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是他!辣個掌控全局的男人!
“今年的麥子還沒收割。咱村這些年遇上天災(zāi),田里顆粒無收,哪來的酒?想必是大壯你私下偷藏的秘酒!”
責(zé)備聲傳來,進(jìn)來的正是勞村長,后面緊跟著胸脯滿滿的勞巧兒。
勞村長當(dāng)時遠(yuǎn)遠(yuǎn)地聽到這邊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擔(dān)心萬一出了差錯,自然要過來看看。
他對此事極為謹(jǐn)慎,生怕這酒里恰好有解藥。
鮑大通是淬體境圓滿他知道,而大壯的背后也有厲害的修士藏著。
他所煉制的天星丹,雖然厲害,但毒性多少會被某些靈酒中和一部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他指尖悄悄放出鮑大通等人無法察覺的真氣,躥入酒中繞了三繞。
酒沒問題。
等下!
勞村長略一思索,雖然他探測了下無異樣,但這世間總有些天材地寶會超出他的理解,畢竟是大壯拿來的。
一想到大壯背后的那位至今未現(xiàn)身的修士...
說不定有貓膩!
這酒不能輕易給他們喝!
他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這酒被張參喝下會破壞他此次布局。
因為大壯背后那人的關(guān)系,他明面又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便要站在村長的角度對張參他們呵斥一番。
“張參,明日你還要出發(fā)去岳陽城,還不回去早點休息!喝酒對你有害無益?!?p> 勞村長的言語間仿佛有千鈞之力,壓著張參無法動彈。
小鮮肉扮演成好人的嘴臉果然極為惡心...
張參平生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這種極度厭惡的感覺,恨不得馬上送他去見上帝。
勞村長在他眨眼間已經(jīng)到了桌子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舉起了張參面前的碗,對著張參蔑笑著,
道:
“張參不能喝酒,這碗送行酒啊,就由老夫代替了?!?p> 話音落,勞村長一飲而盡...
一飲而盡...
一飲而盡.
盡。
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喝成!
這一刻張參只覺得時間如同停止,又好似被晴天霹靂當(dāng)頭一擊,又好似被人從頭到腳倒了一盆涼水,但是這仿佛蛟龍入海冰涼的刺痛和被九霄神雷劈中的灼熱同時涌上大腦,在他身體里形成了無比神奇的快感,但卻動彈不得。
用現(xiàn)代的話說,就是冰火兩重天,閃電毒龍鉆等等等等在此時合為一體,全身都麻了!
哦,我的上帝奶奶呀,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嗎?
張參已經(jīng)完全不敢想象眼前所發(fā)生之事。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看什么?
鮑大通與大壯則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被勞村長的行為目瞪口呆,村長你怎么能這樣,直接喝了張參該喝的酒,太欺負(fù)人了吧。
緊接著,異變叢生!
勞村長頓覺異樣,猛的轉(zhuǎn)身,一口酒噴了出來,噴了原本背后的勞巧兒一臉。
勞村長那紅潤光滑的臉龐變得有些扭曲,完全沒有先前的友善模樣,他咬牙切齒道:
“這是什么酒?”
他剛才一飲而盡,酒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味蕾,咕咚一聲便直接灌入喉嚨中,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到喉嚨一甜,但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異酒已經(jīng)進(jìn)入胃中,他急忙用真氣將其逼出,直噴而出。
幸好他以身試酒!
這酒果然有問題!
他猛一拍打翻了另外兩碗,向拿來此酒的大壯發(fā)難。
“這酒里到底放了什么?”
由于勞村長剛才那么失控的一噴,先前那股無形壓力也頓時蕩然無存。
大壯摸摸腦袋:“這酒就是很普通的麥子野菜酒,村長你這是怎么了這么反常等下,村長,你身后巧兒是怎么了?”
大壯急忙往后方退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又要變身了?!?p> 這一次有著燭光,張參可算是看清楚了,巧兒的確是有佝僂病。
她一發(fā)作身上肌肉亂竄,胸和腹部都快擠到一塊去了,然后身子整個佝僂起來,兩只手彎曲得像鉤子一般。
勞村長眉頭微皺,以他的修為,這酒也造不成什么危害,反而是勞巧兒更為重要。
他立馬回頭往勞巧兒后腦勺一點,隨后便扶著昏迷的勞巧兒回家了。
半路上他皺著眉,細(xì)細(xì)思索,他明明對勞巧兒的這種情況采用了雙保險,怎么還會出現(xiàn)控制不住變回妖尸的情況,這只有一種可能,比起摸身體、看小人書更為可怕的是,勞巧兒在剛才吸入了過多的陽氣!
“那些陽氣是什么時候進(jìn)入她身體的?”
富含豐富陽氣之物,通常來說童子尿、艾草、獸鞭,莫非大壯此酒在釀酒時加了某種獸鞭?
不過勞村長將勞巧兒搬到床上,再次使用法術(shù)鞏固了她的記憶。
看著勞巧兒睡著后,勞村長佇立在窗前,望著天上星空,深邃的眼眶中流光閃動。
“這個大壯,身上秘密果然很多,等我解決了境界流失的問題,便來會會你背后的那位主人!”
.....
