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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非但不認(rèn)錯,還讓陛下您禪位

第八十九章 隔岸觀火,唇亡齒寒

  “異族進犯周國邊境,不日或攻城北郊……”

  楚蕭看著楚卓儒快馬加急送來的急報,面色漸漸沉下好幾分來。

  “卓儒說應(yīng)當(dāng)派兵共同擊退異族,否則恐離陽浩劫將至,諸位怎么看?”

  一向懶散臥躺在王位上的楚蕭,此刻卻是難得端坐,放下奏章掃視著堂下的文武百官,涼涼問道。

  “異族!”

  “異族又弄出動靜了?”

  楚蕭話出,群臣面上一片驚駭,眼中的忌憚和恐懼,怎么也掩飾不住。

  顯而易見,異族所帶來的災(zāi)難,離陽大陸諸多國家都慘遭波及,尤其是四個大國。身處四大國之一的楚國,自然也曾慘遭屠戮。

  此刻聽了楚蕭的問話,倒有不少覺得可行。這會子互相看來看去,心中雖有了主意,但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做出頭鳥。

  萬一楚蕭的想法和楚卓儒的意見相悖,那倒霉的豈不是站出來的他們?

  然總是有那么幾個的。

  眼看著楚蕭盯著下首的百官,面色越發(fā)陰沉和不耐,人群中,一名面容威儀的老者,和他身后一個青年便站了出來。

  “哦?許丞相和你這孫兒,有何高見?”

  楚蕭的面容,這才緩和了些許,對著那老者問道。面對這三朝元老,且?guī)瓦^自己許多功勞的大臣,楚蕭的態(tài)度,難得帶了幾分恭敬,說的話語,也頗顯重視,足見他對許家的重視程度。

  許楊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后頭他那最疼愛的孫兒,便抬手作禮對楚蕭道:

  “王上,老臣以為,五皇子之提議可行,也是當(dāng)下最該行之策。于我等離陽人而言,再如何斗爭,那也是內(nèi)家的事,異族生性嗜血,若讓他們破了周國,恐下一個慘遭毒手的,便是最為臨近周國的楚國?!?p>  許楊的話,楚蕭心里也清楚。

  雖說此次北征讓周國再勝,但因莫仕真并不再邊境之內(nèi),是以周靈等人只是打壓警號一番,雖落了他楚蕭的面子,但楚國兵力并未受到實質(zhì)性的折損。

  幾個國家之間,打打殺殺是常有的事。但正如許楊所言,再如何斗爭,那也是他們的事,異族于他們而言,便是異類,便是共同的敵人。若讓他們破了周國,楚國勢必跟著倒霉。

  楚蕭狂妄,但卻還沒蠢到如此地步。

  而且有了許楊的出頭,附和的人也不少,楚蕭便緩下面龐來:“如此,那便……”

  “父王,不可!”

  “王上,不可!”

  然同時,一直未曾出聲的太子楚子墨和莫仕真,卻在楚蕭即將要松口的應(yīng)下的關(guān)鍵時刻站了出來。

  楚蕭先是看了眼莫仕真,繼而將目光轉(zhuǎn)向楚子墨,這個他自小培養(yǎng),頗為看中的嫡長子,問道:“子墨有異?”

  “正是?!?p>  楚子墨一身蟒袍站立而出,同丞相許楊并排而立,抬手道:“雖說那異族可恨,卻也并非戰(zhàn)無不勝,周國一朝換了皇帝,又接連戰(zhàn)爭,本就是強弩之末,遲早要亡的。我們與其冒險援助,不若隔岸觀火?!?p>  楚子墨見楚蕭低頭,若有所思,繼續(xù)說道:“周國雖弱,卻也并非不堪一擊,那黑鷹軍與鎮(zhèn)守的莫平淵。始終是離陽幾個大國忌憚他們的點,異族要拿下,也是要受重創(chuàng)的,與其此刻增援,倒不如趁他們斗個兩敗俱傷之際,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莫仕真端著一派笑意上前:“楚國國力雖弱,但那女帝卻是個不好對付的,若放任她成長,恐成我楚國大敵。當(dāng)然,最主要的,若莫平淵隕落,拷在王上等諸位天子上頭的枷鎖,便可一朝了斷,屆時,王上想做什么,沒人敢攔著。還能趁著這個機會,收拾掉那幫異族殘余,大增君威!”

  莫仕真知曉楚蕭忌憚的,除了異族,還有那天下戰(zhàn)神莫平淵,可算計自家兄長,談及他生死,莫仕真卻是連眼都不帶眨的,神色也無絲毫變化。不禁讓人懷疑他二人是否有著不可分解的深仇大恨。

  “不可!”

  許楊連連皺眉,這會見莫仕真也來橫插一腳,心頭猛跳,忙上前道:“隔岸觀火,勢必會引火上身!先生此前已然屠戮一城,我楚國被傳暴戾兇殘,本就是乾宋等諸侯國的眼中釘,若再次如此行徑,即便占了周國土地,也是自取滅亡!”

