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瘋狂的地下格斗場 【6.7k大章】
半分鐘后。
嵐柯帶隊趕到環(huán)5高架橋時,剛好看到兩名年輕人,在沙礫堆里刨出一個圓乎乎的身影。
整座坍橋廢墟,彌漫著一股燒烤的味道。
“什么東西,這么香?”
有夜狩隊員翕動著鼻子,尋找著味道源頭。
黑暗中,到處散落的通紅殘軀,越看越眼熟。
頓時。
眾人面面相覷。
周翊寧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夜狩隊員們,這群人胸前都佩戴著胸徽。
他好像明白了剛才是誰救的他們了。
這應(yīng)該就是懲獵司的夜狩隊,除軍團之外,官方最精銳的力量。
與軍團行動組“長槍貫日”胸徽,以金銀銅鐵判別實力不同。
夜狩隊的胸徽是“夜鴉”,以數(shù)量可以看出實力地位。
這群人,胸徽上多是三到五只在重重云靄中環(huán)伺的夜鴉,屬于核心隊員。
掃視一周,嵐柯屈膝蹲下,用手撥開滾燙的沙石,拽出了支一米多長的肢節(jié),目光驚疑不定:“這是……”
“虞首千足的螯肢,不過,是前腿還是后腿就分不清了。”
周翊寧走上來解釋了一句,心里頭卻是在嘀咕著,他這補刀不會搶功了吧?
上次首秀,就是沾了軍團行動組的光,無意間給他搭臺,讓他唱了出獨角戲,搞得人家最后扮演了收尸隊的龍?zhí)捉巧?,不少直播間玩家紛紛喊著退錢。
這次能得到螯肢和毒牙,完成賞金委托,純屬意外之喜,他已經(jīng)很高興了。
這要是再把功勞搶走,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對不起這救命之恩吶。
話音剛落。
“死了?”
一眾隊員臉上皆是錯愕,始料未及。
他們還以為會有最危險的暗巷追擊戰(zhàn)呢,都做好殊死一搏的心理準(zhǔn)備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告訴他們,白緊張一場了。
“死得好,省得咱們費工夫了?!?p> 不少隊員拍手叫好,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fù)的臉色。
虞首千足極擅長蟄伏潛行,可在公路廢墟上,掩體單一且數(shù)量少,再加上有暗眸組的人熱成像追測,這能力完全沒發(fā)揮出來。
這詭怪被打了一個反伏擊后,變得聰明了,不顧一切往坍塌橋洞逃去,就是為了躲避暗眸的追蹤。
坍塌橋洞地形復(fù)雜,墻體眾多,熱成像再難追蹤。
到時候,就算他們?nèi)M圍攏,在對方黑暗陰影的主場下,也勢必要付出后續(xù)的傷亡,才能將其狙殺。
可現(xiàn)在,沒有人員傷亡,還能順勢完成任務(wù),簡直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聞言。
嵐柯暗松口氣,目光打量向周翊寧,疑問道:“是你完成擊殺的?”
周翊寧看了過去,兩人目光相對。
這一瞬間。
他感覺自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那雙聚攏漫天星辰,倒映出明亮光芒的眼睛,好像在夢里見過。
靠北啦!
這下是真見到真人了!
這難道是月老拉的鋼絲繩,呸,牽的紅線生效了?
咦?等等。
這胸徽居然是7只夜鴉,這是夜首??!
感覺這樣直勾勾盯著人家看,有些失態(tài),他可是三好正經(jīng)人來著。
周翊寧清咳了一聲,掩飾住了此時內(nèi)心的兵荒馬亂,頷首說道:“我只是一個滑鏟……哦不,我只是僥幸。
這怪物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受傷,說起來還得感謝各位的救命之恩,能夠完成擊殺全是各位的功勞。”
撿別人的漏他是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可這些人救了他的命,心里終歸過意不去。
“懲獵司頒布的獵人守則規(guī)定,誰完成最后擊殺,就由誰決定懸賞的歸屬。”
嵐柯瞥了他一眼,一語定奪,不容置疑。
“兄弟,別的不說了,挑個時候去懲獵司領(lǐng)賞吧,”
夜狩隊中,一名涂著夜光油彩的大漢欣然喊道。
“這咋還賴上我了?”
