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重從皇宮深處出來,然后沿著宮內(nèi)的玉帶河,一直走,最后竟又到了宮中最大的荷花池——芙蓉池旁。
一路上,秦重都在思考,為什么蘇媚會恰好出現(xiàn)在他所在的地方。
還有就是,這宮中,莫非真有一些可怕的事情,以至于太宗的死,這些太妃都不愿意提及。
要不是他沉睡了三年,錯過了此事,當(dāng)初若他醒著的,他定要為太宗洗刷冤屈,將背后的賊人找出來!
連皇帝都敢殺,這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是那賊人不敢做的?
想到這里,秦重看向這只殘存有的去年藕梗的蓮池,猛地想到,若他是那賊人,他來殺皇帝,肯定要費(fèi)一番手腳。
從安排人,進(jìn)到這皇宮之中,然后再取得皇帝的信任,最后再得手,這過程,就像這池中的藕梗一樣,都是需要時間積淀的!
這么一細(xì)想,也就是說,賊人早就在三年前都已經(jīng)開始謀劃這個斬首行動了?
秦重細(xì)細(xì)在記憶里搜尋,可是三年前,他并未察覺哪里不對勁。
想到這里,秦重只覺得這背后的黑手,顯然能量不小,不然也不會謀劃的這局面如此密不透風(fēng)。
就在秦重沿著蓮池前進(jìn)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水里飄著一個什么東西。
待他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個泡爛的尸體。
秦重也不驚訝,更不惱怒。
若是在這皇宮之中不看到幾具尸身,反倒是不正常了。
除了這具尸體,秦重還察覺到,自己可能被監(jiān)視了。
這是來自一個高手的監(jiān)視。
秦重以自己的經(jīng)驗(yàn),竟然沒有察覺這家伙躲在哪里。
想必,這是蘇媚派來監(jiān)視他的,這也就說得通,為什么他剛要和后宮的太妃喝口酒,蘇媚就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
想到自己被監(jiān)視,秦重就覺得不爽!
秦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直覺判斷的方向,猛地砸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向那處草堆,草堆只是晃了晃,并沒有聲音。
真是怪了。
他明明感覺到,有一股視線來自這邊。
除非這個人極具忍耐性!
想著,秦重又朝著那草堆砸出兩顆石頭,然后他還是沒有看到草堆里出現(xiàn)人影。
看來,他是多想了。
…………
與此同時。
蘇媚正在御書房接見兵部尚書陳韜光。
“陛下!此次事件,臣等確實(shí)是始料未及?!?p> 陳韜光說完,伏地一拜,祈求蘇媚原諒。
“無能!”
蘇媚只是冷冷地開口,然后只見她猛地抓住那硯臺,朝著陳韜光就砸了下去。
硯臺砸在陳韜光頭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但陳韜光動也不敢動。
“你們都該死!”
蘇媚氣的暴跳如雷。
她謀劃了這么久,馬上就要成功的計(jì)劃,結(jié)果趕在最后的節(jié)點(diǎn),失敗了!
“朕苦苦籌謀,收回邊關(guān)十大將領(lǐng)的虎符,結(jié)果你一句,西域三位將軍進(jìn)了京城以后,一夜之間消失了。
朕這幾年的付出就這樣沒了?!?p> “陳韜光,朕要你這樣的廢物有何用!連個小小的接待事情都做不好,朕何必再養(yǎng)著你!”
蘇媚怒氣從顯形,轉(zhuǎn)化為內(nèi)斂,然后她逐漸冷靜。
“陛下!陛下還請看在家妻的面子上,饒過微臣,臣真是在為陛下盡忠盡職,不曾有半點(diǎn)私心??!”陳韜光說完,猛地抬頭,然后再拜。
看著陳韜光已經(jīng)流血的樣子,蘇媚只覺得還不夠狠!
她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把這個庸臣給砸死!
現(xiàn)在竟然讓她看在姐姐的面上饒過他,算盤可是打的叮當(dāng)響!
“陳韜光,朕限你三日之內(nèi),查明西域三位將軍到底去了哪里,若是查不出,你便提頭來見!”
蘇媚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陳韜光下了命令。
她苦苦謀劃,就要成功的時候,結(jié)果就這么失敗了!
這讓她如何接受?
一想到她還傻傻的把秦重囚禁在皇宮之中,結(jié)果秦重沒動作,西域的三位將軍倒是消失了!
她如何敢信陳韜光沒有從中作梗!
想到這,蘇媚怒喝一聲:“還不滾去查!”
“是!臣這就去!”
陳韜光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殿外狂奔而去。
陳韜光只覺得今年他流年不利!
上次他找了個法師為他占卜,結(jié)果法師說他今年命犯紫微帝星,要倒大霉。
當(dāng)時他只覺得法師招搖撞騙,胡扯些命數(shù)來忽悠他。
他就直接把法師打斷了一條腿,趕出了京城。
如今看來,這個法師是真有本事!
陳韜光心中悔極了,這下哪里去尋找那個法師,好歹讓他給自己改改命,破破災(zāi)。
擦了擦頭上的汗,陳韜光覺得不太對勁,然后一看,竟然是血!
“??!”地一聲啞叫。
陳韜光暈血,看到血的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頭又栽倒在地,滾了兩圈,昏死過去。
蘇媚正在御書房冷靜心神。
就在她默然批改奏折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陛下!”
“嗯。說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陛下,臣請陛下準(zhǔn)個假!”那人影道。
“怎么了?你這個大內(nèi)高手,也要休假?”蘇媚有一絲不解。
“陛下,臣監(jiān)視秦重時,被他扔出的三個石頭命中,如今臣已經(jīng)鼻青臉腫!哎,真是慚愧!”
聽到這句話,蘇媚這才抬起頭,看向這個人影。
果然,臉上腫了三個大包。
“噗嗤。”蘇媚沒忍住,笑了出來。
“陛下,還請可憐可憐我,莫要笑了。”
“準(zhǔn)了。說說看,秦重在后面有什么動作?”
那人影隨即道:“回陛下,那秦重沿著玉帶河,到了芙蓉池那邊,然后他就在池邊靜坐片刻。臣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砸了三下,虧臣定力好,不然也暴露了。然后,就是芙蓉池里飄起來一具浮尸,看上去像是上次小皇子掐死的那個?!?p> “好,我知道了?!碧K媚聽完,把手中的毛筆放了下去。
這件事,又讓她想起了深宮之中的太宗的皇子。
太宗有三個兒子。
大皇子已經(jīng)出宮建府,二皇子即將年滿十五,也要出宮建府,而小兒子蕭道行才七歲,可就是這個小東西,卻性格暴戾,經(jīng)常虐待宮女太監(jiān)。
想到這,蘇媚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旨申飭一番。
“罷了,由他去吧。”
蘇媚嘆了口氣,雖然和太宗皇帝未有夫妻之實(shí),卻接過了這帝位,對于他的后人,只要不過分,還是由他們?nèi)ニ懔恕?p> 但是秦重這個家伙,蘇媚覺得這次西域三個將軍離奇消失,一定和他有關(guān)!
想罷,蘇媚一甩袖子:“擺駕,芙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