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他是誰?”
張延豐還沒來得及說話,姜佩佩旁邊跟著的那個男的神色有點不太好,著急說道。
“就是上次我給你說的那個人?!?p> 姜佩佩回想起上次采訪的場景,就有點不開心。
那是她記者生涯的第一次采訪,就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和前輩們跟她說的經驗一點不一樣,讓她完全下不了臺。
當天回家后她抱著被子差點沒哭出來。
男子點點頭,表情略有緩和:“哦,是這樣啊。別擔心,我給你出氣?!?p> 男子名叫劉奇,是姜佩佩的同事。
當然,對于目前這個關系他是不太滿意的,想再更親密一點。
可惜的是,姜佩佩似乎對他沒什么意思,讓他有些焦急。
現(xiàn)在好不用容易有個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老人常說,陷入愛情中的男女理智都會有所下降,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大部分都是——想當然!
劉奇上前一步,站到張延豐面前:“張先生是吧,我是佩佩的同事。上次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不覺得你做到有點過分了嗎?”
張延豐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又歪著腦袋看著路邊行人,沒搭理他。
見到張延豐的態(tài)度,劉奇心里有些惱怒。
作為記者,不管到哪里,不說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也是煙酒招待上,紅包拿著。
只盼著他能少說兩句壞話。
也就是一些大老板能給他甩臉子,可人家的資本在那擺著,張延豐憑什么?
可能是他那所謂的素養(yǎng)在約束著自己,劉奇忍者怒氣,沉聲道:“張先生,我在跟你講話,你這個態(tài)度有點太沒素質了?!?p> “素質?”
張延豐摘下墨鏡,站起身來。
“素質,是要跟有素質的人講的。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對前幾天的事情有所了解,你就說我過分?
難道只因為這位小姐是你同事,你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來質問我?
現(xiàn)在你又在這跟我談素質?
你無非就是想在這個姑娘面前表現(xiàn)一下,企圖抱得美人歸。
但這管我什么事?
想踩著我來展示你自己?
那就別怪我說話太直白,不好聽?!?p> 張延豐一點沒留情面。
就男人那點事,誰還不知道誰啊。
劉奇臉色有點僵硬,看了一眼姜佩佩,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也不太好,不知道是對張延豐還是對他。
他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姜佩佩給打斷了:“劉奇,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不用你操心。還有,我們的關系也沒那么親密,我只把你當成同事,不要想太多?!?p> 瞬間劉奇的臉有點掛不住了,甚至心底還對姜佩佩生出了幾分怨念。
我好心幫你,你卻一點不給我留情面?
老話曾說,人有八大苦。
其中之一就是求不得。
說是苦,也不過是一人之見。
人生在世,浮沉眾生,又怎么能所求皆得?
如此時的劉奇,在他看來,姜佩佩看不上他完全是她沒有眼光,卻未曾想自身是否有問題。
以自己為中心,注定求不得之事十有八九。
面子上掛不住,劉奇感覺再待在這兒沒什么意思,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話也沒說一句,轉頭就走。
看到劉奇走了,張延豐說道:“你同事都走了,你還不走?”
“他走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姜佩佩白了一眼張延豐,又躊躇了一會,說道:“上次的事對不起啊,那是我第一次采訪。我回去之后想了半天,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想的有點簡單了?!?p> 張延豐驚奇的看了一眼姜佩佩:“你是剛入行的?”
“是呀?!?p> 剛入行好啊,就像是一張白紙,還沒被一些所謂的行業(yè)規(guī)則所污染。
想了想,張延豐說道:“如果你想做一個好記者,就自己多看多想,別聽那些所謂老前輩的經驗。他們的經驗,不一定都是對的,你要學會辨別?!?p> 各行各業(yè)都有所謂的老前輩,有好有壞,參差不齊。
雖不能一概而論,但絕大多數的都不怎么樣。
因為好的要么上去了,要么被排擠走了。
剩下的,不上不下處在中間,又怎么能出淤泥而不染。
那樣的活不下去。
眾人皆醉你獨醒,那就是一種罪。
“知道了?!苯迮逋嶂^,“你這個人似乎還挺不錯的。”
張延豐笑笑,沒有接話。
他只是希望這個社會上能多出來幾個有意思的人,而不是只知道吃拿卡要,欺軟怕硬的拿那種人。
從這個姑娘給他道歉這一點來看,還有的救。
“好了不說了,我還要去買東西,回頭有機會再聊?!?p> 姜佩佩打了個招呼,就朝超市走過去。
看這小姑娘已經進了超市,黃老板打趣道:“怎么不要個聯(lián)系方式?我看這個小姑娘還涉世未深,挺單純的。對你印象也不差,努努力,有機會??!”
“算了吧,沒那個心思?!睆堁迂S語氣很平淡。
“我現(xiàn)在啊,對于男女這點事看的很開,沒必要強求,一切隨緣吧?!?p> “嘖嘖?!?p> 黃老板感嘆道:“你說你年紀不大,說話老氣橫秋的。怎么,想單身一輩子,出家當和尚?你不主動,緣分怎么來?
不是哥吹牛,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百人斬不敢說,折個半只少不多?!?p> 張延豐瞥了他一眼:“你這話我個記住了,將來有機會見到嫂子,一定原封不動的轉達?!?p> “別,我還想多活幾年?!?p> 雖然知道張延豐這是開玩笑的話,可想想家里的母老虎,黃老板還是有點慌。
似乎從掌管公司以來,原本溫婉如水的妻子,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了。
想想都是淚啊。
“對了,有件事你要注意?!?p> 開了幾句玩笑,黃老板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正。
“怎么了?”
看到黃老板似乎不是開玩笑,張延豐說道。
“剛剛走的那個男記者你要注意一點,他走的時候看你們的那個眼神不對勁,你要知道,咬人的狗,可是從來不會叫的。
記者這個職業(yè),能做的好事不少,能做的壞事也很多。
筆桿子在手里,有時候毀一個人只需要一篇文章而已?!?p> 黃老板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