周翊寧一臉不解。
這可是千萬懸賞,就這么硬塞給他了?
油彩大漢走過來,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非你莫屬的樣子。
和賞金委托不同,懸賞通告上的獎金,都是來自懲獵司的維穩(wěn)金,就算再高,也分不到他們頭上。
不然的話,每完成一次任務(wù),就成了左手倒右手,那要被官方檢律司請去喝咖啡了。
對他們來說,捉詭斬怪是職責(zé),是義務(wù)。
再說了,他們雖然領(lǐng)不到懸賞,可這一次的懲獵任務(wù)屬于B級,結(jié)束之后每人都記功,還有一筆獎金。
原本都做好慷慨赴死的心理準(zhǔn)備了,結(jié)果只是追擊了幾分鐘,打了一波靶子,B級任務(wù)就完成了,也就比白嫖難了一些。
拍周翊寧肩膀的時候,大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可能是他們完成的最簡單一次B級任務(wù)了。
“……”
周翊寧不禁語塞,心想道,這思想境界也太高了吧,這難道就是官方精銳部隊的覺悟?
清掃完現(xiàn)場,嵐柯對著隊員示意道:“給他們簡單做下筆錄吧。”
任務(wù)雖然完成,但剩下還要掃尾,寫任務(wù)報告。
夜狩隊留下了幾人,其余都散出去掃尾,獵殺安息鎮(zhèn)剩余的詭怪。
周翊寧三人配合著做了一波筆錄,至于打醬油的黃毛,只得在一旁連連點頭,插不上一句話。
這時。
夜狩隊的耳麥里好像傳來了通訊。
聽完后,油彩大漢臉色一變,來到嵐柯身邊,低聲說道:“軍團的人分析,404號秘境最后一個空間入口,就在安息鎮(zhèn)附近,上頭命令我們盡快找到,完成空間校正,啟動聯(lián)結(jié)。”
由于不是什么秘密任務(wù),大漢也就沒遮掩。
嵐柯目光沉吟,微微頷首。
上頭命令,盡快,這幾個字眼,恐怕又是個B級任務(wù)。
這安息鎮(zhèn)雖然小,可殘垣廢墟眾多,說不上哪塊墻體背后,就是通往秘境的空間結(jié)點。
想要找到,哪有那么容易。
聞言。
周翊寧略有思索。
看來官方早已知道安息鎮(zhèn)存在著一個秘境入口,只是還沒有找到。
聽到最后,更是讓他心頭一震。
這完成空間校正,啟動聯(lián)結(jié),不就是要將與現(xiàn)實重疊的秘境,納入虛擬空間嗎?
好事啊這是!
雖然他不清楚這秘境為什么只有數(shù)字代號,還沒有命名。
但根據(jù)符卡師面板的探索事件,這安息鎮(zhèn)底下的入口,肯定是通往[明日之后]。
這要是幫著懲獵司找到最后一個入口,將[明日之后]聯(lián)結(jié)到虛擬空間,那完成探索豈不是簡單了幾十倍?
到時候,他再面對共生母體·拉扎羅夫,該顫抖的就是對方了!
這消息,價值千金吶!
周翊寧心嘆道。
隨即。
嵐柯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凝肅地追問道:“404秘境戰(zhàn)況不利?”
