?！按缧?，對簡非夜多留意。他不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鬼醫(yī)?！?p> “什么意思？他不是壞人。”寸心想了想，無論是兒時的記憶，還是這兩天相處。她知道簡非夜本性不壞，但是有很多秘密。
“嗯?！?p> “你現(xiàn)在還胸悶嗎？”
“你怎么知道？小玉告訴你的？”自從中了妖族的妖毒，她有一個胸悶的毛病，別人都不知道，她一直偽裝很好，除了小玉見過她發(fā)病。應(yīng)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運了運氣搖了搖頭。
“好好照顧自己，小玉很擔(dān)心你?！?p> “嗯嗯，你怎么樣？聽小玉說你們最近一直部署防備，肯定也很忙，你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哮天犬梅山兄弟他們也都是大老爺們兒，你肯定。。?！贝缧馁┵┒?，眼里帶著幾分嗔怪的看著楊戩。
“我怎么忘了還有嫦娥和三圣母。她們肯定會把你照顧的很好。”輕聲，淡淡一笑。
“嗯?！编?，什么意思？是承認嫦娥照顧他很好嘛！來這里給自己顯擺成果的？
“真君，還有什么事要說嘛！”聲音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寸心，我們之間用這樣疏離嗎？”
“請真君稱我三公主，還請真君以后和我保持距離。如果你家仙子誤會，就說不清了?！毖劾锖S刺的瞅著眉頭微皺，眼神微瞇的楊戩。
“寸心，耳聽為虛，眼見也并不一定為實?！?p> “寸心，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p> “我知道，這只是個計劃。我們不過只是真君大人的一顆棋子，用完了就可棄對嗎？我們成親那千年里，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真傻，我只是個棋子，你也許是為了你那仙子鋪路?？墒悄阏娌恢啦恢?，成親后心里有別人就是對我不忠。父皇沒有像其他其他叔伯有姬妾，他心里永遠只有我母后，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可以對我一心一意。丟棄小玉是我不對，是我過于敏感、偏執(zhí)?？墒悄銥槭裁床蛔屛液湍阋黄鹑ト媚慕铀?，告訴我她是狐妹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特別喜歡孩子，丟了她我很痛苦。三圣母和聽心姐姐勸我改嫁，我沒有什么?？墒擎隙饝{什么！即使你們想在一起，也的等我們和離之后。她這樣明目張膽的什么意思，我只是上月宮問問她，并未傷她意思。卻遇到心念心上人的真君大人。你何必娶我，在心念他人?！?p> “寸心，我心里有你?！?p> “呵呵，對！心里有我，因為我對你有救命之恩？曾經(jīng)害我有家難回？還是死過一次？還是為了履行你的諾言。你只是心里內(nèi)疚，履行責(zé)任罷了。”寸心看著任舊表情過于淡然的楊戩，自己和潑婦一樣。每次都是這樣。
“你一直好奇仙子弱水期間，勸我為什么回來。是因為你。”聲音盡量發(fā)出不太嚴肅的語氣。“千年里我心里是有你的，千年里我也有太多做的不對。寸心，原諒我?！?p> “楊戩，你錯了。我從未怨恨過你。也談不上原諒。你千年里從未帶我去看你母親，父親大哥時，我就應(yīng)該死心了。這樣就不用我們彼此痛苦千年?！睏顟焯植亮瞬链缧难蹨I，把她攬在懷里。像是說情話的語氣“好，我會按約定不再見面?！?p> “嗯。好?！贝缧乃呀?jīng)沒有力氣和楊戩重新開始了。她累了。她也不想糾結(jié)楊戩千年是否愛過她，即使現(xiàn)在還愛她，她也覺得很累。這次西海和他之間，選擇西海。
楊戩帶寸心回到離淵谷，本打算三人出谷。寸心卻找不到敖閏送給她的可以掩蓋龍族氣息的玉佩，在離淵谷找了半天，想了想就急急忙忙一人去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