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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非但不認錯,還讓陛下您禪位

第七十四章 周安所愿

  “我說……這真就是個誤會,你沒必要的。”

  周靈此刻跪坐在案桌邊,手撐著腦袋,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死死繃著一張臉的凌云。

  “實實在在是我讓楊洛陪著練的,你真的誤會人家楊洛了?!?p>  一從平洲城趕回來,就聽得彩雀著急慌忙趕過來,讓周靈趕緊去凌云府上撈人,說是楊洛快被鎮(zhèn)國將軍打傻了。

  周靈緊趕慢趕,凌云還是在她趕來之前打折了人家楊洛一條胳膊,美名其曰對練,其實就是記仇周靈那日被楊洛內力所傷。

  可憐楊洛最是冤屈,先是被彩雀和親弟弟記恨,在外頭累死累活回來,連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就被凌云架在練武臺上,慘遭毒手,一張俊俏的臉蛋也成了豬頭。

  可氣的是,凌云他還打不過。

  不論楊洛如何解釋,凌云都是不信的,這會兒聽見周靈親口承認,臉上神情這才緩和些許,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晚些時候,臣會去探望楊大人?!?p>  周靈啞然失笑,喚來彩雀:“尋些上好藥材,給楊洛送去,允他幾天假,本月的俸祿,也給他升上一升。”

  彩雀應下,笑著告退。

  臨走前又多看了周靈一臉,笑意越發(fā)深。

  陛下這是在給凌云將軍收拾殘局呢。

  “陛下若是要練武,喚臣陪著便是,他們好些都是莽夫,下手沒輕沒重的?!?p>  凌云見周靈起身將廳中佩劍取出,瞧著這是又要找楊席對練,忍不住道。

  周靈檢查著佩劍,眸光掃了眼他,似笑非笑:“我倒也想讓你陪著練,可現如今你我二人武力差距過大,我心知是打不過你的,練起來沒意思,再說了,即便我樂意,你敢下重手嗎?”

  凌云抿著唇,不說話了。

  周靈可太了解這木頭疙瘩了,到時候見她沖上來,莫說動手擋了,恐怕當時就站著一動不動讓她刺。

  “行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吃不消我會停下,再說了,他們也知道分寸,不會真的傷了我?!?p>  周靈笑著朝他道,但臨出門前,又堪堪退了回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神色警告意味明顯:“我可提前說了,不許找人家楊席麻煩,再給我出了岔子,饒不了你!”

  此刻的周靈,面上雖做的一副兇狠模樣,可早就退卻了帝王威儀,眉眼也是難得的溫和放松,乍一看,非不覺兇狠,反倒平添幾分靈動趣味。

  凌云看了會兒,不自覺挪開眼睛,輕輕頷首。

  見著凌云點頭應下,周靈這才放了心,提著劍去了練武場。

  一進到武場,周靈就瞧見,臺上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楊席手把手教導周安一招一式,周安舉著幾日前周靈給他削的木劍,板著臉,神情專注,亦步亦趨地跟著楊席做每一步動作。

  見著此情景,周靈便環(huán)胸靠在門邊觀望著,并不著急進去,唇角含笑。

  自那日見到周靈與楊洛的對練后,周安便吵鬧著要習武,周靈并不想他太過勞累,同自己一般小小年紀就背負太多本不該承受的重擔,可周安卻是鐵了心。

  甚至怕生的他,主動接近楊席,說是要跟著他練。

  周靈見周安堅持,也就隨他去,想著小孩不知練武的苦處,勞累幾日,新鮮勁過去也就放棄了。

  但不想,周安這一堅持,就到了現如今,恐幾月有余,不論刮風日曬,每日都不曾落下。

  “小公子這脾性,倒真像極了陛下?!?p>  周靈回身,就見齊若含笑站在一旁:“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也是一樣的倔,認準一件事,不論多么艱苦困難,都咬著牙硬上,不達到誓不罷休。

  周靈失笑,同齊若一道看向練武臺方向,見著努力揮劍的周安,神色有些惆悵:“他本無需做這些的。”

  “小公子需不需要做些什么,臣不知,但有一點,臣很清楚。”

  齊若從看臺上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周靈:“陛下,他不該練武?!?p>  周靈也因齊若這句語氣冷硬十足的話,將目光從周安身上收回,笑意收斂:“我知道,可這是他想做的,他是第一次主動朝我開口。”

  “您不該應下?!?p>  齊若神情清冷,堅定道:“若還有皇子在世的消息,且不說旁人,讓太上皇知曉,您也該明白會有多麻煩,若是個草包倒也罷了,可若是個文武雙全的皇子,臣也不知,這會帶來多大的動蕩?!?p>  若周毅知曉周安還活著,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扶持,與周靈對立。而周安其人,齊若見了一面便知道,定非平庸之輩。相反,許多性質同周靈相像,若放任成長,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周安對皇位沒興趣,那倒還好,可萬一呢?即使現在沒有,將來呢?這一答案本就是充滿不確定的變數,時過境遷,人總是會跟著變的。

  周安現在心思純凈,可保不準哪一天就會被蠱惑了。周靈放任周安成長,這便是在自掘墳墓。

  “我知你憂心什么,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毫無作為?!?p>  周靈輕輕一笑,對齊若答道:“現在這是他想要的,也是我能給的,為什么不讓呢?”

  二人對視,正當齊若再欲開口之際,臺上的二人停了動作,二人的對話恰此時傳來。

  楊席抽出一旁備好的面巾,蹲下身來替周安擦著額角汗?jié)n,見周安乖巧站定,眼眸低垂,眨也不眨地盯著手中的桃木劍不放。

  一時忍不住好奇,楊席問出聲來:“小公子,臣能不能問問您,為什么想要跟著臣習武?”

  剛開始周安主動接觸自己,拉著自己衣角的時候,他不是沒察覺出來周安的抵觸和恐懼。

  他怕極了生人,卻還是接近了自己。

  多日接觸下來,周安對著程席也有了些許信賴,聽得他的聲音抬眸,開口的每一句話,都透著堅定與肅穆。

  “我想護著姐姐,想護著對我好的人??墒俏姨趿?,現如今連自己都護不了,這是不對的。”

  楊席擦拭的動作停住了,睜大了眼眸。

  周靈滿臉的訝異,繼而眉眼笑意深深。

  她看著還處震撼未曾回神的齊若,勾起的唇角含著一抹苦澀說道:“我們都背負了太多歷史的殘骸,讓他替我們保留這份純粹,或許沒什么不好的,你說呢?”

  身處復雜的環(huán)境下,每一天都是腥風血雨,他們都舔著刀尖過日子,往往想法復雜,會思慮的東西太過多。

  可正因如此,面對一個簡單的事情,他們反倒杞人憂天了。

  齊若看了臺上一言不發(fā)的周安許久,這才壓下心頭那股悸動,輕輕頷首:“是啊,純粹些,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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