“前線軍團與敵方半感染者組織“破曉”,在萊文市交上手了,戰(zhàn)損比超過三成。
對方不僅擁有感染者的力量,還能擁有正常人的思維,其首領(lǐng)導(dǎo)師,號稱‘青蛇’,擁有孢子增殖能力,幾乎難以殺死……”
聽到這。
嵐柯的神色略顯凝重,她已經(jīng)明白了官方的決策用意。
404秘境雖然只是五階秘境,可人聯(lián)想要徹底主導(dǎo),還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然而第一序列的軍團,都駐扎在高階秘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人聯(lián)只能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用新生軍團去攻克,磨以練兵。
可沒想到。
一個五階秘境,居然出現(xiàn)了“破曉”組織這種存在。
半感染者都是一些可以斷臂再生,擁有超強恢復(fù)能力的個體。
軍團的士兵對上的話,很不利。
于是。
人聯(lián)采取迂回策略,先將404秘境聯(lián)結(jié)到虛擬空間,再繼續(xù)采取行動。
畢竟只是五階秘境,以人聯(lián)那幾個理事長九階符卡師的實力,施展[時空卡],納入虛擬空間還是輕輕松松的。
可要將其納入虛擬空間,必須探明所有入口,費時且費力,任務(wù)繁重。
最后,將與現(xiàn)實重疊的結(jié)點封堵校正,才不會出現(xiàn)空間紊亂。
接到命令后,夜狩隊隊員們紛紛正色起來。
簡單訊問完三人,嵐柯又開始分布具體任務(wù)了,隊員們都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待夜狩隊離開。
周翊寧讓黃毛領(lǐng)頭帶路,前往101地下格斗場。
這時候,到處都有懲獵司的人在收尾,識相的詭怪都躲起來了,難得享受了一次清凈。
天色還有點暗,黃毛這個憨憨帶著走岔了好幾次,最后才七拐八拐地繞進了一座廢棄寫字樓。
這座寫字樓,負(fù)一層有處停車場,陰暗破亂,天花板上還塵結(jié)著蜘蛛網(wǎng)。
看到這一幕,張承志有些不敢相信,“這怎么看著不像經(jīng)常有人來,格斗場開到這地方,那不得虧到關(guān)門?”
“胖哥說笑了。”
黃毛憨笑一聲,“101只做熟人生意,很少有人知道,但生意卻是極好?!?p> 還有句話被他咽在肚子里了,生意好是好,可輸?shù)亩际撬麄冞@些小蝦米,他唯一一把武器就被抵押在那里了。
三人穿過滿是垃圾的上下走廊,來到負(fù)二層。
黃毛的目光掃了一圈,找到B5號的停車位,一路小跑來到旁邊的升降臺。
周翊寧看了一眼,略感詫異,這升降臺的電閘早已損壞,卻還安裝了滑輪裝置,可以手動操作。
黃毛對此解釋道:“只有這停車位旁邊的升降臺才能下到格斗場?!?p> 隨即,三人一同搭乘升降臺,緩緩下降。
黃毛以為周翊寧打算常來,眉飛色舞地介紹起來。
“地下格斗場就只是賭拳打擂,就沒有其他項目了?”
周翊寧問了一句。
黃毛撓了撓頭,回想著說道:“我聽我老大說是有,可我們這些小人物,都沒有見識過?!?p> 聽到這。
周翊寧暗道一聲果然,這地下格斗場肯定另有隱情。
說不定,還有地下二層。
只不過,他要怎么下去,卻是一個問題。
硬闖肯定不行,敢開地下格斗場都是硬茬子,一大票打手。
到時候被人堵住出口,就是找到了事件二的異變體也沒用。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幾分鐘過后,砰的一聲,升降臺落地。
黃毛帶著兩人穿過一條漆黑的甬道。
沒過多久,眼前開始出現(xiàn)光亮,最后出現(xiàn)了一扇兩米高的銹蝕鐵閘門。
黃毛輕輕敲向鐵閘門。
哐~
鐵閘門的通風(fēng)口被打開,露出了一雙警惕的眼睛,打量著三人。
“干什么的?”