  那看著莫仕真的神色,帶著滿滿的厭惡:“先生既已歸順王上,那便是楚國臣民,合該以國家百姓為重,莫生事端!”

  許楊的話,說的毫不客氣,直接針對到莫仕真。人人都敬他如神,可自從莫仕真眼也不眨地屠戮了一座平洲城的無辜百姓后,許楊怎么看他都不順眼。

  莫仕真面上仍舊一片溫婉,可那含笑的眼眸中,卻藏著一片邪佞:“許丞相此言,過于危言聳聽了。楚國戰(zhàn)力,若吞得周國那方富饒礦產(chǎn),未必不敵乾宋。許丞相怎么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呢?”

  許楊冷冷板著一張臉輕哼,莫仕真輕搖羽扇,笑著繼續(xù)說道:“此前我從周楚兩國邊境歸來,許丞相便屢屢針對于我,如今這么好的時機在前,許丞相怎么還是要攔著?也不知,是純純對我不滿,還是……對著別的誰?”

  莫仕真的這話出,許楊立時便感后背發(fā)涼。

  果不其然,上首的楚蕭面色沉沉,目光如一條毒蛇一般定在許楊身上:“丞相大人,破平洲是孤的旨意,怎么?丞相大人這是對孤之令有所不滿?”

  堂上何人不知,莫仕真瞞著楚卓儒私自行動,是得了楚蕭首肯的,莫仕真這話,直直就將許楊拉到楚蕭面前鞭策,他要敢有半點承認(rèn)的意思,后果可想而知。

  “王上明察,老臣絕無此意!”

  許楊立時就朝著王座上的楚蕭跪下,他身后的孫兒也跟著一同。

  “哼!”

  冷冷一聲哼出,已然昭示楚蕭的不滿。

  “丞相大人,您字字句句怎么都偏著那周國?一次也就罷了,若是次次如此,若非記著丞相大人您是我朝三代元老,本殿下都要懷疑,丞相大人是不是敵國細作了。”

  楚蕭的面色,已陰沉得可怕。

  “許丞相,我知你不服于我。后輩踩了您這前人一頭,您有怨懟我自是理解,可許丞相合該知道,我若是想,您這丞相之位,我可隨時能坐?!?p>  莫仕真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輕飄話語,卻是連著太子楚子墨,一刀皆一刀地朝著許楊致命襲來。

  許楊再是如何淡定,此刻被接連施壓,額頭也出了一層冷汗。

  “許楊……”

  楚蕭此前的那點對著許楊的敬重,此刻早已煙消云散,此刻眼中只有滿滿的暴戾與懷疑,直呼其名道:“如果你嫌這丞相做得不耐煩了,孤不介意換個人來!”

  “王上息怒!老臣絕無二心!”

  許楊被莫仕真連同楚子墨擺了一道,這二人如今卻又是最得楚蕭器重的,他除了賠罪楚蕭,免其一怒之下降罪家族,竟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向頗受敬重愛戴的三朝元老,卻當(dāng)著百官之面,朝著楚蕭磕頭告饒,無盡的屈辱之感鋪天蓋地朝許楊而來,然他除了咬緊牙關(guān)受著,別無他法。

  “丞相大人言重了,您的忠心我們有目共睹,只是丞相大人三番兩次有向著周國之意,我是個心直口快的,也只是將心底疑問問出來罷了,不必緊張?!?p>  莫仕真居高臨下,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對跪著的許楊說道。

  “你……”

  然許楊方一臉怒意要開口,卻是被后頭的那俊雅青年拉住衣袖,朝著他搖頭,瞬間平復(fù)下來心緒。

  對于這招激將法,許楊不曾跳進,莫仕真還頗為遺憾地?fù)u了搖頭,垂眸掃了眼許楊后頭的青年。

  “隔岸觀火,唇亡齒寒,莫先生博學(xué)通古今,想必不會不明白此間道理。許丞相也是思慮甚切,一時言急,若有得罪太子殿下與先生之處,敬代為賠罪?!?p>  許敬,字道寧。乃許楊嫡長子所出嫡子,自幼聰慧謙和,在楚國上下皆有美名,如今不過十來歲的年紀(jì),未曾靠著許楊幫襯,便一路高進。

  此刻,他端正跪在眾人身前,面色寧和,既無羞惱怨恨,也無算計奸邪,不同于莫仕真,那溫潤如玉的神色中,偶夾著瘋狂與殘嗜,從始至終,許道寧的神情都是坦坦蕩蕩,半分雜質(zhì)未含。

  這是一個真正的翩翩正人君子,清朗俊逸的良家郎兒。

  許道寧說話不急不緩,但句句清晰,他的聲線也偏柔和溫潤,如一方清泉,不光消了許楊的怒火,還散了楚蕭面容上的不少陰霾,瞧著也不再那般黑沉沉得可怕。

  

我自日月當(dāng)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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