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交集的話,她現(xiàn)在是跟姜圖很愉快的共進晚餐,聽他評價點評每道菜的做法。
孟在昔是個廚房殺手,卻喜歡做飯,能聽一位朋友探討做飯的學問,很有趣。
可惜,今天是不能了。
許譯執(zhí)著要四人一起吃飯,上了飯桌又沒有任何的表示。
她懷疑,許少爺絕對是被人哄出來的毛病。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一出生就有人喜歡哄著,慣著。
沒有誰的愛意能一直持續(xù)下去,一腔熱忱,最后達到預想中的結(jié)果,人,也會瘋。
她想,許譯是不是沒見過原來用星星眼崇拜他的小女生突然間就不喜歡他了,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感?
天之驕子,上帝的寵兒,一下子墜落凡塵,陷入沉淪,或許也會有所不爽。
何況他是人,不是神呢?
菜來的很快,孟在昔被迫停止自己的遐想。
“嘗嘗這個?!苯獔D給她盛了碗冰糖銀耳羹,“我聽蔣阿姨說你最喜歡吃這個,特意給你點的?!?p> 談菀看了眼許譯,對方面色如常。
而她的喉嚨似乎被一雙無名大手呃住。
不知是不是熱氣熏的,孟在昔注意到談菀眼角有些濕潤。
鼻尖也是紅紅的。
想起談菀好強的性子,孟在昔輕嘆一口氣,搖搖頭,給自己又盛了碗冰糖銀耳羹。
一份不多,也不少。
對于一個嗜甜愛好者,來說就少了些。
姜圖早在第一時刻將他的那份遞到她手邊,孟在昔沒要。
許譯見狀,將自己那份一早盛好,晾到溫度合適的銀耳羹遞到她桌前。
孟在昔抬頭看了眼談菀。
對方臉色慘白。
她沒注意到談菀桌下的手正緊緊攥著桌布。
孟在昔沒接,笑著回絕:“許總還是留著自己吃吧?!?p> 有些東西,不要就是不要。
強迫她接受也不會改變什么。
最后雙方會鬧得很僵。
過者,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
許譯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面上看不出神色。
談菀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何必呢。
沒人知道。
后續(xù)的飯局相對而言冷了些,姜圖并不在意她跟許譯曾經(jīng)是什么關(guān)系,依舊在不停地跟她扯著話題。
跟平時差不多,他在說,她在聽。
“孟醫(yī)生?!痹S譯陡然打斷:“我聽說心里有問題的人不能總憋著不說話?!?p> 孟在昔細細品了一番他這話的意思,埋怨他們嘮嗑不帶上他。
小少爺鬧別扭的方式挺別致的。
她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她,不會順著許譯的意愿下去。
“那您可以說話,我們沒有不讓您說話。”孟在昔點到為止。
希望他不要繼續(xù)鬧下去。
姜圖微頓,重新引了個社會層面的話題,確保每個人都能參與進來。
談菀是女明星這頓飯吃的不太順心,姜圖訂的餐偏甜口。
她要保持身材,馬上下部劇又要進組。
“孟小姐?!闭勢医凶∷?。
孟在昔禮貌的點頭,視線落在她身上。
談菀看似無心的提及:“我下部影視劇飾演的是一個讀心專家,不知道孟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技術(shù)指導?”
顯然來者不善。
孟在昔婉拒:“恐怕不行,接下來的工作已經(jīng)排滿了?!?p> 沒時間。
除去談郁跟溫旎的會診,下周蔣女士也要過來。
蔣女士過來沒什么好事兒,把她數(shù)落一番以后,再掏出一疊相片。
她媽啊,就是太閑了。
老了以后喜歡操心子女的婚事。
“你還有什么工作?”許譯陰沉的目光掃過姜圖。
語氣不善:“這也是你的工作?”
孟在昔警告般瞪他一眼。
氣氛凝滯。
姜圖起身:“我先去把賬單結(jié)了。”
談菀手中攥著手包,不想去看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流,不想看,不想聽。
低頭沉思。
“你的心理咨詢還能約上嗎?”許譯把玩著手中的高腳杯,眼中盡是笑意。
孟在昔輕抿嘴角,笑回:“您要是真心想約便能約上?!?p> 姜圖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她,孟在昔沖他笑笑,意思馬上過去。
“把我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許譯抓住她的手腕,大有一種不放出來不讓走的架勢。
自從那天半夜那通不安生的電話過后,孟在昔覺得這樣不對。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按理講不應該再有交集,一通電話將他們扯在一起太過荒謬。
“我手機號換了?!泵显谖敉妻o。
“是嗎?”許譯那雙涼薄的桃花眼中被一層陰霾覆蓋。
轉(zhuǎn)身看向談菀:“手機借我一下?!?p> 談菀不想借,但沒立場不借。
惹怒了許譯對她而言沒有半點好處。
大不了她等就是了。
談菀將手機遞給許譯,靜靜的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盈的在屏幕上摁下一串電話號碼。
一絲遲疑也沒有。
接著,孟在昔的手機鈴聲響起。
“記得加回來?!痹S譯再次重復,不忘將談菀的手機扔給她。
“在昔。”姜圖叫她。
孟在昔回神,讓她的不自在減少幾分。
許譯已經(jīng)走了,陳景跟在他的身側(cè),似乎在匯報些什么資料。
“我知道京市有個地方許愿特別靈,一會兒我們過去吧?”
蔣阿姨跟他說過孟在昔剛回國,而京華變化萬千,定是還有許多地方?jīng)]有走過。
或許走過,但是今天的這一遭終究是不一樣。
窗外的艷陽很美,如一束神明的光亮照在兩人走的路上。
“你覺得我跟她誰好看?”談菀指了指窗外的那二人,有幾分傻氣在里面。
經(jīng)紀人順著她指尖看去,拍了下她的頭:“跟一個路人比,虧你不是傻的了?”
“就算是真要找人比,也得找點有挑戰(zhàn)性的好不好,一個素人而已?!?p> 是啊,就是一個素人而已。
可就是這么一個素人的手機號,許譯記得無比清楚。
談菀不敢強求什么,可她也敢百分百的說,許譯的手機里可能壓根連存她的電話都沒有。
更別提能記住。
因為不夠資格。
談菀移開視線,不再望向窗外。
孟在昔走了將近五年,整整五年,許譯沒忘她的手機號。
這其中是幾層意思她不敢想。
苦澀包裹住心臟,險些喘不過氣來。
今橙
許譯:居然有人瞧不起我?記住老婆的手機號這是暖男必修課!