“南哥,是我啊,黃毛,我昨天剛來過,你不記得了?”
黃毛用手指著自己的臉,諂媚道。
里面的人掃了黃毛一眼,警惕略有松緩,卻仍試探性地問道。
“嚯,小黃毛啊,你老大呢?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
“他輸完錢悶悶不樂地回去了,我本來也想回去,可我越想越不甘心吶,這不,帶上兩個兄弟又殺回來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贏回來!”
一邊說,黃毛一邊咬牙,再加上熬了一夜通紅的眼睛。
那模樣,儼然就是一個輸急眼了的賭狗。
呵,原來是帶了兩個大冤種來送錢了。
守門的人心里直樂呵。
又多看了幾眼周翊寧和張承志,排除了對方是治安司的可能,總算放下心來了。
這兩人,一個太帥太惹眼了,一個太胖跟豆油桶似的。
治安司怎么也不可能派這么引人注目的成員來做內(nèi)應(yīng)。
最后。
守門的人收了每人一萬塊錢,開啟鐵閘門,給三人放行進去。
進個門就要一萬塊,這地下格斗場還真是黑。
周翊寧腹誹道。
他倒像看看,安息鎮(zhèn)這么一個廢棄小鎮(zhèn),能搞出怎么個名堂。
不過。
在穿過潮濕陰暗的后臺長廊后,耳邊便傳來了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嘶喊,緊接著刺眼的霓虹燈光照射而來。
眼前的一幕,簡直超乎周翊寧的想象。
三層的高樓看臺,四面十米長、六米寬的巨幅全息屏幕,數(shù)百名觀眾不停地發(fā)出吶喊、狂叫。
天花板上,一道道妖冶的霓虹燈光,打在他們臉上,映照出的是興奮異常的臉色。
嘭!
格斗場正中間,上百平米的巨型八角籠里,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一只異變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它的下顎被猛地一腳踩碎,十多瓣的舌頭被硬生生拽出,粘稠液體淌了一地,頭顱更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對準(zhǔn)了看臺上的觀眾。
頓時。
整個地下競技場,安靜了不少,緊接著,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眾人眼眸中掠過一抹深深的狂熱,臉色如血涌般通紅。
一身黑色燕尾服,領(lǐng)口打著蝴蝶結(jié)的裁判出現(xiàn)。
在臺下簡單掃了一眼,確定對方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這才環(huán)顧四周,用一種高亢的聲音喊道:“各位,蒙圖再次勝出!為我們的猛獸歡呼!”
“蒙圖!”
“地下暴君!”
“十一連勝吶!這是要創(chuàng)造新的歷史啊!”
深嗅著彌漫在競技場內(nèi)的血腥味,看臺上的觀眾們,只覺得心底里那份原始野性被徹底撩撥起來了。
頓時腎上腺素飆升,激動地用盡肢體語言,宣泄著自己的瘋狂。
此時。
黃毛也情不自禁,跟著眾人用力揮動著手臂,嘴里罵罵咧咧地吼著。
看到這。
張承志一臉震撼,嘴巴張得老大,“這群人也太瘋狂了吧?”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想不瘋狂都難?!?p> 周翊寧嘖嘖搖頭。
怪不得這么多人輸紅了眼,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獵殺詭怪,也要搞到錢繼續(xù)回來賭。
在這格斗場堪稱瘋狂的環(huán)境氛圍下,有幾個人能保持清醒。
周翊寧一邊游走在場下,一邊打量著八角籠上的異變體。
好在,被打碎腦袋的不是事件二的那只。
再看向八角籠上被稱作蒙圖的怪物。
這只怪物像是個灰燼版暴君。
滿是血管堆積而成的臉部,脖子比常人大腿還粗。
蒙圖的胸前,猩紅的血管賁起,如熔巖般蔓延至兩側(cè)的肩胛骨,背部的脊骨逐漸突起,全身的肌肉已經(jīng)蛻變成堅硬的角質(zhì),仿佛棱角分明的巖灰石。
“居然是四階生物!”
