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逼供

　　周靈朝進來的齊若以手抵唇，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齊若垂眸，退了出去候在門外。

　　再次看了眼躺在床榻上安睡的凌云，輕輕拉過被褥給他蓋上，周靈才起身走出門外。

　　“他傷得很重，是嗎？”

　　周靈的話雖是詢問，語氣中卻帶著肯定。

　　齊若微微頷首，朝凌云房內(nèi)投去略帶擔(dān)憂的一眼：“他身上有多處傷，都深到內(nèi)處，傷筋動骨，大夫說若不能好好將養(yǎng)這小半年，怕是要留暗疾?！?p>　　周靈的心微微一刺，嘆出一口氣來：“這一次，他受苦了?！?p>　　周靈心底明白，凌云這是一心想為自己報仇，又知道自己到頭來都還是不想傷了周毅這個父親，所以才被射中那么多箭不躲。

　　嘴角勾起一抹輕柔卻帶著苦澀的笑，將目光放回齊若身上，見他垂眸，笑道：“你亦然，這一次，幸好有你?！?p>　　齊若原本沉靜的眸子閃出光彩來，笑著搖頭：“能幫到你，齊若心滿足矣?！?p>　　淡淡綻出一抹笑，周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你來做宰相罷？同我一起締造這大周盛世，可好？”

　　齊若定定看她彎如盈月的眉眼，再聽得這話，眼眸微微睜大，心跳快了好幾分。過了好片刻，終于回神。

　　后撤退開一步，齊若拱手，朝著周靈鄭重彎腰一拜：“臣，遵旨！”

　　周靈原本就靈動的眼睛，笑意又多了幾分，伸出手，親自扶起齊若。

　　二人相伴而行，到一半，周靈停了下來，問道：“說到丞相……李勤那老匹夫你們給關(guān)哪兒了？”

　　齊若答她：“天牢，楊洛將軍在看守?！?p>　　如今的天牢，已經(jīng)上下被周靈給換了一遍血，現(xiàn)如今全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皇家的天牢，儼然成了周靈關(guān)人的地盤了。

　　“那個女人呢？”

　　當(dāng)問到這個的時候，周靈垂下的五指藏在袖中，捏得咯吱作響。

　　周靈問的女人，自然是那日東宮獻舞，意欲刺殺的那名女子。

　　齊若的臉也沉下幾分，眼中還帶著許多冷意答道：“在王府地牢?！?p>　　輕輕吐出一口氣穩(wěn)住情緒，周靈才問道：“結(jié)果如何？”

　　齊若搖頭：“彩雀在審，但她硬受著，到現(xiàn)在也不肯吐出一個字來。

　　周靈聽罷，冷冷一笑：說道：“不肯吐出一個字？走，瞧瞧去?！?p>　　齊若點頭，跟在周林身后，朝王府地牢方向而去。

　　王府地牢。

　　“屬下參見殿下。”原本坐在桌邊頻頻皺眉的彩雀見了周靈前來，忙跪下行禮。

　　周琳擺擺手搖頭：“不必多禮。”

　　繼而將目光放在正中央，被綁著在木樁上，傷痕累累的女子身上，朝著彩雀伸出手：“辛苦你了，且去歇息片刻。”

　　周琳的意思是要自己親自動手。彩雀看相向被綁著的女子，竟閃過同情的目光。繼而將手中虎鞭交給周靈，行禮退了出去。

　　噼啪！

　　一聲鞭子凌厲地落在地下，原本半昏不醒的女子被驚醒，迷迷茫茫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一身玄袍的周靈。

　　“呵。”

　　女子費力地擠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上將大人要殺要剮隨意。”

　　周靈拖著虎鞭緩緩走近女子身旁，勾唇一笑。：“聽說你不怕死？但很可惜，今日審你的是我。死，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奢望，你想試試嗎？”

　　“早就聽說上將大人，練得一手好刑罰。今日能見識到，倒是小女的榮幸了？”女子微微抬頭，目光帶有幾分不屑問道。

　　然而，當(dāng)女子直起身子，作好了被周靈一頓鞭子問候的準(zhǔn)備。周靈卻抬手，在她的注視下，扔掉了手上的鞭子。

　　微微皺眉，女子問道：“上將大人，這是何意？”

　　周靈卻是踩過鞭子，站在桌邊，伸手倒了一杯茶，走近女子身旁，遞在她面前。

　　女子抿了下干裂的唇，擰著眉頭別開臉來：“要殺就殺，你這是何意？不是說要讓我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么？你倒是來阿！”

　　周靈轉(zhuǎn)身放下茶盞，落坐于桌邊，眼神直視于她說道：

　　“世人都傳我審問犯人，刑罰手段殘酷?；蛟S在你們心中，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冷面閻王，不過其實是以訛傳訛罷了。從審訊到現(xiàn)在，我只親自問候過兩人，不過加上你，今日是第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