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
小頭目被踹回了院子,口中吐出一口血水,向著眼前之人祈求道:
“大人,放過這老婦人吧,她也只是一位牽掛孩子的娘啊?!?p> “噗嗤”
長槍刺穿小頭目的喉嚨,力收槍回,血濺三尺,那被小頭目喚做大人的人,輕蔑的一笑,口中無情道:
“又不是你老娘,還輪得到你孝敬么,張大人下令,一個不留,膽敢動那惻隱之心,該死!”
只見說話這人身披鐵甲,頭盔兩側(cè)垂下兩條白色綬帶,手中長槍的尺寸也不同尋常,足足一丈八左右。槍頭一尺有余,奪目刺眼,一看即知是上好的精鋼打造。
此人便是這次屠村的官兵頭目:王嘯。
王嘯面漏冷色,向前一擺手,他身后的官兵兵分兩路,一路沖進屋中搜刮錢財,另一路直奔老婦而去。
老婦一看,心如死灰,用著全身的氣力,向著桃樹爬去。
就在老婦挪動到桃樹前,抬手要再輕撫那桃樹最后一下。
“噗嗤”
一官兵手起刀落,老婦咽喉滲紅,血染桃樹之下,手在桃樹前,二寸之地落了下來,老婦無力的趴在了血泊之中,沒有了呼吸。
王嘯看到老婦沒有了呼吸,轉(zhuǎn)身離開,騎馬向著村口走去,事發(fā)突然,這處世外桃源的村莊,被滅也只在這半個時辰之間,村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王嘯看著搶來的兩箱財物,嘴角冷抽,一口口水吐向燃燒的火堆。
“呸,這破山村,才這點錢財,真是浪費老子的兵力,所有人,撤,隨我去伏擊張愛福!”
“是!”
王嘯領(lǐng)著三百余名官兵,向著二道山的一處山峽而去。
“大哥,我看到山下冒著煙,已然把湛藍湛藍的天空染成了土黃色,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番,村子好像著火了!。”
張民放下手中的斧頭,沖著孫根源有些著急的說道。
孫根源順聲望去,猛的一驚,心道不好。
村里的很多茅草房被悉數(shù)燒毀,還有諸多房屋,也泛著熊熊烈火,一場大火,只剩下三四戶房子還能看出模樣。
剛剛還一片和善的山村,旦夕之間,不復存在。
村民們依山而居,過著刀耕火種、犁地靠牛、吃水靠背、點燈靠油、結(jié)繩記事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長此以往的古樸生活習慣,使得這里成為真正的世外桃源。
就在王嘯來過之后,在這片藍天、白云、高山、溪流之間,這個山村不再存在,村民無一生還。
孫根源當即想到什么,追悔莫及的說道:
“我們要是不出來好了,山村怕是遇上了土匪了,快,放下劈柴,帶上家伙事,回村!”
話音落地,正在收拾劈柴的八人,放下柴火,拿起斧頭,向著山村方向疾馳而去。
眾人足足跑了兩刻,方才跑回村莊,來到了老婦的家門口,一幅他們不愿看到的畫面,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房子燃燒著熊熊大火,老婦身下的血已然發(fā)黑,她沒有閉眼,渙散的目光仍舊盯著桃樹,手在桃樹前數(shù)寸之地,好似要去抓桃樹一樣。
孫根源心中悲憤,快步跑到老婦身旁,將其一把扶起,心中有說不出來的酸楚,雖然只是一日之遇,一飯之恩,她已然被眾人記在心中。
孫根源輕輕將老婦的眼皮閉上,猛的看到老婦脖頸處的傷口,眼中閃出兇狠的目光,口中冷的喊道:
“這群畜牲,劫財便好,為何還要殺人放火屠村!”
張民也已經(jīng)來到孫根源身旁,看到了那傷口,他卻沒有沉住氣,口中驚訝的說道:
“怎么會呢?這不是普通的山匪,從這刀痕看來,這是官刀啊,難道他們不是被土匪所殺,而是官兵!”
聽著張民的話,孫根源的腦海似乎想到了什么。
守護村子的張愛福,屠殺村子的官兵,那官兵是沖著張愛福來的,這宦官張玉橋,開始對張愛福下殺手了。
想到了這里,孫根源驚醒,決不能讓宦官張玉橋得逞。
眾人兵分幾路,把村子里,能找到尸體的村民,都埋了起來,和老婦葬在了一起,用木牌簡單立了一塊墓碑。
孫根源,張民等人跪在墳前,扣了三個響頭,隨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