周翊寧看著眼前浮起的面板信息,詫異道。
這地下格斗場竟然抓來一只四階生物打拳,背后的勢力恐怕不小。
不過。
這些暫且都不關(guān)他的事,他現(xiàn)在只想找到事件二中的那只異變體。
在挑戰(zhàn)者十幾個獸欄里兜巡了一圈,均沒有出現(xiàn)探索提示。
“難道真的在更底下?”
周翊寧皺了皺眉頭。
他喊了一句黃毛,結(jié)果格斗場太吵了,對方還在那亢奮地瞎喊,根本沒聽見。
見狀,一旁的張承志心領(lǐng)神會,將黃毛一把提溜了過來。
他俯身在對方耳朵,大喊:“怎么才能下到第二層?”
黃毛捂著嗡嗡叫的耳朵,齜牙道:“有格斗場負(fù)責(zé)人帶路的話,應(yīng)該可以。”
“負(fù)責(zé)人在哪?”
說著,周翊寧往整座格斗場環(huán)視了一圈。
左邊場地放著十幾個獸欄,還有一個下注收擂處。
右場地還有一座酒水吧臺,十米多長的酒柜,數(shù)十張轉(zhuǎn)凳。
吧臺處放置了一面全息光屏,也能夠看到八角籠里的戰(zhàn)況。
不得不說,這格斗場配件挺完善的,還配備酒水,怪不得會有這么顧客。
“負(fù)責(zé)人一般不怎么露面,就連我老大都沒見過?!?p> 黃毛訥訥地?fù)u搖頭。
“寧哥,這負(fù)責(zé)人不露面,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干等吧?”
張承志拽著黃毛,省著對方跑沒影了。
“他不露面,那我們就把他逼出來?!?p> 周翊寧目光閃爍,當(dāng)即有了決定。
“怎么逼?”
張承志一愣。
“當(dāng)然是莊家賠錢的時候,而且要賠他個肉疼,賠他個心慌,到時候,他就會主動找上我?!?p> 周翊寧嘴角勾起,笑了笑。
與其費盡心思去找,還不如等人家主動送上門來。
這可是電影里的經(jīng)典橋段,放在哪里都管用。
黃毛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膽顫,這大佬是真敢啊。
太特么勇了,就是勇得過分了。
這要是讓格斗場賠得肉疼心慌了,那還有他們好果子吃,還能站著走出去?
這兩人可是他帶進來的,到時候負(fù)責(zé)人不得扒了他的皮?
想到這,黃毛打算開溜,可一直被張承志拽著手臂,死活走不出兩步之外。
隨即。
三人找了個靠近獸欄的位置坐下。
第二場的挑戰(zhàn)者怪物,很快就被驅(qū)趕上臺了。
周翊寧開始夜隼之眼,洞悉這只怪物的信息,很快就搖了搖頭,不是這只。
果不出其然。
這只怪物上去還沒撐過三個回合,便被蒙圖一拳打穿心窩,直接干廢。
觀眾臺上,又爆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第三場,周翊寧又是掃描著上場怪物的信息。
他抿了抿下巴,思量了一番。
這異變體是只人首蝎身怪,體長在三米左右,蝎鉗鋒利且?guī)в卸敬?,按說戰(zhàn)斗力絕對不低。
可他看出來了,這只人蝎子底盤太低,缺少攻擊角度,還不夠靈活,不出意外,上去也是送菜。
結(jié)果,依舊不出周翊寧所料。
這只人蝎子仗著毒刺的威懾力,逼得蒙圖退避三舍,揮舞的蝎鉗甚至讓對方險象環(huán)生。
這一幕,嚇得數(shù)百位觀眾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可是壓上了所有錢,賭蒙圖連勝,這不會要輸了吧?
