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上朝,秦重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在皇城根下面,那些官員見了他,開始笑臉相迎,然后有一些膽子大的,還敢上前和他問個好。
秦重礙于面子,也都一一回應。
說實在的,他還是喜歡以前那種人人避而遠之的情況。
見到崔德生后,崔德生笑著朝他一拱手,這一笑,讓秦重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又有什么陰謀?
想到這,秦重拱手回了個禮。
崔德生不避諱,直接和秦重走在一起,“秦相,昨日的那些折子,我也都看過了,不得不說,秦相那個法子真是高明!”
秦重一聽,就曉得崔德生說的是他讓奚銘幾人共同批閱折子,給出主要信息,然后再給出建議的事情。
秦重笑著點點頭,不多說,卻在心里道:“這東西肯定高明,畢竟這是人家用剩下的,都是經(jīng)過時間檢驗的好東西!”
正想著,這太和殿已經(jīng)到了。
很快,早朝開始,在蘇媚的注視下,御史大夫史明思站了出來,然后道:“陛下,臣昨日發(fā)現(xiàn),最近有官員不思修養(yǎng)品德,總是流連于煙花之地!”
“這是臣發(fā)現(xiàn)的名單,還請陛下過目!”
說完,史明思就把名單遞給了轉(zhuǎn)呈的小太監(jiān)。
蘇媚接過去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個官員的名字,顯然,這史明思是下了大功夫的。
不過一下子懲處這么多人,怕是會引起驚慌,蘇媚想了想道:“若是有這種行為的人,下了朝,記得來御書房見朕,好好的反思一下!”
聞言,秦重看了史明思一眼,然后又把頭扭回去,這史明思在他眼里,就是個只會嗡嗡嗡亂叫的臭蟲罷了,不必理會。
過了片刻,見無人上奏,秦重直接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奏!其一,這上朝時間,是不是可以往后延遲一些?其二,臣多次上書陛下,南山縣的情況已經(jīng)不足縣制,如今是否可以并到西陵縣中。”
言畢,秦重一躬身。
寶座之上,蘇媚微微笑了笑,秦重這個家伙,就會搞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
南山縣和西陵縣,又被他提出來了。
看來這一次她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秦重這么看重這兩個縣,那就讓他如愿以償好了。
“秦……”
蘇媚剛想開口,卻看到一旁站出來一個官員。
“陛下,臣以為,秦相所言,俱不可為,這南山縣乃是舊制,豈能隨意更改,至于這早朝時間,臣以為這也是舊制,不易擅動!”
說話的人,正是禮部尚書,沈居安。
這沈居安位居禮部尚書,不僅要求自己守禮,還喜歡強迫別人也守禮。
這禮制,舊制,一向被他看得很重。
就在這時,一個老頭兒站了出來,“臣附議,臣以為沈尚書所言極是,這祖制乃是先賢所定,陛下還是不要輕易改動的好?!?p> 聞言,蘇媚眼神一顫,這下好了,秦重,不是朕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而是你這主意,人家禮部尚書不同意呀!
果然,沈居安的一番話,惹到了秦重。
秦重直接站出來道:“祖制不可違,這是哪一個狗屁說的?哪里來的祖制?這位是沈大人吧,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什么祖制,秦某見識少,你給我講講,祖制是從哪里傳來的?”
和我講祖制,我倒要問問你,什么是祖制!
秦重想著,已經(jīng)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
沈居安沒想到秦重居然會這么說,雖然平時他也常常聽到秦重說一些混賬話,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比今天要氣人的。
想到這里,他直接把笏板指著秦重道:“祖制就是高祖皇帝定下來的,你不守祖制,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教唆陛下也不守祖制嗎?”
就在這劍張弩拔的剎那,秦重突然發(fā)笑:“可笑!真是可笑!”
秦重說著,然后看向了這個沈居安,“你口口聲聲不離祖制,卻不知道你已經(jīng)犯了祖制!”
“什么?秦重,你這是血口噴人!”沈居安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祖制,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沈居安兢兢業(yè)業(yè),不曾有任何的違規(guī)行為,秦重一定是在胡亂的攀咬自己。
“沈居安!你為何拿著笏板指著我?難道你以為笏板是用來指人的不成?”
說到這里,秦重直接走到沈居安面前,然后一把奪過他的笏板,直接把他提溜起來,然后放到了一旁的隊列里,“本相不和你一般見識,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什么祖制!”
末了,他又說道:“你不配在我的面前提什么祖制,按照你這個德行,在高祖時期,是無論如何也登不上這朝堂的!”
說到這里,秦重扭頭看向剩下的那些官員,“你們中,可還有誰,想和我說一說什么是祖制?”
這一下,所有人都啞火了。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再去觸碰秦重的霉頭。
就連右相崔德生,也沒有出來多說一句。
在他看來,秦重這么做,沒有違背長公主的一些利益,索性就讓他鬧騰。
另外,秦重這么一折騰,這大夏的朝廷也不至于太過安靜,以免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這里,崔德生索性開口道:“秦相所言,我剛才也已經(jīng)好好地思索過了,這朝會的時間,確實有些不合理的地方?!?p> 說到這里,他朝著蘇媚一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這天地萬物,皆有其因果,這幾日臣參與這朝會,也感受到了一絲不適。陛下這么些年日日早朝,其實太過勤勉!”
“不若順勢,把這朝會的時間也改上一改,日日早朝,陛下身體十分受累,反而不利于百官勤勉政務?!?p> 崔德生這么一說,眾文武百官都十分吃驚。
若是平常來說,這左相和右相不應該是不和的么,怎么這兩個人在這一個事情上達成了一致。
甚至這右相似乎還要激進一些。
但是,大家都察覺到了這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又一個朝廷大員站了出來。
“陛下!我以為左右二位丞相說的話,都十分的有理!臣請求陛下為了龍體著想,更改朝會日期!”
眾人看過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正是吏部天官杜晦明!
杜晦明那可是老資歷了,竟然連他都開始力挺此事,眾位大臣再不知道該怎么做,那他們也不用繼續(xù)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