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惺惺
云如初也是佩服云母的勇氣,在這種那么注重貞潔的時代,竟然敢為了云父放手一搏,也不怕云父知道她不是郡主了,就不要她了。
如果不是鄧嬤嬤說云母從小連根手指頭都沒被傷過,她都要懷疑云母是穿越的。
如今這樣算下來,她還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呢!
這么想著,云若初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皇親國戚哪里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瑳r且還是個異姓王,人家根本就不認(rèn)她娘。
“小姐,二老爺和二夫人來了,在前廳等著您過去。”香草聽了婢女前來通報,立刻過來告訴云若初,那語氣里是明顯的不喜。
每次事一過就來了,不用說,肯定又是來假惺惺的,他們向來喜歡這樣,自從老爺和夫人生病之后就總是事后才來關(guān)心。
“香草,隔墻有耳,往后說話注意語氣。”云府現(xiàn)在如履薄冰,雖不至于要了命,但也不能讓人拿了錯處,以此來揣測她的用意。
“是,奴婢知道了!”香草雖然還是很氣憤,但卻聽話地將臉上的憤慨隱了下去,只眼睛里還透出些許不滿。
“走吧,我們?nèi)@位好二叔,這么會挑時間過來!”云若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揚起笑來。
云若初帶著香草來到前廳,只見云景堂一張國字臉,眉眼間有些深烏,身著青衫,自認(rèn)一派儒雅的坐在右側(cè)。
李氏相比上次,眉眼間多了一絲春風(fēng)得意,連表情都比上次來溫柔了許多。
“若初見過二叔,見過二嬸,不知二叔和二嬸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云若初雙手交疊在身側(cè)曲身行禮,不太熱絡(luò)地直問。
甭說現(xiàn)在,就是以前,原主與這二房、三房的人也不太熟,太過熱絡(luò)倒是多余了。
“見過二老爺,見過二夫人!”香草跟著行禮。
“若初啊,你二嬸回來之后就把你缺銀錢的事給忘了,這不,昨晚才想起來跟二叔說。你被人逼得那般緊,二叔也未曾能幫上你,真是……愧對你爹和你娘??!”云景堂見著云若初也不叫人起身,就滿臉愧疚地說了這一大串。
云若初和香草彎曲著身子,沒人叫也不著急起來,以免被人抓著說無禮。
“二叔多慮了,爹娘在天之靈,不會怪罪您的!”云若平靜地答,絲毫不因曲著身受影響。
“雖是如此,但是……”云景堂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嘴里不停說著,又不停道歉。
“哎呀!若初,你這身子骨還沒好利索,趕緊起身!”小半刻鐘后,李氏像是才發(fā)現(xiàn)云若初還曲著身子行禮,趕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哎呀!你看,二叔凈顧著說話,竟沒發(fā)現(xiàn)若初還行著禮,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真是對不住了,若初!”這下云錦堂更是愧疚了,連眼里都染上了愧疚之色。
“若初謝過二叔和二嬸體諒!”云若初依勢起身。
不過曲個身子幾分鐘而已,她以前做直播的時候扎馬步可比這個久。
“不知二叔今日前來可有要事?”云若初也不寒暄,又問了一次。
“是這樣的,若初你看,你也不會經(jīng)商,如今這云記的鋪子都歇業(yè)了,不若你拿出你爹的印章,讓二叔幫你打理這些鋪子,說不準(zhǔn)能起死回生呢!”云景堂一副為了云若初著想的模樣,說的有些為難。
云若初在心里冷笑。
這云景堂說的可真夠“委婉”的,就差說一句“你把云記給我”這樣的話了。
她這下算是明白了,云記都成了一個空殼子,他們?yōu)槭裁催€不放過?原來是想著用云父的私章奪鋪呢!還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可惜,也要看看,她讓不讓他們來打響!
“這倒不必勞煩二叔了,對于重振云記,若初已有了一套章程,只要若初努力、堅持,相信一定能夠重振云記的。”云若初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咬牙回道。
這咬牙的模樣,讓人看了覺得她就是在硬扛著。
可云景堂聽到她這么說,全然沒了旁的心思,只得了重振云記這么一個信息,他們費了那么大的勁兒,甚至不惜……就是想要云記的產(chǎn)業(yè),這要是真讓云若初重振了,要再拿下鋪子可就難多了。
“原來如此,可是若初,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多有不便,若是有需要二叔幫忙的,盡管提。”既然拿不到私章,成為云若初在外面的大掌柜也不錯,跟在云若初身邊,總能知道云景毅的私章在哪。
“二叔,如今父親與母親都不在了,若初該擔(dān)起云記少東家的責(zé)任,二叔不必?fù)?dān)憂,無論如何,若初都受得住。只是如今,這銀錢都用來發(fā)月銀了和還來討債的了,重振云記也需要銀錢打點,不知二叔可能借若初幾萬兩銀子,自然,若是能多借些,若初也能更輕省些。等到云記重振,若初就將這銀子還與二叔。二叔,您看,如此可行?”
云若初舊事重提,裝作為難、可又不得不問的樣子,滿眼期待地看著云景堂,期待他能夠慷慨解囊。
既然人家都說了有困難盡管提,那她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問白不問嘛!
本以為云若初已經(jīng)把事情解決了,而且第一次問借銀子被駁了面子,就不會再問了,沒想到云若初如今臉皮如此厚,竟是又說起借銀子的事來,面上有一瞬僵硬。
“對?。《蠣?,二夫人,如今小姐太難了,正是缺銀錢的時候,家里都要揭不開鍋了,求二老爺幫幫小姐吧!”香草從云若初身邊走出來兩步,直接跪下,磕頭請求。
“主子說話,哪里有你一個奴婢插嘴的份,趕緊退下去。”李氏被香草氣到了,嫌棄地看向她。
香草這一跪一求,還是當(dāng)著云若初的面,不是故意讓他們下不了臺嘛!
“二嬸莫要怪罪香草,她只是為了若初著想而已。”云若初趕緊起身去拉香草,可卻沒拉動。
“小姐,您就讓香草跪著吧,只求二老爺能看在老爺還在世前的情分,能借小姐些銀子?!毕悴莨虻夭黄穑质峭肮蚺矁刹?,朝云景堂磕頭,“求二老爺幫幫我家小姐!求二老爺幫幫我家小姐……”
拉不起香草,云若初干脆直站在香草身邊,再次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云景堂,只希望他能夠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