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公主!您,您竟然喊民女姐姐?
夜色如約而至,每到這晝夜交替之時,一股莫名的神秘和恐怖都會伴同著席卷而來。
因為,黑夜是最容易發(fā)生些什么的。
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宮外的小徑上。
這里在宮門的東側(cè),離宮門的距離不遠(yuǎn),況且春日草長鶯飛,很是隱蔽。
“公主,你們要快點啊,馬上就黑天了,不安全?!?p> 一穿著鎧甲的男子提醒著身旁的冷惜冬所剩不多的時間。
“放心,這不是還有你們呢嗎?”冷惜冬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
畢簾看著冷惜冬的小臉,抽泣道:“公主,臣妾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感謝公主?!?p> “不用多謝,還有,記住了,以后你就不是爹爹的妃嬪了,無需自稱「臣妾」?!?p> “嗯。”
畢簾重重地點了點頭。
誰人不知皇室的無情,冷淵曾經(jīng)的確臨幸過她,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她一人獨守空房、無人慰籍。
“以后你可一定要尋一處好人家,再托付終身?!?p> 冷惜冬不放心地提醒著,婚姻大事,都需擦亮眼睛。
畢簾覺得冷惜冬像個小大人一樣,懂得這么多。
“多謝公主。”
說著,畢簾將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便給冷惜冬跪下,想要磕頭謝恩。
冷惜冬急忙將畢簾纏扶起來。
“畢簾姐姐切莫跪我,我的年歲尚小,萬是承擔(dān)不起的?!?p> 聽到面前高貴的小公主喊自己「姐姐」,畢簾的瞳孔一縮,有些驚訝。
“公主?您,您竟然喊民女姐姐?”
畢簾想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貴人本就年紀(jì)比我大了許多,現(xiàn)如今你已不再是爹爹的嬪妃了,若貴人不嫌棄,以后盡管與我姐妹相稱?!?p> 看著冷惜冬真摯且含著微笑的眼睛,畢簾為自己之前所做過的錯事所懺悔。
這么好的小公主,自己卻差點害了她。
“公主大恩大德,民女恐怕來世都未能報?!?p> “我對你好,又不是讓你回報我什么!”冷惜冬輕笑一聲。
既然現(xiàn)在自己是公主,有一定的能力,那就要盡可能的多做善事。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愈漸暗沉,該讓畢簾離開了。
冷惜冬拍了拍畢簾的手背,又囑咐她幾句,催促她離開。
畢簾卻將冷惜冬拉到一旁,確定周圍無人在看,警惕地說:“公主,民女走后,公主需要小心一個人——四公主殿下。”
冷惜冬點頭應(yīng)和,她心中早已知道這一切都是四姐姐在背后搗鬼。
之前見冷玥,只覺得她是個恃寵而驕、刁蠻跋扈的小公舉,沒想到誅九族的事情給她打擊那么大,讓她變得頗有心機(jī)。
不過,現(xiàn)在的她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姑娘,還不足以讓冷惜冬為懼!
到是這畢簾,是打心底感恩冷惜冬,將這種事情都說與冷惜冬知曉。
“畢簾姐姐放心,別忘了我還有太子哥哥他們?!?p> 聽冷惜冬搬出冷憶等人,畢簾也就放心了。
別說其他人了,單是一個冷憶,十個冷玥都得俯首稱臣。
畢簾緊蹙的眉毛終于有所舒展。
“還有一事,不知那位嚴(yán)大人可是公主的人?”
“畢簾姐姐此話何意?”
畢簾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屬實是把冷惜冬問懵了。
“若這嚴(yán)大人不是公主的心腹,那么公主還是盡快讓他離開你的身邊,他……”畢簾想了想,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看著冷惜冬這一臉迷茫且單純的模樣,還是咬了咬牙,講了出來。
“民女見他,總是莫名的感覺他身上有很重的戾氣,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鬼王一般,可怖且身上撒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氣?!?p> 聽到畢簾這話,冷惜冬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她竟然這么說嚴(yán)天?
也許在其他人眼中冷淵、冷憶,甚至嚴(yán)天都是大魔頭,但對于冷惜冬來說,這世間他們是對自己最好的,也是自己眼中最好的存在。
“此事畢簾姐姐無需為我操心,嚴(yán)天他……”
冷惜冬想跟畢簾保證嚴(yán)天對自己的感情,但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想起之前他們二人發(fā)生的種種。
冷惜冬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信任、這么依賴他。
“姐姐放心,嚴(yán)天他是自己人?!?p> 千言萬語,冷惜冬只能匯成這么一句話。
兩人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剛才那個穿著鎧甲的男子走過來,催促道:“公主,真的該走了,再不走怕是城門都要關(guān)了?!?p> 滄寒國皇城守衛(wèi)森嚴(yán),城門是每天定時開放的。
“公主,民女真的該走了。”
畢簾說著,緊了緊肩上的包裹。
就在三人說話中,一旁傳來了馬叫聲。
緊接著,原本綁在車上的馬,自己掙脫了韁繩,現(xiàn)在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怎么回事?”
一旁的其他侍衛(wèi)問了一句。
眾人都呆住了。
那馬像是帶有一定目的一般,周圍這么多侍衛(wèi),還有嚴(yán)天也在,卻不撞他們。
沖著幾米外的冷惜冬三人而去。
嚴(yán)天注意到那個方向,正是冷惜冬、畢簾和那穿鎧甲男子所在的地方。
“公主!”
嚴(yán)天大喊一聲,跟在馬屁股后面便追了過去。
而聊天的三人。
鎧甲男子意識到馬受驚了,自己急忙跑了。
畢簾則是將冷惜冬推了出去,想要自己擋在馬前。
但這馬像是被人安裝了追蹤器,認(rèn)準(zhǔn)冷惜冬,就沖著冷惜冬過去。
高大的馬頭將畢簾撞倒,畢簾吃痛的跪坐在地上,馬終于沒了障礙,朝冷惜冬那邊奔去。
“公主,小心啊~”
畢簾力不從心地喊著,祈禱冷惜冬能夠度過這一劫難。
嚴(yán)天也是在后面拼命追趕,但嚴(yán)天怎么可能跑得過馬,更何況是一匹受驚的瘋馬。
冷惜冬也被馬追趕,一直往前跑去。
黑燈瞎火,再加上身后有瘋馬的追趕,冷惜冬沒有看清前方的道路,一下子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看著冷惜冬掉落臺階,馬似乎也消停了。
身后的嚴(yán)天則是直接傻眼了。
畢簾、鎧甲男子、眾侍衛(wèi),全部往這邊趕來。
“公主~”
透過面具唯一露出眼部的兩個窟窿,可以看清,此時少年的眼眶發(fā)紅,看著滾落臺階的少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嚴(yán)天……”
冷惜冬無助地喊了一聲。
此時的冷惜冬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全身地劇痛讓她無法呼吸,甚至感覺頭有些暈暈的,視線逐漸模糊,嚴(yán)天的身影也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