鐵匠大叔簡陋的屋子內(nèi)。
對于剛才的事,鐵匠大叔、大壯叔紛紛表示很遺憾,他們也沒想到村長突然變了個樣,竟然一改平時平易近人的模樣。
兩人顯然心情比較低落,這好好的送行酒也沒了,此時倒是大壯眼尖。
“咦!地上有個袋子!”
他跳過去一把抓起袋子,打開后一看,頗為開心的道:“里面是花生!原來村長剛才是來給我們送花生的?!?p> 張參:“......”
肯定是剛才勞巧兒剛才變身的時候把胸里裝的花生袋不小心弄丟了。
“來來來,雖然沒有酒了,但我們還有花生。”大壯將花生放到桌上,取出一顆,咔噠捏碎,將花生米放入口中,砸吧砸吧起來。
張參想起了當(dāng)初剛見面時大壯叔似乎盯著勞巧兒的胸部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吃了,瞬間有點想笑。
此時大壯叔突然拍了下手掌,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老是出現(xiàn)幻覺,之前還覺得勞巧兒身上有股花生味呢。說不定就是喝了這酒才導(dǎo)致的。原來村長是發(fā)現(xiàn)了這酒的問題,故意以身試酒給我看啊?!?p> 鮑大通也回應(yīng)道:“原來如此啊,這酒可能已經(jīng)壞了。什么嘛,村長原來是好人那,特地拿一袋珍貴的花生來給我們沽酒,沒想到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酒的問題,真得謝謝他啊。”
張參故作鎮(zhèn)定:“是啊,真該好生謝謝他?!?p> “那個,我這里還有些虎肉大蟲肉干。”
于是,三人秉燭磕花生暢談到深夜,至于嘮什么?
三個大男人還能嘮些什么?
無非是女人、鬼故事、山野志怪之類的,尤其是張參講的張姓書生趕考途中夜宿荒村小屋遇上女妖女鬼投懷送抱的聊齋故事,把兩位漢子聽出了一身冷汗。
見張參回屋后,鐵匠鮑大通若有所思。
“我猜村長這么生氣,一定是因為她孫女被張參拱了的原因,不過他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呢?!?p> “我猜也是啊。天色這么晚了,節(jié)省蠟燭,該過來睡了?!贝髩咽鍖⒈蛔酉崎_,先鉆了進(jìn)去,然后招呼鮑大通上床。
兩人剛睡下不久,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門窗獵獵作響。
兩人不免想起張參講的鬼故事,霎時渾身冒汗,瑟瑟發(fā)抖,但頃刻間卻動彈不得,隨即被這股妖風(fēng)將被單裹起挾持而去。
那妖風(fēng)正欲再往那小柴房而去,卻見從村長屋內(nèi)射出一道黑色劍光,伴隨著強(qiáng)大靈壓旋即而至。
“孽畜,找死!”
劍光快且低調(diào),那股妖風(fēng)驚了驚,那劍光已然到了眼前。
那妖未曾想此地另有高人,且知出手那人實力顯然高于他。只見它狠心一擋,招出一片詭霧,挾持著鮑大通與大壯消失在夜色中。
妖風(fēng)中一只虎耳朵,被切落而下,落于地上。
勞村長悄然而至,將虎耳朵收起,若有所思。
“三品虎頭大妖?甚是少見,不過大壯被擄走,倒是幫了一我大忙,我倒要趁機(jī)看看到時候大壯背后的墨家好手到底是誰!”
......
對著外面發(fā)生的事,張參毫不知情。
此時的他正躺在自己屋內(nèi)床上,默默地盯著屋頂?shù)拿┎荨?p> 然后,仿佛是忽然之間的,他大笑起來!
他笑得輾轉(zhuǎn)反側(cè),笑得聲情并茂,笑得佝僂蜷縮,笑得腹中疼痛,笑得仰臥起坐,笑得摸爬滾打!
直到嘴角合不了攏!
直到眼角笑出了淚!
“嘿嘿嘿?!?p> 若不是因為“哈哈哈”過于囂張,否則他真想哄堂大笑,沒錯,是哄堂大笑,他一個人就抵得上這里一群人的那種笑聲。
他將剛才看到的畫面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
小鮮肉當(dāng)著鏡頭喝了他的噓噓。
“娃哈哈哈哈哈?!?p> 忍不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再來一遍。
他喝下去了,喝下去了!
不行,不行,還是太好笑。
“啊哈哈哈哈。”
不可以如此幸災(zāi)樂禍。
他噴了,他噴了!
不好意思,再來了一遍。
“嘻嘻嘻嘻嘻嘻?!?p> 一直循環(huán)播放。
對不起,快停不下來了。
這一晚,張參感覺自己差點要笑死在床上。
那位中舉的范進(jìn)也不過如此罷了。
“對不起,我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p> “喔哈哈哈哈!”
在狂笑過后,張參細(xì)細(xì)回想起來。
或許他錯怪了大壯,大壯原來是好人!
不過,這一切都應(yīng)該歸功于那個人!
那個人明明知道張參在醒來后沖了一個壇子,卻沒有特地傳音給小鮮肉告知這一事情,甚至還排除萬難,選擇讓那家伙在鏡頭前出糗!
能做到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
掌握著本劇組最終生殺大權(quán)的人!
張參舉起大拇指,朝屋頂高高舉起,心中滿是感激。
導(dǎo)演,你真棒!
“么么噠?!?p> 空中飄起一個紅心飛吻。
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