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一次的出奇不意
睥睨腳下三人,周靈啟唇,每一句話,都傳入眾人之耳。
“盟約?搞得我大周同一戰(zhàn)敗國一般。先皇不喜打打殺殺,想著和和氣氣相處,倒讓你們拎不清得寸進(jìn)尺了?自開國到如今,朕若是沒糊涂,怎么記得三次北征戰(zhàn),都是我大周將你楚國打得落花流水?dāng)∨d而歸呢?”
周毅的數(shù)次講和,都將大周人的傲氣消得差不多了。周靈此刻話出,大殿之中的百官才恍惚想起,是啊,明明每次都是他們勝,難道這次也怕了這手下敗將不成?
周靈那神色,輕蔑中透著幾分不屑,看得楚玉臉都白了,咬牙回道:“今時(shí)不同往日,我楚國兵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我大周難道就在原地踏步了?”
程奇從鼻子里嗤出一聲,冷笑道。
武官們紛紛應(yīng)和。
就是,論打仗,我大周還沒怕過誰,陛下征戰(zhàn)的幾年,即使大周是剛建立,國力薄弱不可同其他國家比擬,可幾次他國冒進(jìn)想吞下大周,那都是被灰溜溜趕了回去。除卻最強(qiáng)國大乾,尚未交手,兵力不知,其他兩國的實(shí)力,不就擺著在那兒嗎?
齊若瞅見楚玉眼中鄙夷,心思活絡(luò)起來,眼睫眨了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淡淡道:“陛下所言極是,我大周黑鷹所向睥睨,還怕了曾是手下敗將的貴國不曾?”
一口一個手下敗將,聽得楚玉臉上一片惱怒,瞪著開口的齊若便懟了回去:“黑鷹雖強(qiáng),可我軍此番領(lǐng)兵主帥,乃是我朝五皇子,文武雙全,不是之前那些酒囊飯袋能比的!”
“大人??!”
旁邊被壓制的兩位仆從,越聽楚玉所言越不對勁,直到反應(yīng)過來,出口想阻攔,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糟了!他是中了齊若的激將法,上套了!
楚玉話出口就后悔了,臉色泛白??烧f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大殿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齊若還裝得一副無辜模樣,恍然大悟似的道:“哦~原是貴國五皇子領(lǐng)兵啊,臣說怎么這次楚大人如此自信,貴國主帥也是遮遮掩掩的,原是這么回事??!”
齊若聲線提得老高,生怕眾臣沒人聽見似的,楚玉臉上青白交加,差點(diǎn)被氣背過去。
周靈面色沉了一分。
楚國這次倒下了血本,舍得派個皇子出征。
五皇子么……
“文武雙全?怎么個文武雙全法?楚大人可否解惑?”
面對齊若這么明顯的戲弄與套話,楚玉又不是個蠢的,自知惹了禍端,再聽得齊若的話,索性抿唇不答。
目光轉(zhuǎn)回楚玉身上,周靈啟唇,指著腳下的卷軸:“這勞什子的盟約,我大周斷然不簽,待回楚國,大人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家陛下簽下。”
“就是,要簽?zāi)銈兒炄?!?p> 程奇也是一聲哼道。
楚玉面色都扭曲起來:“休辱我大楚!”
周靈笑了,換你們身上也知道是羞辱了?
“來人,將此三人押入天牢,嚴(yán)加看管!”
周靈手輕揮,立時(shí)就有人接過凌云三人,將楚玉一行人押了下去。
繼而將目光轉(zhuǎn)到程奇身上:“伯爵,煩你帶人去一趟驛館,將跟隨來的那些楚國人,好生看押?!?p> 周靈擺明了不再求和,程奇自然樂得,行了禮便大踏步離殿而去。
“陛下,可要封鎖消息?”
此次楚國確實(shí)太侮辱人,這種盟約,即便一直講求綏靖之策的文官們,也沒有一個開口同意的,他們是糊涂軟弱,可還沒軟弱到真正是非不分的地步。
再者,如今上位之人不同,周靈不是周毅,這些時(shí)日的接觸下來,眾臣或多或少知道,這位帝王,是個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的性子,從扣押楚使開始,兩國交戰(zhàn)不可避免。
不過能拖得了一時(shí)是一時(shí),于是張尚書思索一番,便上前進(jìn)言。
諸多官員也附和稱是,今日之事,雖遲早要傳出去,可能瞞那楚國一時(shí),多一些時(shí)間準(zhǔn)備也是好的。
不想,周靈卻是勾唇一笑,搖頭:“不,非但不封鎖,還要將楚國盟約貼于都城皇榜,昭告天下,由它傳去?!?p> 抽氣聲此起彼伏響起。
陛下瘋了不成??不但不躲著,還要光明正大告訴楚王,我大周綁了他們的使臣?楚王桀驁,怎可能忍下這口氣?
“陛下三思??!”
眼看著張尚書一群人要烏泱泱跪下去,一旁的凌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人。
齊若心領(lǐng)神會,面上也是掛著淡笑,不見眾人半分緊張:“張尚書,諸位大人莫急,陛下自有分寸的?!?p> “可是……”
還不等張尚書再說,周靈就一聲退朝傳出,抬步便離去,不曾理會朝堂諸臣的叫喚。
眾臣面面相覷,見周靈真的離去,面上雖一片擔(dān)憂,倒也只能無奈退下。但張尚書卻出聲,叫住了準(zhǔn)備離去的齊若與凌云。
“丞相大人,凌將軍,萬不可如此魯莽行事,還請二位勸勸陛下啊!”
即便周毅在位,周斌如魚得水,眾文官串通一氣之時(shí),張尚書也沒有同他人般擠兌周靈,甚至在周靈出事時(shí),是唯一一個替周靈說話的人,是以周靈對他還算重用。
即便是凌云,對上張尚書,冷峻的面龐也會緩和些許。
張尚書自知周靈最器重的,莫過二人,忙抬手向二人請求。
講和不可能,仗也是要打的??杉幢闱?,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shí)候。
然齊若扶起張尚書,卻是笑著搖頭:“尚書大人多慮了,陛下此舉,并非單純泄憤,也非意氣用事。”
“那陛下是想……”
齊若做事,向來縝密求穩(wěn),他這般說,神情也是篤定非常不似玩笑,一番安撫下來,張尚書情緒穩(wěn)下不少。
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周靈的用意,只得將求助的眼神看向齊若。
齊若微微一笑,目視周靈離去的方向,幽幽問道:“張尚書,陛下雖已登基,可終歸有悖天下認(rèn)知,大人覺得,陛下首先最需要的,是什么?”
“自是國家安穩(wěn),萬眾歸心?!?p> 張尚書也明白,開口便答。
女子登基,確實(shí)有悖常理,可謂內(nèi)憂外患。但攘外必先安內(nèi),在出兵北征前,周靈定會想辦法穩(wěn)定內(nèi)情,所以必會想法子團(tuán)結(jié)上下,好讓萬眾歸心。
等等,萬眾歸心?
張尚書的面色,從凝重變?yōu)榛腥?,怔怔看著齊若:“陛下這是要……收復(fù)民心?”
我自日月當(dāng)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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