可沒想到。
在被逼至八角籠角落里,趁著對方的蝎鉗擺動空間大幅減小,容易被捕捉時,蒙圖一把抓過。
而后居高臨下,對著人蝎子的軀干就是一頓爆踩。
人蝎子被踩急眼了,尖吼一聲,揮舞足爪就想要切斷對方的雙腿。
可蒙圖仗著海拔優(yōu)勢,不斷在其背甲上碾轉(zhuǎn),占盡主動。
反觀人蝎子,底盤太低,攻擊空間有限,最具威懾力的靈活尾鉗還被捉住了,敗局已定。
砰砰砰~
蒙圖一聲聲力大勢沉的扁踹圈踩,將人蝎子硬生生踩了個稀巴爛。
第三場,依舊是蒙圖勝!
觀眾臺上爆發(fā)出了更響動的歡呼聲。
賭贏了的人激動得臉紅脖子粗,至于輸了的,臉色煞白,雙目呆滯,渾身猶如被抽空了一般。
此時。
被拽在身邊的黃毛,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咋舌道:“臥槽!”
他可是親眼看見身旁的大佬在預(yù)測結(jié)果。
第一場果斷搖頭,結(jié)果毫無懸念。
第二場思索了一陣才搖頭,結(jié)果真是在陷入劣勢的情況下,贏下了決斗。
這特么,賭神??!
黃毛一臉興奮,賊溜溜的眼珠亂轉(zhuǎn),這要是讓他跟對一次,那之前輸?shù)牟蝗稼A回來了?
下一秒。
黃毛的呼吸都開始沉重起來,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第三場,這大佬居然點頭了?
那豈不是說明,這一場蒙圖要輸?
我的天,十三場連勝之后,那得是多大的賠率?
想到這。
黃毛激動得渾身顫抖,乞憐道:“兩位大佬,我不跑了,我就去下個注。”
“你又想賭?”
周翊寧瞪了他一眼,厲色道。
這一眼看得黃毛有點發(fā)毛。
“這格斗場贏來的錢都是黑錢,臟錢,你確定你花得安心?還是贏完了以后又繼續(xù)賭,賭輸了又去賭命?跟你那些死去的隊友一樣?”
周翊寧冷聲質(zhì)問道。
若不是為了逼負(fù)責(zé)人露面,他才不屑用這種手段去掙這種黑錢。
這質(zhì)問的話,讓黃毛想到了自己的隊友,目光一黯,臉上的興奮澆滅了不少。
周翊寧在張承志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后者松開黃毛,前往下注處。
看到這,黃毛心里頗為不忿,暗罵道,憑什么你就可以賭?
“你放心,贏來的錢我一分不會拿,我是要讓你知道,賭狗沒一個好下場?!?p> 周翊寧面色平靜道。
這語氣,絲毫沒有即將贏下巨款的激動。
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黃毛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和黃毛一樣貪心,那他決計是走不出格斗場了。
他贏錢只是為了逼負(fù)責(zé)人出面,而不是為了結(jié)仇,斷自己的退路。
此時。
被驅(qū)趕登場的怪物,是一只人立的鼠怪,身形瘦弱,甚至有些膽怯。
“這只瘦不拉幾的老鼠還用看?我上去都行啊?!?p> “加注!加注!”
“瑪?shù)?,十四連勝,今晚賺翻了,哈哈哈!”
“聽我的,這把直接梭哈!”
格斗場的看臺上,觀眾們的熱情達(dá)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漲。
有豪爽的看客興致大發(fā),連忙喊來地下格斗場的侍應(yīng)生,表示要加注,要把之前贏的都押上,全押蒙圖。
十四連勝,意味著即將打破地下格斗場的歷史!
那賠率,看得所有觀眾肝顫。
不過,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敢下注賭蒙圖輸。
因為那只鼠怪異變體,看上去實在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