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你在一起只會讓我惡心
傅以陌望著南綰也情不自禁的呼吸一滯。
他曾經一度厭惡女人,甚至抵觸她們的觸碰。
可面對眼前這個女人,竟然絲毫沒有這種感覺...
她的美不僅現于皮囊,而是源自于骨子里的傲然。
望著女人唇角暗淡的血跡,他隱約明白了什么...淡淡收回目光,開始幫沈云琛注射,回想起剛剛那副曖昧的情景臉色隱隱不悅...
藥物注射完畢后,沈云琛眸子里恢復幾分清明。他微微闔眸,沉重呼吸了幾瞬后看向已經起身走到門邊的南綰。斂眉間,俊美的臉上浮現出幾絲煩悶。
回想起剛剛的失控,他不滿女人抵觸的同時,又懷疑且不愿相信自己現在對她的感情。
那不是愛...只是她突然離開激發(f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沈云琛這樣自欺欺人的告誡自己。隨即淺淺收回目光,故意隱藏什么那般不再去看南綰。
南綰此時不愿多停留半秒。她有些虛弱的拍了拍門,“讓我出去...”
女人的聲音還沒有恢復,綿綿中帶著幾分啞意,嬌媚中帶著幾分戳人的繾綣尾音,讓在場的兩個男人各自心尖一痳。
對于傅以陌來說,好似干枯已久的心里恰逢及時雨,酣暢淋漓,讓人始料未及...
而對于沈云琛來說,則是被鐵鏈禁錮許久的心臟,終于舍得卸下防備,舍得讓人窺探走進...
傅以陌轉眸,望著沈云琛復雜的神情。出于私心那般,欲要開口讓外面的人開門放女人離去...
他清楚沈云琛對待玩物的那些作為,不想讓面前的女人被玩弄染指。
可字剛吐出半個,便被門外一陣急切的女聲打斷:“云琛哥哥,你在里面嗎?你怎么樣了,你沒事吧?哎呀,你們別攔著我,讓我進去!”
傳來的正是傅暮煙的聲音。
傅以陌略感聒噪的蹙了蹙眉,臉色瞬間陰郁,似乎是對來人并不待見。
面對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南綰嫌吵的下意識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卻是沒有力氣說話。
“開門?!备狄阅安蹲降剿吡Φ哪?,對著門外冷聲道。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南綰下意識離開卻被急忙沖進來的傅暮煙撞到。
“啊,誰啊,眼瞎嗎!”傅暮煙下意識的驚呼一聲,隨后埋怨的看向被撞到在地上的南綰。認出她后,臉色忽變,滿是不可思議的伸手指著她大喊:“南綰?你怎么在這?”
隨著傅暮煙話落,一旁的傅以陌淡漠的眸子里終于舍得染上幾分漣漪,“南綰?”他輕拖尾音,有些意外的重復著名字,表示疑問。
傅暮煙隨即注意到他,立馬恭敬又順從的微微頷首,模樣乖巧又帶著幾分卑意的垂了垂眸子。
“哥哥,你怎么也在...”
南綰保持著坐在地上的動作,聞言抬眸看了一眼傅暮煙,見她那副卑恭的模樣,瞬間明白了銀發(fā)男人的身份。
反觀男人呢,只當傅暮煙是空氣,別說回應了,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說起來,傅家家大業(yè)大,多向發(fā)展,最近又把目標轉移到了珠寶設計行業(yè)??墒歉道舷壬眢w日漸不好,所以家大業(yè)大的擔子只能由家里真正有名義的獨子傅以陌繼承。
可聽聞傅以陌一心在國外研習醫(yī)學,無心商業(yè)。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取得了全球家喻戶曉的最高醫(yī)學獎項。其中針對無解病毒研發(fā)的專利藥物申請更是取得了多例,做出了巨大貢獻。更是在全球最著名的藥物研究所,擔任院長。
如今看來,男人的身份毋庸置疑。
可是,他怎么突然從國外回來了?
這樣的大人物,居然親自來幫助沈云琛注射藥物。
難道說,沈云琛是得了什么只有傅以陌才能治療的不治之癥?
想到這,南綰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身側的男人,見他此時矜貴斯文如舊后,有些想不明白的愣了愣。
上輩子自己和他結婚這么多年,也沒見他有什么病啊...
莫非是不可告人的隱疾?
可他平常玩那么花,不應該是這方面不行啊。不會是縱欲過度引發(fā)了什么并發(fā)癥吧....
南綰想著,不自覺的失了神。
沈云琛拿出西裝領口里的絲綢手帕,淺淺擦拭掉鏡片上的水珠后將眼鏡戴好,順手散漫又高雅的推了推鏡框。
“既然你們兄妹有事要聊,那我就不多留了?!彼伊藗€借口搪塞,徑直走上前抱起了南綰。
眾人皆知,傅以陌從來不把傅暮煙這個沒有名分的便宜妹妹放在眼里,兩人的關系更是疏離淡漠。
說難聽點就是,傅以陌自始至終沒有承認過傅暮煙的身份。這也就是傅老頭為什么遲遲沒有給傅暮煙母女一個身份的原因之一。
畢竟,要知道傅以陌在傅家的地位,就連他老子都要畏懼三分。
所以,他就算有事也不會親自和傅暮煙商酌,更別說和她以兄妹相稱。沈云琛這句話,無異于是在無中生有加煽風點火,明顯居心不良。
橫抱時忽如其來的失重感嚇的南綰出于本能反應抬起胳膊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嗅著沈云琛懷里與上一世記憶中重合的名貴沉水香味道,她忽覺鼻尖一酸,前世滿心的委屈仿佛在一瞬間爆發(fā),掩蓋不住...
兩行清淚不自覺的從臉頰滑落,南綰沙啞著聲音保持冷靜開腔:“沈總,請放我下來?!?p> 上輩子,她豁出了命也沒能換沈云琛施舍給自己一個擁抱。
呵,可現在不屑擁有了,卻這么輕易的得到了。
真是可笑…
可是,她不是從前的南綰了。
沈云琛腳步一頓,對女人比白天在電梯里遇見時更加冷漠生疏的稱呼有些意外。
他有些憤怒的低眸打算質問,可對上女人泛著淚光的眸子后,傷人的話堵在了嗓子眼,不忍心說出。望著她雪白脖頸上青紫色的勒痕與吻痕,幾分愧疚與自責感油然而生。
就這樣頓了幾秒后,沈云琛史無前例的收斂高傲,將剛剛未曾完全消退的戾氣遮蓋,低聲道:“回別墅,我找醫(yī)生幫你上藥?!?p> 他說罷,沒等女人回應繼續(xù)邁步。
南綰身心俱疲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仿佛每次闔上就讓人擔心是否還能再醒過來那樣。
“放我下來,跟你在一起只會讓我惡心?!彼涞男÷曊f著,倦容難掩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