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陛下?lián)]手,寶庫歸眾臣
定定看著周靈片刻,莫平淵還是收起了畫戟,但面色冷漠,并不是太好看。
莫平淵冷冷問道:“給本侯一個不殺的理由?!?p> 接過彩雀遞來的手帕隨意包扎打結(jié),抬手讓齊若等人止住想上前的腳步,周靈湊近莫平淵,用只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雖就一句話,卻讓莫平淵臉色瞬間變幻,連一向沉靜沒什么情緒起伏的眼眸都縮了縮。抿唇好些時刻,莫平淵才轉(zhuǎn)身,帶著軍隊離去。
不知周靈說了什么的大臣們個個面面相覷,程奇雖不曉得周靈還留著拓跋勤這一禍害做什么,但心知周靈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從拓跋勤身上得知,并無什么意見。
當(dāng)冷風(fēng)吹了一個顫栗后,眾大臣紛紛打了個冷顫,朝程奇使眼色,程奇抬頭看了眼天色,訕笑:“陛下,您看這天色……”
既然人抓著了,該說的也說清楚了,是不是該放他們回府休息了?
周靈微勾唇,回道:“天色確實不早了,諸位想必也累了,勞煩過來一趟,本想著勞煩諸位同莫侯爺一同,繳了拓跋勤府上私藏的寶庫,待到清點完畢諸位的府上也添上一成作開支,既然累了,那便只好多勞累侯爺了,各位便回府早些歇息罷。”
臨了還不忘吩咐彩雀差人護送,可彩雀剛想動,就被攔了下來。
“陛下!臣還不累!”
“是是是,為陛下分憂,是臣等榮幸!”
眾大臣聽完,再聽得周靈愿意為各司分一成,當(dāng)時眼睛都直了。
一個親王的寶庫,金銀財寶可只多不少,以往可都充歸國庫的,哪里輪得上他們沾光??芍莒`竟允諾,國家大事面前,一晚不睡如何?
立即便攔下彩雀,還責(zé)備嗔怪起程奇:“誒,程將軍,您累了您可以回府休息,我等愿為陛下分憂的?!?p> “就是,程大人的意愿可代表不得我們的意愿?!?p> 被這群見錢眼開的家伙,倒打一耙,程奇險些跳腳??蛇€不等他跳起來罵人,周靈疑惑的聲音便傳來:“尚書大人,您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兒?”
尚書那是抬腳溜得飛快,頭也不回地朝院內(nèi)大喊:“臣這就找尚書局的手下為陛下分憂!”
余下的大臣炸開了鍋,咬牙切齒,暗道尚書大人動作快,爭先恐后行禮告退。
周靈似笑非笑:“諸位愛卿不睡覺了?”
“陛下說笑了?!?p> “為國分憂,哪能?。 ?p> 白花花的銀子面前,睡什么覺?還是為陛下分憂要緊。
周靈朝著眾人笑道:“如此,勞煩諸位愛卿了?!?p> 大臣拍了幾句馬屁,都麻利地提步離去了。偌大的庭院,只剩下翻著白眼的程奇。
“陛下,都充當(dāng)國庫便是,緣何叫這些人分走?”
程奇對身外之物沒什么興致,對他而言,吃飽喝足,能打勝仗保衛(wèi)一方安寧足矣。拓跋勤的那座寶庫,對于如今腹背受敵,國庫空虛的大周而言,可謂一場及時雨。他實在不明白,周靈分給大臣做什么。
“早晚得給,你又不是不知道朝堂那些人的那套,朕現(xiàn)在沒時間聽他們吵吵,昏天地暗沒個完,早些給便是,而且……”
說到這里,周靈眉梢都帶了些許笑意:“朕愿意給,自然是要討些好處的。”
程奇一臉的疑惑,齊若則溫潤朝程奇抬手:“明日早朝,將軍一觀便知?!?p> 看來明早陛下是要搞大名堂,程奇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甚至些許期待。
陛下這人,要不不出手,一出手都是大戲,看來他得早點回去補覺,養(yǎng)好精神。
目送程奇行禮興沖沖離去,周靈瞥了眼一旁悠然自得扇著風(fēng)的齊若,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待R若這廝的模樣,定然又一次猜出自己的目的了。
見周靈看著自己,齊若接過彩雀遞來的瓷瓶交給周靈:“陛下,您手上還帶著傷,敷些藥罷?!?p> 倒開粉末撒下,那股刺痛令周靈秀眉微黛,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常,目光落在拓跋勤身上,朝一旁候著的彩雀吩咐:“將人帶至大堂?!?p> 說完,周靈便帶著齊若先一步離開,彩雀則押著拓跋勤跟在后頭。
大堂內(nèi),周靈將三支香插在香爐內(nèi),再朝著堂上兩個牌位拜了三拜,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被彩雀押著,候在一旁許久的拓跋勤。
自被周靈揭穿身份后,開始直到現(xiàn)在,拓跋勤都繃著一張帶傷的臉一言不發(fā)。雖神色中滿是悲戚與挫敗,但面色倒還是沉靜,絲毫不見慌亂,還帶了幾分皇族貴氣。
“親王,請?!?p> 拓跋勤抬眼,皺眉看著端正身子,跪坐席邊,朝他邀請的周靈。
自祭拜完梅氏兄妹后,周靈面對他這一始作俑者,非但不是惱羞成怒立即尋仇報復(fù),還給了鑰匙叫身邊人解開他身上枷鎖,甚至安排手下布置席位茶點,笑著請他入座。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異樣,完全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拓跋勤倒也坦率,拂開衣擺便坐下。周靈則沏了一杯茶遞來。
“請?!?p> 接過茶具端在手中把玩,拓跋勤勾唇:“你如今功脈盡廢,已是廢人,如此做法,不怕本王殺了你?”
彩雀聽言,立時便抽出腰間軟劍,劍刃直抵拓跋勤脖頸,拓跋勤手頓住,周靈似笑非笑回他:“若有這個本事,親王大可試試?!?p> 說著,還不緊不慢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嘗:“親王多年前也被廢了武脈,我們?nèi)缃癜虢锇藘?,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你現(xiàn)在,是在朕的地盤?!?p> 冷哼一聲放下茶盞,拓跋勤反問:“怎么,你就這么肯定,本王武功沒恢復(fù)?”
齊若眼中閃過警惕,彩雀也繃著臉將劍刃又湊近三分,二人小心盯著拓跋勤的一舉一動。
周靈卻笑了:“你若是恢復(fù)了,當(dāng)初在郊外,就不會被朕的人擒獲?!?p> 拓跋勤也笑了,笑她的天真:“本王若是在演戲,戲耍爾等呢?”
周靈曲起一根手指,笑著搖了搖:“你的確在演,不論是在周斌面前,還是在父皇,甚至我們的面前,你都在演,可以說,天衣無縫。不過被擺了一道擒獲,是在你意料之外的。”
“何況,若是那藥可解,前朝的皇帝,可不一定叫拓跋游,又怎會拿來設(shè)計朕?”
周靈幾乎一針見血,拓跋勤面色白了。
見狀,周靈勾唇,讓彩雀收起兵器,并吩咐在場的人都下去。
拓跋勤眉頭皺得越發(fā)深,直到人都已退出,周靈還好整以暇地端坐對面喝茶,終于耐不住沉聲問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個時候,周靈才放下茶盞,抬起頭,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問:“我弟弟,在哪兒?”
我自日月當(dāng)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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